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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手腕怎么了?”宫冬菱一脸迷茫,条件反射信赖地伸出手去。 下一秒就见谢瑜用虎口圈着她的手腕,轻轻捏着。 “师姐方才不是被吓得用手腕撞在了桌子上吗,你这手可是被重新接起来的,不痛吗?” 谢瑜的语句中有点别有深意,让宫冬菱以为她又在内涵自己听到秘密被吓得六神无主,才会有了这般反应。 但偏偏那按摩正骨又是格外细致。 宫冬菱怔怔地看着微微低垂着头的女人,只见她碎发微微挡在额前,遮住了眸子,倒看不清此刻的神情,却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安心与依赖。 就仿佛谢瑜现在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凭着本能无微不至地关照着自己,她比自己更清楚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每做一件平常的事都在细微处让自己更安心依赖几分; 而另一个却又是从来不懂爱为何物,只用着自己一贯的方式在两人关系中获得绝对的掌控地位,从而让这场关系越坠越深,却也让两人的羁绊绕的更紧了。 谢瑜发现宫冬菱望着自己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微动,便往宫冬菱的手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啊!”宫冬菱一声轻呼,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谢瑜不由嗔怪一声,“你干嘛呀!” 谢瑜没说话,却将她的手放了下来,又回到方才那副低气压的生人勿近状态。 她的眸光微闪,师姐定是忘记了,从前她每次给自己包扎伤口时,因为痛觉迟钝,师姐总是喜欢吹吹气道:“呼呼就不痛啦,阿瑜现在有感觉了吗……” 就只听师姐下一秒鼓着腮帮子道:“装什么酷啊,不就是学我之前给你呼呼吗,要起效用仅仅吹气是不行的,你还得把话说完才行,刚才你那样只会突然吓我一跳。” 只因宫冬菱断定她不会为了此事放下身段,说这般毁形象的rou麻话。 不想话音刚落,一股热气就吹到了耳朵尖尖上,谢瑜的声音下一刻传来:“师姐现在……有,感,觉了吗?” 她一字一顿,说的虽然格外正直,带着点轻佻的语气,却又像是能敲击在心上一般。 宫冬菱的心随着谢瑜的每一个重音跳跃着,开始怀疑她给自己挖坑的能力,啊啊啊不是吹在手腕上的吗,谁让你又吹耳朵的?! 她捂着耳朵,缓了好半天才终于说出口:“斗……斗不过你。” 之后一段时间,谢瑜都看起来格外别扭,整个人绕不出那个死胡同,只因宫冬菱故意坐的离她远远的,却也能感觉一道视线无时无刻黏在自己身上。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系统坑了自己,让本就多疑的谢瑜怀疑更深了呢。 偏偏她还根本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宫冬菱将笔墨纸砚一一收好,一抬眼就见桌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包东西。 很难不让人觉得又是某人在博取点关注,宫冬菱无奈回头问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谢瑜头都没抬,又是别扭道。 宫冬菱:“……” 莫名其妙,她今日真是看不懂谢瑜了,不是来找自己问罪的吗,实在的惩罚也没下来个,只是在半空中悬着,不知道那把剑刃什么时候就掉下来,会落在自己头上。 还不止如此,一会又给她看两包东西,却又惜字如金什么也不说,难道谢瑜真的觉得自己不开口,那东西就能假装成凭空出现的吗?! 她索性也彻底无视了那两个包裹,手上的动作不停,全当它们是空气。 “不好奇吗?即使不是我给的你也应该好奇一下里面是什么东西吧。”过了片刻,谢瑜故作不经意的声音缓缓飘了出来。 忍不住了吧……! 宫冬菱简直在心中要笑出声,偏偏面上还要板着脸气谢瑜:“为什么要好奇?又不知道是谁送的,人家也不一定是给我,就算是给我,这么冷漠生硬也不知是寻仇呢还是寻仇呢,我今天就偏不看了。” “……随你。”谢瑜冷冷抛出两个字。 下一秒,宫冬菱觉得自己背后像是要被盯穿了似的,对方虽然看着态度极冷,实际上恨不得用灼灼眼神就将她给点着了。 而谢瑜也在心中无语,明明自己不是给她揉手腕安慰了吗,怎么宫冬菱还在一本正经跟自己生气呢? 她也是没沉住气,太想知道是不是如左护法说的那般,哄哄就会好,便不动声色将那些东西放在最明显的位置,等着师姐发现。 可谢瑜没想过是会这般情况。 谢瑜像是第一次尝试如何追女孩子的初学者,本就已经很紧张期待宫冬菱会是何种反应了,对方偏偏吊着自己,说不拆就不拆。 这让她心中的等待不安被无限放大。 看着宫冬菱脸色一如平常地抱着书卷一点点看着,谢瑜的眼神更加怨念:我都这般煎熬了,她还真洒脱,说不好奇就不好奇,怎么就这般能沉得下气! 挠心挠肺的感觉并没有因为等待就此消散,终于谢瑜猛地站起身来,心中那点本来不愿透露姓名的万年才现一次的少女心终于变成了她一贯的邪神暴躁。 虽然是笑着的,但这笑意怎么看都是凉丝丝咬牙切齿的。 谢瑜下一秒就闪到宫冬菱身边,终是好言相劝道:“一起看吧。” “不是你送的我就不看,你自己好奇就拿一边拆去。”宫冬菱将书往桌子上一搁,抬头盯着谢瑜的眼睛,一脸认真,但又是憋了点蔫坏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