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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真千金回来了 第11节

    郁桃不解,“小姐,您在愁什么呢?”

    “没什么。”慕念瑾把情绪压下去。

    慕老夫人的寿宴就快到了,最近一段时间整个慕府都在忙这件事,府里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因着要给慕老夫人准备寿礼,这几天,慕府的几个姑娘也没闲着。

    慕念瑾在外多年,赶在老夫人寿辰前回府,给老夫人的寿礼提前就备好了。

    但慕连山为了促进慕念瑾和其他两个meimei的感情,也为了在老夫人和外人面前彰显姐妹相合,打算让慕念瑾姐妹三个给老夫人做一件寿礼。

    这天,慕连山召集慕府所有人聚在一起,商量给老夫人献寿的事情。

    府里的绣娘也加急把慕念瑾的夏装裁了出来,慕念瑾挑了一身齐胸襦裙。

    到正堂的时候,慕连山还未到,其他人各自话闲。

    看到慕念瑾进来的身影,正堂众人自然而然把目光落到她身上。

    外面日光正好,慕念瑾踏光而来,上面是一件桃粉色窄袖短襦,下面是一件薄荷绿绣蔷薇纱裙,系在高腰的浅色丝绦轻柔垂下,映衬出慕念瑾纤细婀娜的身姿。

    她不急不缓进来,进来的那一刻,似是整个正堂都亮堂了几分,明眸皓齿,眉目如画,雪白的肌肤如同最上等的玉石,闪着莹润的光。

    慕念瑾的二婶王氏夸赞道:“念念长得可真是好看,大嫂,你有这么一个女儿可是有福了。”

    张氏笑着道:“念然也不差。”

    张氏和王氏要商讨寿宴事宜,慕家几个小辈坐在一块儿。

    慕念然凑到慕念瑾身边,“大jiejie,这衣服穿在你身上怎么就这么好看!”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不过是衣服衬人罢了。”坐在一旁的慕念瑜酸溜溜出了声。

    慕念然年幼一些,也是自小被疼宠长大的,她看不惯慕念瑜阴阳怪气的样子,“如果是衣服衬人,二jiejie身上的裙子也是同样的布料,样式也大差不差,怎么没有把你衬的更好看一些啊?”

    她接着道:“我还听说二jiejie前几天裁了一件褐色襦裙,怎么不见你穿出来啊?”

    “你!”慕念瑜生气了。

    她恨不得把那件褐色裙子拿剪子给剪了,偏偏慕念然当着她的面故意提起来。

    前几天府里的绣娘裁好了那件裙子,本该是绣娘给她送去,没想到,慕念瑾身边的丫鬟把裙子送了过来。

    那丫鬟还说,“二小姐,这裙子虽然老气了些,但大人和夫人都知道二小姐很喜欢这件裙子,指不定哪天他们就想看二小姐把这件衣裳穿身上呢,二小姐可别弄破弄损了。”

    想到这番话慕念瑜更气了,慕念瑾就是故意让丫鬟说这些话的,拿着慕连山和张氏来威胁她,害得她不敢把那件裙子给剪了,不得不把苦果给咽下去。

    慕念瑜不是张氏的亲生女儿,没有继承慕家人出众的长相,长相只是眉清目秀,不仅比不上慕念瑾,就是与慕念然相比,也差远了。

    她最怕别人议论她的相貌,为此她努力在妆容和衣裙上打扮自己,每日妆容精致,锦裙华美,把原本五分的容貌提到了七分。加之她又是府里的小姐,其他人不敢当着她的面讽刺她的长相。

    但慕念然毫不留情的笑话她,慕念瑜脸色一变,“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站在大jiejie身边,就是一片不起眼的绿叶,可不像是她的meimei!”

    见慕念瑜拿她和慕念瑾比较,知道慕念瑜是在挑拨,可慕念然到底孩子心性,不高兴起来。

    她这个二meimei挑拨离间是一把好手,本不关慕念瑾的事,这就把慕念然与慕念瑜的矛盾转移到她的身上了。

    慕念瑾出声道:“慕府姑娘都是好看的,不分上下,各有千秋,而三meimei娇俏可爱,最是鲜活灵动,我都羡慕三meimei的鲜活可爱呢。若三meimei是绿叶,那我和三meimei一样,也只是一片叶子罢了。”

    慕念瑜太过在意自己的出身,她总觉得慕念瑾那句“慕府姑娘都是好看的”是在嘲讽她,毕竟,她可不是慕家人,和慕家没有一丁点儿血缘关系。

    “你们倒是姐妹情深!”慕念瑜冷哼了一声。

    慕念然撇了撇嘴,“我和大jiejie是meimei,当然该姐妹情深。”

    慕念瑾还未回京时,便担心会和府里的姐妹们闹矛盾,如今看来,她的猜测果然不假。府里就她们三个嫡小姐,就这样还能起口舌之争。

    慕念瑾提醒道:“父亲就快过来了,大家都喝杯茶,消消气。”

    被慕念瑾一提醒,慕念瑜和慕念然不再说话。

    慕念然不想搭理慕念瑜,她偏过身子,对着慕念瑾道:“大jiejie,你回府这么几天了,有没有出去逛过街啊?”

