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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绵不是恶灵,你也不会被惩罚。”陆昀修捏紧了手中的东西。 阿灵无措:“可、可是法则——” 陆昀修骤然看向他,眉眼压低冷冽:“我说不会,就不会,我不会让他变成那个样子的。” 阿灵浑身一紧,竟恍惚觉得面前的主人拥有比灵吁更可怕的技能。 不……他根本不用使用技能,也不屑那些术法花样,他的整个存在,无需证明,就已经让人胆战心惊。 阿灵小心翼翼的拉了一把陆昀修的袖子:“先生,我们要快点去找小江爸爸……小江爸爸喜欢睡软乎乎的床,在外面肯定要难受死了……” 陆昀修默不作声,他将鬼娃娃放进衣兜中,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 江绵既然走,就存了不想让陆昀修找到的心思。 他不知道陆昀修最后想说什么,他也不想知道,被陆昀修刻意欺瞒的后劲实在是太大,让他难以维持以往的理智冷静。 他对陆昀修的在意,早就超过了最初见面时的可有可无。这个男人就像是长在了他的肋骨里,随着时间慢慢的泛出丝丝缕缕的痛苦来。 ……为什么这所有事情偏偏都是陆昀修? 江绵一时半会竟不知道是守宅灵告诉他的事情让他更迷茫,还是陆昀修欺瞒他自己是玩家这件事让他更难以接受。 他可以对徐独笑里藏刀暗下狠手但对陆昀修——他不行。 不是恐惧和害怕,而是不忍心不愿意不想要……他也无法做到反杀猎手。 ……但他又实在是太害怕了。 他怕自己真的是哪一只恶灵,真的曾经做过什么坏事被封在了一个“界”里面,他也怕陆昀修在不知道的时候连他一起绞杀掉,怕自己变成陆昀修讨厌的样子—— 他更怕陆昀修隐瞒身份对他是闹着玩从没有交付过真心。 这太可怕了,就好像全世界都在戏耍一个人。 江绵坐在马路边,看着来往的车流发呆,他缩紧手臂和腿,兜帽松松垮垮的盖在白色的头发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陆昀修到底想干什么……他每次看我的时候究竟都是什么心态……” 每想到这里,心中便是一阵难以言状的委屈浮上,明明对他那么好,却又对他那么坏。 江绵猛的抬手抹了抹眼眶,又将帽子熟练的往下拉了些许。 只是这种情绪越掩饰越难忍,越压抑越无措,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能依靠谁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恨不得封闭五感,重新回到那个没人管又自我消亡的世界中去。 不知道坐了多久,腿脚都僵硬掉了,旁边的小摊贩开始收摊,身旁却突然笼下来了一道人影。 “喂,看你在这儿坐半天了,怎么,想不开想死啊?” 江绵不想理会,肩膀却被推了一下。 “哥们,不至于吧,失恋了?” 江绵这才缓缓抬头看过去,瞧见了一个咧着嘴看笑话的人,表情和语言极度不符合,穿着前卫怪诞,身上大大小小的链子挂了好多。 ……没有陆昀修好看。 江绵吸了吸鼻子,默默往旁边挪了挪,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那个人也跟了上来。 “哎真的被人甩了?” 江绵兜帽挡着脸:“走开。” 周渡“嘿”了一声,“你这小鬼脾气还大的不行,我这可是在主动关心你,我在旁边吃面盯了你很长时间了,你知道你坐的是什么地盘吗?这可是我周家的地方,旁边紧挨着的就是桑家,再旁边就是关家,这可都是南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江绵心情不好:“关我屁事。” 周渡:“我去,你这人还挺拗!你别坐这儿了,过了午夜这儿可不安全,要不……你先跟我走?有事好好说嘛,你看你一副随时冲进车流碰瓷儿的模样,过往司机看见你都得紧一紧皮——” 江绵突然看向他道:“你又看上了我什么,为什么要带我去你家?” 周渡看了两眼江绵,身上的链子欻欻响,“这话说的,我看你这股拗劲儿就有眼缘,晚上冷飕飕的你走不走?我家就连我的终极偶像都没进去过呢,我周大少爷难得日行一善,看见你就觉得今天不捞一把你,人生就会留下莫大的遗憾。” 江绵揉了揉脸颊,没发觉周渡小心的从眼缝里看了他一下。 “啊这,你、你别哭啊——” 江绵:“我没哭!” 周渡:“好好好,你要是不愿意跟我走呢,就赶紧离开这里,我告诉你,这一带最近很乱的,经常有拦路抢劫夜间尾随的人。”周渡胡乱恐吓道。 江绵波澜不惊:“谁碰我谁倒霉。” 陆昀修不克死他,上一个这么干的刚从垃圾堆里抢救出来。 周渡:“行,你牛逼,你不走我走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就在这儿坐着吧!” 他说着果真拍拍屁股转身就要走,往出走了十来步回头一看江绵还纹丝不动,这才恨恨的返了回来。 “你别逼我收拾你啊,你坐在这儿是不是想害人?” 江绵猛地抬头:“你在说什么?” 周渡呲了呲牙,拍了拍身上的装饰,发出一阵铁链触碰的脆响。 “周家桑家关家都隶属于南城顶级玄学协会,我从小对你这种的耳濡目染,以前放学路上没见过八个也见过十个,看见你气质新奇还有得救才想着捞一把,你再坐在这里,不出一个小时,这三家的小辈都要出来扫夜拿你练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