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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撒开林放的手,身子却起不来,只能倚着林放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抗拒着。 “殊殊。” “许骄阳!扶我一下!” 余殊怒喝一声,用自己的声音盖住林放的,他手臂往前伸,泛红的眼眶满是无力感。 双腿不住的抽搐,力气早在奔跑中消耗光了。 候场室里气氛一时凝固起来,像是林放一贯的冰冷与余殊突然爆发的气场撞了起来,将这片空间里剩余的空气都蚕食尽了。 许骄阳不敢动,最终还是林放扶着余殊,将他手臂挂在看起来稍微牢靠点的梁旭的脖子上。 “扶他坐下吧。”林放无奈道。 梁旭一愣,看了眼林放,扶着余殊到一旁的沙发上。 身后,林放与他们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缓步走了过来。 他还穿着下午开会时的西装,没有搭理过的头发看起来有几分不羁,许久没休息好、外加担心过度的眼中是藏不住的疲惫。 林放走到沙发边缘,还未走近,就听余殊低声道:“我不想看到你。” 林放脚步一顿。 他曾无数次设想过会有这一天。当余殊知晓自己有着从前的记忆,知晓自己没有将此完完整整告诉他后,定会引起他的不满。 但林放没想过他会逃跑,会用自我惩罚的方式来压抑着愤怒和被欺骗的宣泄。 教养和礼数似乎成了束缚余殊发泄情绪的枷锁,林放心里期待着他把火撒出来,冲自己吼也好,拳打脚踢也好。 可余殊都没有。 那声“滚开”只从他情绪裂缝中溜出来一瞬,就被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贵气拦截了。 余殊平静地坐着,面庞因为过度运动而变得苍白,白皙皮肤下隐隐可见青色血管,脆弱得像是一尊上好的白瓷雕塑。 林放没再走近,在他旁边站着,像是怕多说一句,就要弄坏他暂时完好无损的表象。 时间静默流淌,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被抽光了,气氛压抑得可怕。 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甚至做出什么会发出任何声音的动作。 许骄阳他们从前只觉得余殊好相处得很,性格温吞善良,宽以待人,与强势冷漠的林放在一块儿,定是他服软谦让的次数多。 不想此刻余殊的气场更可怖些。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上场表演了,全凭林放在打招呼,电视台那边才没有责怪他们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 这会儿余殊还没上妆、换服装,不能再拖了。 造型师在门口候着,看着里头的气氛很有眼色地不敢说话。 林放点了点下巴示意他随意,造型师如蒙大赦,将服装递到余殊身边后,就飞快撤了出去。 余殊起身准备去换衣服的一瞬间,林放靠了过去。 四目相对,余殊眼神明显慌了,低着头往后退,像是碰到天敌的落难小动物,缩着脖子不敢抬头看林放。 林放心里一阵绞痛,退开一段安全距离。 余殊低着头不吭声,身子似乎在轻轻颤抖着。 林放眼前突然闪过当年藩王联军时,余殊落难为囚被狱卒绑着的情景。 地牢阴冷潮湿,余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抱着自己,不敢看向别处,身子不住地颤抖。 他重新活着,已经七年之久,过往的伤痛于他而言不过浮沉一般,轻飘飘的。 距离余殊,死前的折磨与苦难,才隔了不到半年。 此时他要做的,或许只是离开一会儿,让余殊暂时把仇恨苦痛和被欺瞒的事分拨开,缓慢地消化下现实。 林放压抑着情绪,轻声说道:“你别害怕,我不勉强你。前尘误会重重,等表演结束后,我再与你解释,好不好?” 余殊仍是不说话,情绪却比方才稳定了多。 林放深吸一口气,将热毛巾搭在余殊头发上,习惯性抚摸头发的手停在半空中。 “照顾好自己。” 他撂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在出房间前,林放道:“其他人全部换间候场室,化妆师十分钟后来化妆。” 人群一窝蜂逃了出去,林放临走前的那一瞥太可怕,以至于在场的人连吃瓜的心情都没了。 偌大的房间一下子就归于平静。 实际上,林放转身离开的那一瞬,余殊眼眶就红了。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砸下来,与发冷的汗珠混合着从嘴角滚落。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机械地抬起手肘擦了擦眼睛。眼眶却像是被人打了一样,眼泪怎么都忍不住往下掉。 头顶发烫的毛巾好温暖。 明明已经感受过炽热的温度了,该怎么去习惯冰冷无趣的生活啊。 * 直到舞台节目结束,余殊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他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完成的。 队友们情绪整体很好,没有被余殊影响到,不算太坏的结果。 刚刚表现得还不错,表情管理也十分到位,许骄阳几乎以为余殊没事了,凑上去问他刚刚怎么了。 不知道是他的话惹得余殊不痛快了,还是他看到林放在不远处等他,余殊一下子冷了脸。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就是嘛。”许骄阳撇了撇嘴,往余殊身前一站,“你要是不想跟林总碰面,我们往那边走吧?” 消沉了片刻,余殊眼中的神色已于片刻前截然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