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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抬头,看他:“想去。” “想去便去吧。”傅元青道。 方泾让人带他下去,找了一张祭祀用的天将军面具,遮住了他那张与先帝几乎别无二致的脸,回来的时候,傅元青已经自己收拾完毕了,真拿起牙牌往腰上挂。 方泾连忙过去为他系牙牌。 “干爹怎么想到要带他出门?他那模样若是暴露了,有心人可又要说干爹不是了。” 傅元青温和笑了起来:“能说我什么不是?玷污天颜?或者打算改梁换柱?朝中都说我是立皇帝,再多一项罪名也算不得什么。” “干爹……” “陈景这样的容貌在东厂时定不允许自由出入。如今他做了我的炉鼎,我与他日子都不剩几个月。便带他出去看看也无碍……” 傅元青整理了一下牙牌的穗子,将旁边的氅衣搭在胳膊上,便急行出门。 等到了后门,马车已经在等着他,陈景和上次锦衣卫来的那个番子已收拾齐备在等着他。 番子带着陈景行礼:“老祖宗您来了。” “李档头。”傅元青道。 李二拿着马凳过来,垫在车下,还用袖子仔细擦了擦:“老祖宗您请上车。这位……呃,这位坐后面?” 傅元青点点头,他也不用人搀扶,自己上了车,掀帘子进去,方泾追上来将个汤婆子和暖手筒塞进马车里,这才气喘吁吁道:“走走走,去北镇抚司诏狱。” 李二驾车,方泾与陈景坐在车尾。 走了一会儿,入了闹市,方泾看了始终沉默的陈景一眼,便开口意有所指道:“刘玖这个滑头,是三朝老奴了,当年孝帝在时便是司礼监秉笔,管着东厂,心里一直想要做司礼监掌印。后来孝帝殡天,成帝在位时他因陷入党争被贬到钟鼓司……这是到了咱们现今儿的成瑞年间……刘玖又得了势,成了御马监掌印,提督西厂。啧啧……” “得了什么势?”陈景开口问。 “朝野上下的臣子门庭都忌惮咱们老祖宗,便想要找人制衡老祖宗。这才又想到了刘玖。” 陈景沉思,点头:“论资历、论手腕,刘玖确实合适。” “万岁爷准了内阁的票拟,准刘玖自立门户,与东厂比肩,这才有了西厂。刘玖啊……今儿得了盛宠,又与太后、内阁诸位走得极近,现下谁都拦不住他。这就是为什么连北镇抚司指挥使赖立群、连我提督东厂的方少监也无法拦着刘玖提人的原因……” “你这是向我解释为什么只得老祖宗亲自出马的原因?”陈景问他。 方泾抬头看天:“想不明白,真就不明白了……万岁爷准了启用刘玖的奏疏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他言语说的糊涂,又说的清楚。 陈景抱袖而坐,神情被遮拦在面具后,谁也瞧不清楚。 他不答话,方泾也不敢再说。 马车直达了诏狱。 入了院内,傅元青掀帘子出来,低头要跳下马车,半途倒被人握住了手臂,轻巧又稳妥的落在了雪面上。 然后他松垮垮披在肩头的氅衣被人仔细系好。 傅元青回头一看,陈景已退后一步,安静恭敬的站在他身后。 他不再说什么,轻撩衣袍,引步入了北镇抚司。 第10章 冰上 傅元青还未走入大堂,就听见北镇抚司指挥使赖立群与西厂厂公刘玖正在大堂对峙。 “无圣旨,侯兴海是绝对不能给您的。刘厂公就不必在这里等了吧。”这个硬邦邦的声音是赖立群。 “赖大人,您这话就不对。”刘玖声音显得平常淡定,“难道你锦衣卫抓人的时候就有圣旨吗?” “北镇抚司听宫里差遣,无须圣旨。” “呵,是宫里,还是司礼监。” 赖立群声音冷了下来:“刘厂公什么意思?” 刘玖笑了一声:“没旁的意思。只是咱家见万岁的日子可不算少,没听闻圣上有下过什么旨意。赖大人这个‘宫里’可就耐人寻味了……” 赖立群气得声音冷硬:“刘玖,都是御前当差,你莫要信口雌黄!” 听到这里,傅元青带着方泾和陈景踏步而入。 赖立群见傅元青,连忙起身行礼:“老祖宗,方少监。” 刘玖此人脸型方正、嘴唇菲薄,两只眼睛眯在一处泛着精光,本就是太监,还爱掐着嗓子说话,倒让人难以生出好感来。 他等傅元青在主位上坐下,这才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懒懒的作揖:“刘玖拜见傅掌印。” 他嚣张跋扈的样子,傅元青并未往心里去,坐下后问他:“依照大端朝律法,北镇抚司本就有监督臣工之责。且我受先帝托孤,统领一厂一卫,并无僭越之举。难道刘掌印忘了?” 刘玖讪笑:“这怎么敢忘。” “既然如此,同是宫里当差,言语涉及圣躬,便应思之密之,谨言慎行。”傅元青道,“才是为人臣为人仆之道。” 他说话之间,身边的陈景已经给他递上一碗热茶,傅元青接过来,在手中握了握,手心就暖和了些。 “刘掌印还有事吗?”他问。 刘玖被他当作学生一般训斥,脸上有些挂不住,没好气的说:“本也没什么大事儿,咱家想提审侯兴海。” “此人牵扯甚广,应由北镇抚司看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