    慕念瑾摇摇头,“没有。”

    “不如明天我带大jiejie出去吧?”慕念然来了兴致,“听说明天街上可热闹了,定北侯要班师回京了。”

    慕念瑾道:“定北侯?”

    第10章 、是他!再次遇见

    “定北侯是永宁公主和靖勇侯的小儿子,定北侯的父亲靖勇侯,生前骁勇善战,麾下的江家军是靖勇侯一手创立的,所向披靡。”慕念然道:“尚了公主成为驸马,靖勇侯本该交出兵权,但永宁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meimei,圣上仍旧让靖勇侯执掌凉州兵权。”

    听到永宁公主,慕念瑾一下子想到上一次重生在寺庙发生的事情,当时,有人刺杀那位江大人,说是受了永宁公主的指使。

    那位江大人也是江家人,他和永宁公主是什么关系呢?

    慕念然继续道:“可惜,十年前靖勇侯和公主府的世子意外遇害,军权旁落,这几年来江家军日益式微。”

    “凉州没有靖勇侯驻守,外敌进攻凉州的次数越来越多。五年前边关动荡,当时的定北侯不过十四岁,他领兵出征,立下了赫赫军功。这次班师回京,明天街上的人肯定不会少,大家都想一睹定北侯的真容。”

    “茶楼的说书先生说定北侯面容狰狞,力大无穷,孩童见到他都能被吓哭,也难怪那些敌军那么害怕定北侯!说起来,定北侯也是个神人。”

    慕念瑾离京的时候才五岁,对定北侯并无任何印象,后来她去到苏州望亭县,听过定北侯的事迹,但了解的不多。

    见慕念然最后一句话另有深意,慕念瑾好奇的道:“为什么这么说?”

    慕念然压低声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定北侯十年前被绑架了,当时,绑匪威胁不让报官,否则就要杀了定北侯。定北侯是靖勇侯和永宁公主最疼爱的小儿子,靖勇侯带了几个人去营救定北侯,其中就有定北侯的兄长,也就是公主府的世子。没想到,最后出了变故。”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定北侯的父亲和兄长都遇害了,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遇害?”慕念瑾有些惊讶,“十年前定北侯不过九岁,还是个小孩子,他能够从绑匪手中逃出来,靖勇侯和世子又怎么会遇害?”

    慕念然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最后回来的只有定北侯,因为这件事,永宁公主悲痛过度,好像精神变得不大好了,常年不出公主府,皇上也下令禁提此事。”

    慕念瑾并不清楚来龙去脉,可通过慕念然的讲述,不难看出定北侯被绑架,与其父兄遇害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此事涉及皇家,不管其中有什么隐情,也不是慕家人可以非议的。

    眼见慕念然还想说什么,慕念瑾提醒道:“三meimei,父亲和二叔到了。”

    听闻,慕念然坐直身子,对面板着脸的慕念瑜也转了过来。

    “念念回来府里,这下子咱们慕家人算是齐全了。”慕连山坐下后道:“刚好赶上你们祖母的寿宴,你们姐妹三个给你们祖母送上一份寿礼,你们祖母肯定会高兴。”

    慕念瑾和慕念然还未出声,慕念瑜抢在她们前面道:“爹爹,给祖母的寿礼,必然是亲手所做才能彰显孝心。”

    慕连山点点头,“我和你娘商量过了,你们祖母礼佛,你们姐妹三个绣一幅观音像,再绣一幅佛经,这样最好。”

    张氏接话道:“不管是绣观音像,还是绣佛经,都需虔诚用心,不可有一丝疏忽,你们姐妹三个是打算共同绣这些东西,还是各自绣各自的?”

    慕念瑜眼珠子转了转,绣佛经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更多,但是难以出彩,不过是把一个又一个的字绣上去,纯属吃力不讨好。

    她道:“娘亲,大jiejie身子弱,若是让她绣观音像,她累倒了可就不好了。还有,绣观音像可不容易,需要耗费很多心血和精力,对绣功的要求也颇高,大jiejie从小就体弱多病,不知道大jiejie的女红怎么样啊?”

    慕念瑾是府里的大小姐,她还没出声,慕念瑜却一连两次抢在她的前头说话,按理说不合规矩,但慕连山和张氏像是没意识到这一点似的,没有一个人训斥她。

    慕念瑾轻轻笑了笑,带着一丝讥讽。慕念瑜看上去是在关心她,实际不过是不想让她绣观音像出风头罢了。张氏问道:“念念,你在苏州这几年可学过女红?”

