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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在曹半安搀扶下要退出寝宫,少帝却不高兴地唤他:“阿父着急做何去?” “已到亥时,养心殿要关殿门了,奴婢得回司礼监。”傅元青说。 “司礼监什么?有什么人等你吗?那个陈景?一个死士比你伺候君上还重要?” 傅元青语塞。 “今夜阿父值夜吧,就别回去了。” “今夜当值的并非奴婢。” “朕知道。”少帝说,“朕说今夜阿父值夜。” “可司礼监……”傅元青犹豫。 ——他已同陈景说好,晚上定归。 少帝接过德宝递上来的软帕,擦了擦手,状似随意又问,“批红权给了刘玖,东厂发派了方泾。曹半安,你一个秉笔这么没用,司礼监琐碎的破事儿还需要掌印亲自问询?要不拖你出去喂板子长记性?” 曹半安听了这话忙跪地道:“是奴婢没用,让掌印cao劳。主子降罪,奴婢甘愿受罚!” 傅元青看着皇帝任性,几乎是无奈的拦着要出去唤人罚板子的德宝,躬身行礼说:“奴婢请为主子侍夜。” “行吧。曹半安你自己回去吧。”少帝把帕子扔到水里,站起来,“德宝,给阿父赐座。然后让太医院差人过来,给你们老祖宗看看肩。” * 太医院的人来看了肩头,又开了活血化瘀的药。 等事情在外间消停了,皇帝早就让德宝伺候躺下了,他躺在龙榻里,看不清影子。 傅元青忆起了那夜少帝欲动,下身蹭过他手腕的时候……他悄然上前,在外低声问:“主子可要传司寝入帐?” 幔帐里天子半天没吱声。 傅元青开口又问了一次。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枕头没精打采的扔出来,还带着少帝不耐烦的声音:“去睡觉!” 没人真敢让司礼监掌印站候半夜,早就在配殿支了一张软榻,等他去歇息。傅元青看着留守的殿前太监们,轻手轻脚的灭了大部分烛火,寝宫的光芒暗淡了下来。 他慢慢撑着墙回到配殿,待坐到矮榻上,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德宝端了药膳过来,瞧他疲惫,连忙上前为他脱靴,可膝盖往下都肿了,靴子脱不下来。德宝顿时红了眼眶:“老祖宗,您受苦了。” “受什么苦。”傅元青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是我这些年经受得少了,反而娇贵了……去拿剪刀过来,把靴子剪开吧。” 德宝听话爬起来去拿剪刀,一边剪一边抹眼泪:“您这样的人儿,还要跟咱们一起遭罪。德宝这心里难受。” “德宝。” “哎。” “再难受,也只能看着。不应假传圣旨。” 德宝一惊,哭着叩头:“下午那会让,德宝瞧您跪得难受,心里着急坏了,只好哄太后说主子醒了正在更衣。传了大珰儿们进殿磕头。老祖宗,是德宝的错,小的知道这是杀头的罪,小的该死,千刀万剐的都可以。” 傅元青听他哭,缓缓叹了口气:“下次不要再犯了。” “老祖宗慈悲。” “你为了救我,可犯欺君之罪。”傅元青说,“慈悲的是你啊,德宝。我应谢谢你的苦心。” 德宝睁着红肿的眼睛,眼泪汪汪的看傅元青,哽咽道:“小的入宫二十多年了,人人都拿我当狗。只有老祖宗……只有老祖宗您用‘慈悲’说我,还说谢谢我。” “德宝,我与你一样,也是奴婢。”傅元青说。 “老祖宗不一样。您是蒙尘的仙人,总有一天要回仙居的。”德宝巴巴地说。 傅元青让他的话说的有些想笑,又有了些悲哀。 他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德宝拭泪,德宝连忙自己抖着手接过去,舍不得用,藏在袖子里,又用袖筒擦了擦脸。 “好,若我飞升,定不忘了带上你们。”傅元青看着德宝说。 他们这些在宫中活下来的人,谨小慎微,素来压抑。 主子若兴致来了,他们就得赔笑。 主子若雷霆震怒,他们亦战战兢兢。 本是生着七窍玲珑心,日子苦闷,又长年与市井隔绝,某些方面便朴若稚子。 一份关心,一个问候,一点善意,有时候就能让宫人们铭记一辈子。 难以忘怀。 也许命本就是他们最不值钱的东西。 所以他们亦愿意为了这点星火之意,肝脑涂地,慷慨赴死。 想来……陈景也是如此。 德宝开心了,让下面当差的火者端了加了艾草的热水过来给傅元青泡脚,那肿胀疼痛终于缓和了。 德宝又点了安神香,傅元青这才能够安然睡下。 * 到了子时,配殿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丝缝隙。 有人影入内,轻轻合上了门,又落了锁。 他在软榻前站定,从怀中拿出一块黑纱遮目,绑在了老祖宗的眼睛前面。然后才半跪在榻旁,抓起老祖宗的一双手,轻吻。 “老祖宗,陈景来了。” 第28章 第五式·缚与缠 傅元青从梦中醒来,眼前一片半明半暗。 他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有什么遮住了他的双眼,他抬手要去摸,却被人握着手腕。视线中只有一个朦胧的人影。那一瞬间他以为是少帝。 “陛下?” 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