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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去,他就愣住了,桌上空空如也,他掀起被子,红枣花生也没有。 “……” 看来承平侯说不用他传宗接代也是真的,连表面功夫都没准备。 也侧面说明,沈磡不行,或者不懂。 顾长衣更加放心了,沈磡还在院子里,他走出去,从无涯境里拿出一块陈皮酥。 “吃吧,很好吃。”顾长衣笑眯眯看着饿了也不吵不闹的沈磡。虽然沈磡傻得不明显,但一个英俊脆弱的傻子,总比天天在泥潭里打滚的二傻子容易照顾。 沈磡接过。 偷窥的暗卫顿时紧张—— 暗七:这陈皮酥好像有点眼熟。 暗六:好像是夫人几天前买的。 暗五:最近天气潮湿,都该长毛了。夫人是不是想投毒? 墙外一声清脆的黄鹂声,沈磡余光一扫,就看见手下对他摇了摇头。 看摇头的幅度,属于不建议吃但吃不死的一类。 沈磡垂眸看了一眼陈皮酥,再看了看笑靥如花的顾长衣,视死如归地咬上去。 最坏就是被狗舔过。 暗五目露悲切,是时候给主子准备止泻药了。 暗七忧心:“这样还能愉快地洞房吗?” 其他暗卫纷纷惊讶:“你是不是忘了说错话刚被主子教训过?” 暗七坚持:“今时不同往日。” 他分析:“主子拜堂的时候,要装傻嘛,所以他就故意跟孩子似的拉住了夫人的牡丹钗坠子。” 其他人:所以? 暗七:“主子属羊,夫人属狗!你说,主子放着另一只可爱的小羊不玩,就死死握住坠子上这只狗,这是不是当众跟觊觎夫人美貌的渣渣宣示占有欲!还有夫人手上的金镯子,主子想方设法让梳妆夫人带给夫人,那么粗的镯子,这是套牢夫人。” 其他暗卫大受震撼:“……你好会!” 沈磡一句不落地听进耳里,很想把这群人按进水里洗洗脑子。 他想到拜堂时,顾长衣直勾勾地盯着沈璠,又看了看手里的陈皮酥,觉得味道有点苦,顾长衣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沈磡放慢速度,暗卫不建议他吃,他还是少吃些。 顾长衣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跟沈磡相处,想来想去,他决定借鉴幼儿园老师开学第一天站在门口迎接三岁小孩的态度。 比如沈磡吃东西,他就用包含期许赞扬亲切的眼神鼓励,一步一步妄图构建良好师生关系。 沈磡被顾长衣盯得发毛,机械地咬着陈皮酥,半晌过去都没消耗一角。 “啊……”顾老师打了个呵欠,看困了。 他现在还没摸清沈磡的性格,不好直接指点他怎么吃,有的傻子比较执拗,习惯性行为被纠正他就会暴躁。 顾长衣抹了下湿润的眼角,有点困,然而沈磡还精神奕奕地无效性吃饼。 “你吃东西都这么吃?”顾长衣若有所思,那吃饭还不得吃凉了,对胃不好吧?没人教教他这样不好吗?侯府是不是太纵容了? 沈磡:倒也没有一直这么吃。 顾长衣决定慢慢改变他的不良习惯,今天刚见面,他先不纠正,留下好印象最重要:“这么吃会比较香是吗?下次我们一起试试。” 沈磡:“……”不,他不想。 顾长衣:“我去睡个午觉,有事叫我。” 说完,他抻了个懒腰,一边把手腕上的金镯子一个一个卸下来,一边脱嫁衣,很快就只留下一件里衣,钻进了被窝里。 天不亮被挖起来梳洗,接着是繁琐的流程,还去城外跑了一次,顾长衣累得都不知道饿了。 沈磡看着顾长衣这随时随地脱衣服的状态,默了默。 陈皮酥被碾成碎渣,沈磡掌风一扫,将它们扫到角落里毁尸灭迹。 房间里备了常服,沈磡把喜服脱了换上,瞥了一眼暗处的暗卫,“以后非特殊情况,不准监视院内。” 暗卫:“是。” 顾长衣不知道有暗卫,行为孟浪,沈磡还是得替他遮着点。 天黑之后,宾客散去,侯府渐渐恢复宁静。一个老仆人送来一食盒饭菜,送完又把门锁上了。 沈磡犹豫要不要叫醒顾长衣吃饭,顾长衣是猪吗这么能睡。 如果叫醒顾长衣,自己就得按照傻子的方式的吃饭……麻烦。 沈磡盯着食盒,认命地去叫顾长衣。 …… 顾长衣睡得正香,梦里家财万贯,山珍海味,忽然间梦境一改,他肚子饿得要死,恨不得啃土时,面前出现两个人。 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分别端着一盘蘑菇,有个声音告诉他:“沈磡手里是鸡枞菌,沈璠手上是毒蘑菇,你选一个吃,不选就饿死。” 顾长衣出离愤怒,又饿又认不出兄弟两,直接气醒了。 “去你的蘑菇!”顾长衣猛然睁开眼睛,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外衫浅蓝,神情不似傻子。 此时,沈磡在思考怎么叫醒顾长衣合适,没有装傻。 顾长衣慌张:“沈璠?” 沈磡无语,顾长衣是不是疯了,在婚房里看见他,叫沈璠的名字?沈璠能出现在这里?! “弟弟……我弟弟叫沈璠。” 顾长衣:唔。 要命。 沈磡:“要吃饭,我饿了……” 顾长衣立即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饭菜香,饥饿感争先恐后地涌出,差点把他饿死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