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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知渊委屈道:“他再怎么与太子亲厚,也不过是个清音寺里还没来得及剃度的和尚罢了!” “放/屁!”定安候气得鞭子都忘了用,一耳刮子甩在了凌知渊脸上,打得凌知渊脸都肿了半边。 “十方的名字如今还在玉牒中尚未除去,他依旧是大宴朝名正言顺的大殿下!”定安候道:“你以为他出了宫就失宠了吗?当今圣上和皇后殿下,素来重情重义……你可知十方幼时,可是救过皇后殿下性命的!” 凌知渊一怔,惊讶地连哭都忘了。 “当时殿下腹中已经怀了太子和长公主,十方那一救可是三条命。”定安候看向凌知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道:“不识好歹的东西,你哪怕得罪的是太子,也好过去招惹他呀!” 凌知渊闻言面如土色,当即瘫倒在地。 定安候也被他气得险些犯了旧疾…… 当日,李熠也并未在马场待太久。 只因如今正值六月,天气太热,他瞥见十方热得满头是汗,便不想耗下去了,带着人提前走了。 “本来还想陪你打马球呢。”回去的途中,十方颇有些遗憾。 “改日挑个凉快的日子,孤让霍言声在禁军里挑几个人,咱们自己打。”李熠道。 十方闻言一怔,心道今日回宫后,该朝太子殿下坦白了。 算起来他从清音寺出来已近十日,也该回去了。 “殿下……”十方开口。 李熠却挑开车帘看着外头打断他道:“兄长,你看这条路像不像你出城去清音寺的路?” 十方闻言朝外看了一眼,京郊的路看起来大都相同,一时倒真的分不太出来区别。 “我记得五年前你离宫去清音寺……你走的那天,我没去送你。”李熠喃喃道:“后来我出城在那条路上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趟。” 十方闻言一怔,心里不由有些发酸。 他知道当年自己离宫时,李熠闹了很久的别扭,以至于最终都没能正式与他和解。 这次回来,李熠对他的态度毫无怨怼,倒像是将曾经的事情都放下了。 可如今听李熠这语气,却不像是那么回事…… “殿下。”十方开口道:“当年的事情,没能给你一个很好的解释,是我的不是……” 李熠转头看向他,眼睛泛红地道:“孤不在乎当年的事情了,只要如今兄长在孤身边就够了。” 十方闻言一肚子话登时被堵了回去。 面对李熠红着眼睛的这副样子,十方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熠难得出宫,回去的路上带着十方在京城转了转。 两人回宫之时,已经接近黄昏。 “太子殿下!十方师父!”皇帝身边的内侍早已等在宫门口,一见两人进了宫门忙上前行了个礼道:“陛下和皇后殿下传两位去一趟御书房。” 十方闻言有些惊讶,下意识看向了李熠。 李熠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若帝后只是要传他们说话,这个时辰直接去寝宫便可,没必要去御书房。既然来人说的是御书房,那多半说明还有别人在场。 两人跟着带路的内侍去了御书房,果然见到定安候在场,想必是来替他儿子请罪的。 “十方,你没受伤吧?”皇后一见十方,忙上前紧张地将人打量了一圈。 见十方安然无恙,他才稍稍放心了些。 定安候想来该请的罪已经朝帝后二人请过了,如今见到太子和十方又好生自责了一番,并解释凌知渊之所以没有前来磕头请罪,是因为被自己打得爬不起来了,在家养伤呢。 “侯爷不必自责,孤和兄长都没有责怪之意,孤那口谕也只是略加提醒罢了,侯爷何必将小侯爷打伤呢?”李熠伸手去扶了一把定安侯,开口道。 他这话几分真假,也只有十方听不出来,在场人人都知道他的手段。 但定安候闻言也稍稍松了口气,知道太子这是不打算继续追究了。 皇帝不欲继续听定安候多言,将人打发走了。 如此,御书房便只剩帝后以及李熠和十方。 “究竟怎么回事?”皇帝看了李熠一眼,似乎对李熠这处置不大认同。 十方怕皇帝责怪李熠,忙开口将马场的事情抢在李熠之前说了一遍,那意思凌知渊对太子不敬在先,是真的缺乏管教。 李熠闻言附和道:“那簪子乃是定情之物,儿臣未曾婚配,凌小侯爷却来讨要儿臣的簪子。若非兄长骑射过人,将那簪子赢了回来,只怕事情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 十方闻言一愣,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凌知渊竟还对太子打了这样的歪主意? 真是……岂有此理! 帝后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什么做派,倒是不会被李熠这卖惨的话糊弄了。 若是他自己不愿意给,别说是凌知渊了,就是皇帝亲自讨要只怕也未必能要到手。 不过……皇后听到簪子一事,目光落在了十方和李熠头上那两支玉簪上,当即认出了那是一对。 皇后转头看向皇帝,对方也正看着他。 两人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都想到了一块…… “太子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议婚了……”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熠,又看了看十方,而后斟酌道:“免得天长日久,太子妃之位一直空悬,倒是给了外头的人不该有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