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页
书迷正在阅读:都市最强奶爸、相父在上,朕错了、他肚子里有前任叔叔的崽、为师到底怀了谁的崽、[综漫同人]夏油家的蛇和悟又搞事了、这个庙祝最妖孽、穿书后我不小心错撩了反派、虐文炮灰受重生后、贪欲岛、嫁给残疾反派[穿书]
只是这消息中午刚出,他一出宫,太后就来了,若不是有人报信儿,时间怕也掐的没这么准。 傅元青想到这里,瞥了一眼跪在第一个的刘玖。 “老祖宗……”德宝急了。 傅元青安抚的拍了拍德宝的肩膀,轻扫了一下衣袍在刘玖旁边跪下叩首道:“奴婢知错。” 里面太后半晌没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才道:“念你曾在狱中时受了些折磨,腿脚不好,赐你凳杌在紫禁城内行走。可凳杌毕竟是凳杌,两条扁担一张椅子,那可不是步辇。傅掌印自己要警醒些才好。” “太后所言,奴婢记下了。”傅元青回道。 “凳杌撤了吧。”太后道,“咱们紫禁城养不得奴才这样的娇贵。” “是,令太后口谕。” “滚吧。”太后道,“跪到最后面去。” “是。” 傅元青起身,跪到了人群最后。 穿过人群是,方泾抬头看他,眼框都急红了,也没个办法。 前面二十四监,一监至少来了两三人,挨个儿入内叩首请安,也得半个多时辰,养心殿大门地上的青砖可比屋檐下的阴凉多了,老祖宗在那里跪了才半刻,就已经钻心的痛。 又过了一阵子,德宝才匆匆跑出来说:“陛下醒了,诸位大珰儿可以入内磕头了。” 人群开始缓缓挪动。 却极慢。 暖阁里传来磕头问安的声音,然而大珰却要好一会儿才出来。傅元青推测是太后故意拖延时间,还要挨个教训。 天色终于是暗了下来。 两边都掌了宫灯。 接着从大门外匆匆有人入内,跪在了傅元青身边。 傅元青去看。 是司礼监秉笔曹半安,他脸上有些汗,然而跪下来后,便让傅元青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了依靠。 接着他便招呼旁的小太监,拿了个小几,放置了碗热参汤。 “老祖宗,喝两口参汤吊吊气儿。”曹半安小声道,“太后这阵仗且得熬。” “收了吧,让主子们瞧见又有得说道。”傅元青有些倦意,淡淡地说,“我还扛得住。” “若看见,就说是我曹半安的排场大。”曹半安回他,“老祖宗别担心。要上枷还是挨棍,都有小的担着。” 傅元青没再推辞。 曹半安在傅元青面前一直没什么脾气,然而脾气又倔,打定主意的事情,鲜少愿意更改。 他便不再劝,免得浪费了曹半安的一番苦心。 “你什么时候回宫的?”傅元青问他。 “快关宫门前,赶着入了大内。”曹半安回道。 傅元青终于有了些精神,他咳嗽了两声,问:“钱宗甫……” 曹半安“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两块软垫,偷偷垫在了老祖宗膝下,这才抬眼道:“钱宗甫从南京抓回来了。我亲眼看着赖立群大人把他关入诏狱,连夜赶着,回宫复老祖宗的命。” 第26章 天子让辇 “老祖宗,什么时候提审钱宗甫?”曹半安问。 “眼下不急。”傅元青一边筹谋一边对曹半安道,“肃清朝野的奏疏,陛下批了红盖了印,在司礼监放着。明日一早开始,便让赖立群按着名录来审。” “是。” “此时朝廷动荡、人心惶惶,再不好起旁的波澜。钱宗甫的事一旦掀起,就是更大的波涛,大端朝的大船也要起伏。再等等。” “老祖宗思量周全。” “钱宗甫关系重大,无论如何要让他活着。”傅元青道。 曹半安点头:“是,他抵京城时就极隐秘,少有人知道他已被抓。侯兴海的前任乃是衡志业,中午人最多的时候入了德胜门,现在京城内应该无人不知他被抓了。” 傅元青淡淡笑了:“你做事总是这般缜密。” 曹半安得了表扬也不见得多欣喜,端起参汤递到傅元青面前,说:“老祖宗喝些参汤便是对小的最大的嘉奖。” 傅元青接过参汤,在自己手里捂着。 傅元青靠着曹半安,膝下有了软垫,又有碗暖参汤捂手,比刚才精神了一些。 说完这句,曹半安又想起什么来:“老祖宗可知道东乡书院?” “东乡书院……”傅元青沉思,“衡志业被削职后,回无锡办的那个书院吧。他当年做文选司郎中时,也算直言敢谏,可六年前查出贪墨舞弊之事,便削官为民了。再然后由严吉帆保举,侯兴海才接替他做了文选司郎中一职。” “衡志业当年在朝中屡屡谏言,出言顶撞老祖宗也不止几次。被您削官,回了老家后把涉嫌贪墨舞弊粉饰成了您排除异己强加之罪,被一群士林推崇为清正刚直的儒家师范。这几年,士林学子纷纷前往东乡书院听他讲习学问,但凡是东乡书院开讲必定盛况空前,衡志业因此反而威望起,就算朝中大员也有许多与其交好的。” “自古未见关门闭户,独自做成圣贤之人。自古圣贤,未有绝类离群,孤立无与的学问。群天下之善事讲习,既天下之善皆收而为吾之善,而精神充满乎天下矣。衡志业的《东乡坛讲》我亦读过。算得上有见地……【注1】”傅元青道,“只是说得出贤语,并不一定是贤士。” 曹半安笑了一声:“衡志业以东乡书院为根基,讲学时辱骂您是媚上败类,朝廷祸患。与您为伍之人,如我、方泾、赖立群等都归为一类,唤作阉党。而听过他讲学的,与他为友的,则私下密交,自称东乡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