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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磡:“确定孩子是你未婚夫的?” 顾长衣意识到自己“两年”的口误,找补道:“我一本分人,怎么敢给他戴绿帽子,过年他回来时怀上的。” 顾长衣跟本分就沾不上边,沈磡硬邦邦道:“你未婚夫也在杭州?” 顾长衣听见了这个“也”字,欣喜地直点头:“对对对。” 沈磡:“那捎你一程吧。” 顾长衣兴奋的站起来,从怀里 (无涯境)摸出一个花卷:“恩公饿不饿?” 沈磡一看顾长衣孟浪的举动就头痛:“不饿。” 他在顾长衣身前蹲下:“上来,我急着赶路。” 密林之中不好跑马,等出了这座山头,沈磡就买两匹马。 “谢谢大侠。”顾长衣不好意思在人家背上吃花卷,想把花卷扔回无涯境,转念一想,把花卷揣进怀里,手掌捂着胸口,不多时,掌心又多了一个花卷。 咳咳咳。 假装孕妇嘛,表面功夫一定要做足。顾长衣不会骑马,早就步行累了,欢喜地抱住了大侠的脖子。 沈磡起身的时候僵硬了一下,闭了闭眼,道:“不要贴着我的背。” 顾长衣不解:“啊?” 沈磡咬牙:“男女授受不亲。” 顾长衣恍然,松开一只手搁在两人中间,细心地问:“可以了么?还有被挤到吗?” 沈磡简直没脾气了,为什么顾长衣能这么坦然地问出来?还是个女的吗? 沈磡不答,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下,提气运功,足尖一点,背着顾长衣飞跃山林。 如墨的青丝在风中扬起缠绵,顾长衣纤细的手指顺着大侠的领口拢了一圈,将对方和自己的头发捏在手里,减少风吹来的阻力,然后乖乖伏着不动了。 这小动作没逃过沈磡的感知,假装不知道两人“结发”,闷头赶路。 到了山脚,天色擦黑,沈磡估摸追兵没这么快到,便把顾长衣托付给一户农家,迫不及待去镇上买两匹马。 顾长衣看着大侠来去如风的背影,感叹一声英俊,然后看着农家院子里发呆。 农户家里只有老头老太太,白天下了一场大雨,没去田里劳作,正在做晚饭。 “姑娘再等等,啊,快熟了。”老婆婆催着老头去把两个鸡蛋拿来,她看见顾长衣长这么好看,打心眼里喜欢。 顾长衣在灶台边转了一圈,这对夫妻吃饭都是在灶台边,一张矮桌子,两碗黑乎乎的咸菜咸笋。 “姑娘你想怎么吃?” 顾长衣第一见识到古代农民的贫穷,心里无法言说的酸胀,想让老婆婆鸡蛋自己留着吃,“我、我带了干粮的,你等我一下。” 顾长衣跑出去,把无涯境里剩下的三个rou包两个花卷都拿了出来,他自己都省着吃的rou包,也想让老人家尝尝,就像老人家给他弄鸡蛋。 “我们吃这个吧。”顾长衣把食物交给老婆婆,“我吃一个rou包就够了。” 老婆婆:“傻孩子,你跟你相公在赶路吧?哪有路途不过半就把干粮都拿出来的道理?” 她见顾长衣除了这些包子之外两手空空,笃定顾长衣只有这些了。 顾长衣确实没剩了,但他还有银子,路上可以再买。看见生活这么艰苦依然热情的二老,顾长衣不把rou包拿出来分享心里过意不去。 “没事,大侠——相公他去买新的了。” 顾长衣的rou包子特别有分量,自己吃一个足够,两位老人一人一个rou包一个花卷,庄稼人饭量比他大,但也够吃。 方才沈磡走的时候,说是顾长衣怀孕了,自己要去买点东西,托老婆婆照顾,自然被误解成是一对。 顾长衣懒得解释,默认了。 老婆婆看着顾长衣,很是好奇:“几个月了?” 顾长衣尴尬:“唔,两月吧。” “前三个月可得担心!”老婆婆年轻时流过一胎,忍不住跟顾长衣说起各种禁忌,包括不能行房,“我看大相公疼你得紧,千万要克制住。” 顾长衣头皮发麻,胡言乱语地接话:“哪里疼我了……” “不疼你能背着你走一路?”老婆婆搓了搓顾长衣的腕子,“乍一看瘦,居然也会藏rou,斤两够足,背着可累。你相公很会养媳妇,你也好养活。” 顾长衣一个男子,身高体重当然不是女子可比拟,他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包子最后一点塞进嘴里,含糊道:“我去看看他回来了没。” “哪有那么快,小两口的,离一会儿就舍不得了。”老婆婆收拾厨房,没继续打趣顾长衣。 顾长衣站在院子门口消食,突然一人远远地跑进村,他吓一跳,以为追兵来了,但看他们慌张的神色,觉得不像。 一个中年人跑近,夜色浓厚看不清脸,以为扶篱笆的顾长衣是主人家,低声道:“铁三,王武山的活儿干不完了,府尹发怒,要杀全部劳工,大家准备跑外地躲,你家铁柱让我捎句话,以后有命再尽孝了。” 他跑回来传话,也准备跟着大家伙流亡。劳工全部登记在册,跑回家就会被抓。 顾长衣骇然,朗朗乾坤,一个小小府尹就敢杀劳工? 铁柱是老婆婆的独生子,要是铁柱出事,这老两口以后就没指望了。 顾长衣上前抓住中年男的衣服:“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