    “学过一些。”慕念瑾简单道了一句,并不急于为自己的绣功正名。

    见慕念瑾这样说,张氏犹豫片刻,慕念瑾从小不在府里长大,她不太放心,“念念,绣观音像劳神费心,不容有差池,不如这样,让你二meimei和三meimei去绣,你就给你祖母绣一幅佛经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慕念瑾注视着张氏,她的娘亲总是这样,明明已经有了决定,还非要赶在最后询问一下她的意见,让她来做决定。

    慕念瑾唇角扬起,柔声道:“祖母大寿,别说绣观音像耗费心神,便是绣其他更费心力的东西,我也愿意。不过,既然二meimei想要绣观音像,那我就绣佛经好了。”

    闻言,慕念瑜脸色不大好看,她是想要绣观音像,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慕念瑾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慕念瑾把她的心思当着众人的面挑破,显得她刚刚表露出来的对慕念瑾的关心和着想很是虚假。

    慕连山显然对慕念瑾的回答很是满意,“念念到底是长姐,让着底下的meimei们。念瑜,念然,你们大jiejie不和你们抢,把绣观音像的任务交给了你们,这段时间,你们大jiejie还要绣佛经,没事的话你们尽量不要去打扰她。”

    “是。”慕念瑜不情不愿应了一声。

    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可她怎么觉得这么憋屈呢?倒像是慕念瑾温柔大度不争不抢把绣观音像的事情让给了她。

    给慕老夫人献寿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这时,慕念然趁机道:“大伯,大jiejie回府这么多天,还没有出去逛过呢,明天我想带着大jiejie出去逛街。”

    慕连山看向慕念瑾,“念念,你想出去吗?”

    慕念瑾点点头,应了声是。

    “那好,明天你们多带几个小厮和丫鬟出去。”慕连山又看向慕念瑜,“瑜儿,念念和然然出去逛街,府里就剩下你一个姑娘了,你也一道去吧。”

    慕念瑜一副很是上心的口吻,“爹爹,逛街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眼下给祖母绣观音像要紧,我就不去了。”

    听到这话,慕念然不高兴了,她要和慕念瑜一起绣观音像,偏偏慕念瑜这番作态,衬得她对这件事很不上心。

    “二jiejie不想去就算了。”她撇撇嘴,拉着慕念瑾的手,“大jiejie,咱们俩是亲姐妹,明天咱们一道去逛街。”

    慕念瑾笑着应下,“好。”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慕念瑜气不打一处来,是她小瞧了慕念瑾。

    她这个大jiejie真是好手段,回府不过短短几日,就和慕念然关系如此深厚。

    她哼了一声,就让慕念瑾和慕念然姐妹情深去吧,她才不在意呢。

    眼下慕老夫人的寿宴是头等大事,那一天来贺寿的客人可不少,她一定要绣好观音像,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慕念瑾比下去。

    第二天,慕念瑾和慕念然乘马车出府,逛了几家商铺后,她们去到一家茶楼,要了二楼的包间。

    慕念瑾今日出来,还有一个原因,想找到像江寒恕那样可以缓解她病情的人,最好是女子,方便她和那人接触。

    可惜,逛街遇到了不少人,但慕念瑾靠近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慕念瑾心想,京城权贵众多,但功德和气运深厚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要找到一个可以让她蹭气运的人并不容易。不过也是,哪怕是家世煊赫的勋贵,也不一定就有无量的功德。

    “大jiejie,我喜欢和你出来逛街。”坐在慕念瑾对面的慕念然喝了几口茶解渴,然后道:“大jiejie你不知道,有一次我在街上碰到了二jiejie,二jiejie身边有几位贵女跟着,那几个贵女和她交好。当时我在挑珠花,她过来说要给我买首饰。”

    “我挑了一对玉石珠花,等我挑好了,她让铺子里的伙计把我和她的首饰送到咱们府里,说送到后再付银子。可不知怎么回事,那伙计把首饰送到了我娘那里,最后是我娘付了银子。后来我才想明白,二jiejie就是故意的,当着那些贵女的面充大方,背地里却在耍心机。何必呢,她要是不想给我付银子,就不要说这种话,干嘛打肿脸充胖子!”

    “大jiejie没回府的时候,我以为你和二jiejie是一样的人,但我现在才知道,大jiejie你和她不一样。”

    慕念然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慕念瑾,她的大jiejie,长得好看不说,最重要的是性子平和又真诚。

    时隔十年才回到京城,出来逛街,大jiejie遇到没见过的东西,并不会自卑拉不下面子,而是很虚心的向她打听,刚才给她付银子也是出自真心,不是口头上客套。

    慕念瑾眸子弯起来,“我在苏州这几年,和我交好的那些姑娘,经常会带着自家姐妹一道外出逛街。那时候我就想,我要是能和自己的亲meimei在一块就好了。现在,倒是实现了我的愿望。”

    在苏州时,陈家祖父和陈家祖母待她很亲和,但陈家祖母和陈家祖母无儿无女,府里就她一个姑娘,慕念瑾有时也会觉得孤单。

    看到别人有兄弟姐妹和爹爹娘亲,她就格外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