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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秒,陆昀修才冷冷开口:“这些事情不用你管。” 得,真生气了。 以前明明对什么事儿都不在乎,却因为身边人的一句话气个半死,偏偏暗自压制着不能发作出来。 桑暮认认真真的瞧了一眼江绵,想看看这是何方神圣。 江绵恰好对上他的视线,两人在空中交了一两秒,江绵就往陆昀修背后缩去。 “等等……”桑暮皱眉,“我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江绵下意识抓住了陆昀修的衣摆,紧紧的攥作了一团。 后者瞥了一眼那瘦长的手指,抬起视线看向桑暮,语气依旧很冷但不忘回护:“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桑暮还看着江绵,“哦……这样吗?” 陆昀修突然压低声音:“桑暮。” 桑暮蓦的回神:“——嗯?” 他笑了笑:“差点忘了您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盯着看,抱歉抱歉。” “不过……这位小先生的命格看着有些奇怪……” 陆昀修:“等你算出我的命再说他吧。” 桑暮又笑了一声:“您看我是不是也是想死的样子?第一次看了你一眼,回家被老子训了半个月,说我看的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全南城的玄学组织都拿您这个特殊案例没办法。” 陆昀修淡淡道:“你现在是唯物主义的医生,不是唯心主义的道士。” 江绵身前有大佬罩着,忍不住惊叹:“哇……现在道士门槛都这么高了吗?” 陆昀修看了他一眼,江绵知道自己刚才一时情急惹了他,缩了缩脖子:“别生气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留他一条小鬼命嘛。 “他不是,他父亲是,他爷爷也是。”陆昀修没再看他,但话是对江绵说的,“三代单传,他是唯一一个叛出来学唯物史观的。” 江绵崇敬的目光看向桑暮,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玩游戏吗?就是那种氪金游戏——诶!” 陆昀修突然起身,带的江绵也站了起来。 他只能收回手,跟个大号挂件一样贴在陆昀修身后。 桑暮跟着起身,他摊了摊手:“我哪有时间玩什么游戏,书都背不完,医生不好当啊,一不小心就要回家继承道观。” 江绵眨眨眼睛:“还真有道观啊。” 陆昀修忍无可忍,独自往出走了两步,想到什么还是按下心里的烦躁,从一旁摸出手套,转身捏着江绵的后脖颈带着他一起往出走。 江绵叫道:“疼疼疼——” 陆昀修:“疼才长记性。” 桑暮看着那位大佬一边面无表情的训人一边悄无声息的收了劲,尽管会面短暂,但陆昀修对这个神秘人的忍耐底线……嘶,基本可以说是毫无底线了。 怪不得会带来给他看,这个年轻人身边的陆昀修,哪里像寒冬冰雪,分明是春暖花开啊! “嘶,如果这都不是爱……天机搞对象,无情者生情,铁树要开花啊,还戴手套,玩的不是一般的大,我看这冷漠病不日就要被爱治愈了……”他嘀咕了两句,转念想起自己别的不行,看姻缘是家族里一等一的好,于是趁着出门送客,悄然换了唯心知识体系看了一看。 但就是这一眼,让他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陆昀修是惯常的高贵冷艳当然不会理他,那个漂亮小孩还在呲牙威胁着陆大少什么,大佬的视线始终缠在对方身上。电梯门在桑暮面前关闭,他一双眼睛逐渐往下看,视线缝隙中,一圈又一圈的红线从陆昀修的手腕延伸而出,紧的像是要勒出淤血,而另一头明明近在眼前,却空空如也。 和想象中的稳固牢靠一线到底完全不一样,蓬勃的生机和惊人的气运硬生生拦腰而断,瞬间让人心脏提在了钢丝绳上。 桑暮难得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这是陆昀修这种人的线。 陆大少不是出了名的气运人吗?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还是说他学术不精? 他猛地掏出手机,哒哒哒打了一串字:“桑大道长!姻缘线断掉是什么情况!” 没几秒,对面的人悠悠然回了条语音。 “哪个倒霉鬼被你看到了?断掉就断掉喽,如你所见,不是缘尽,就是丧偶,劝他洗洗睡别挣扎了。” 第十九章 我想许个愿望 “你很不喜欢那个医生吗?” 往灵安路开的车子敞着车窗在高架上转了三圈了,因为陆昀修说他处理的工作太多,脑子需要冷静一下。 江绵裹紧衣服吸了吸鼻子,看向沉默敲键盘的陆昀修,又主动道:“……唉,你别生气啦,其实我当时不是真就那个意思,我……我这个人比较特殊,跟你们都不一样,又很珍惜自己的小命,我要拼命要找那个人,就是因为我的命和他绑在一起——”他的话音越来越小。 “你的命怎么会和他绑在一起?”陆昀修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谁告诉你的?” 江绵摸了摸鼻子:“这个超出你的知识范围了。” 陆昀修:“行,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他又看向电脑,但江绵发现他的文档半天都没有滑动。 陆昀修好像真的很在乎他,并且为他随意的一句话执拗很久。 江绵突然想起曾经说过的孤独呐喊,和陆昀修看似强势但对他从不会过分的行事风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