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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汉的寡妇妻 第39节

    “大人,下雨的时候我家的粪坑漫了,粪水流进了堰里,堰水又流进了田里,这猪瘟病会不会通过水传给其他的猪?”犹豫了好半天,他还是把这件事给说了出来,哪怕自己也是被害,但这瘟病要是因为自己再给传了出去,那自家的人可真成阴沟里的老鼠了。

    “粪水漫出去了?”但这距离下大雨已经过了大半个月,田里的水都被太阳给晒干了,想着可能出不了大事,但还是让人把大夫喊来问了一遍,确认水晒干了就不会传染给别的猪,他喊来了村长,让他招呼人把村里这口堰里的水给放干净,屠家的粪坑里的粪肥也给挑到地里晒着肥地。

    “记住,挑完粪肥了都在外面洗了澡换了衣裳再回家,算了,找几个家里没养猪的人来干活,让屠大牛出钱雇人。”

    “对,我出钱。”屠大牛再次在心里把那王八羔子的祖宗十八代给刨出来暴晒了一遍。

    第五十八章 [vip]

    老村长再三保证猪瘟不传人, 才找到了五个男人来挑粪,害怕粪水能传染猪瘟,村长把泼粪的地方定在后山的荒脚下, 距离村子较远他们要的价钱是三文钱一担子, 比买粪还贵, 屠大牛也咬牙认了。

    “村长,坑挖的怎么样了?”屠大牛问。

    “应该差不多了, 我儿子在那儿盯着,出不了大错。”他坐在张家门前看着挑粪水的, 这事他得盯着,就怕这没养猪的汉子们起贪心, 收了人家的钱把粪又给撒自家地里了,处理不干净再害了村里养猪的人家。

    “这粪水倒在荒地上,会不会鸟去刨食再把鸟给染上病了?然后再传染给鸡鸭猪?”挑粪的男人琢磨了好一会儿,在看到后山里扑棱翅膀的鸟之后,回来问了这句话。

    老村长捶老腰的手随着这句话落地停了下来,嘴开开合合也没敢给出保证, 屠大牛在几个人的盯视下沉默了, 望着恨不得离自家八百丈的村民和张家院子里冒出的白浓烟以及紧闭的大门,靠在自家院墙上长呼一口浊气, 给出答复:“我待会儿让我爹去那儿守着赶鸟,晒个两天了我拉垛稻草去烧粪,烧干了就没事了。”

    “也行,那你让老叔快点出门, 我们这粪也给挑的差不多了。”

    “嗯。”

    在人走之后, 老村长看见他儿子过来了, 问:“坑挖好了?”

    “好了, 底下也垫了木柴和稻草”,他看向屠大牛问:“大牛,猪捆好了没?捆好了我就让他们把火给点着了。”

    “好了,麻烦你们帮我把坑里的火烧大些,然后你们走远点,我待会把猪拉去杀了扔火坑了。”屠大牛犹豫了片刻,想着老爹要去看着大粪,许妍大着肚子,没人能给自己帮忙,还是硬着头皮求人:“石头哥,能不能帮我把稻场里的我家的稻草垛拉几车过去?猪扔下去也还要加柴,我怕待会儿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已经拉过去了,还有村里人给的硬木柴,肯定够烧,那我先过去给人说一声,你拉猪出门的时候吆喝一声,我们听到了就离开。”男人说完,扶起坐门槛上的老头起身离开。

    走了一段路两人回头,村里占地最大的宅院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灰,倚在墙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大门紧关。老村长“唉”了一声,对扶着他的儿子说:“还是得人丁兴旺,看看屠大牛,家里老少合起来也就两个男人,家里出了事连搭个手的都没有,想要人帮忙,出钱还要凭人家那摸不着的良心。”

    “嗯,我会跟几个兄弟好好处。”

    “不止他们几个,你叔伯兄弟多,你以后还会是村长,关系更要处理好,别拉偏架失人心。”

    “好。”

    有两个衙役的帮忙,屠大牛拉着装着五头猪的木板车出了门,大喊一声“我出门了,你们赶紧走远点”。胸前绕着缰绳,脚掌蹬地,勾着腰咬牙使劲,车轮在地上压出半指深的车辙印,屠老汉撵了出来帮忙在后面推,对满头大汗的儿子说:“你一个人杀猪不行,我来帮你,你媳妇待会儿拿根竹竿带着小葵去赶鸟。”

    “嗯。”

    年轻一点的衙役望着木板车往冒浓烟的方向走去,凑过去问:“张哥,咱们不帮忙行吗?”

    中年男人瞥了他一眼,呵斥道:“你是没帮忙捆猪还是没帮忙推车?你还想帮什么忙?又不会杀猪,大热天的去火坑边烤火啊?大人留我们在这儿只是守着他们别偷摸把猪运走了,帮了这么些忙已经算是看着顾清面子上了。”

    “也是,还是张哥看的明白。”他也打消了帮忙推车的念头,帮了这么多忙已经是看在顾家和赵家的面子上了。

    刀子捅进猪脖子,血顺着坑边流了下去,待猪的惨叫声消失,两人拎着猪腿给甩进了大火坑,火星溅的老高,扔一头甩一捆稻草下去。等拉着空板车回去的时候,家里只剩下两个衙役了,许妍锁了卧房的门拉着小葵已经出门了。

    赶在天黑前终于把二十五头四五个月大的猪崽子都给杀了扔在了火坑里,回家后没来得及喂猪,先烧水洗澡,被猪血染透又被火烤干的衣服给扒下来填锅洞给烧了。

    趁着许妍母女俩还没回来,屠大牛喊留在家里的大夫和两个衙役也来洗个澡,换上自己跟老头的干净衣裳,说:“我婆娘肚子大了,也不好给你们洗衣裳,只好你们自己打水给搓一搓,搭在竹竿上明天就能穿了。”

    还好天热,家里有凉床有竹席,在屠老汉把许妍母女俩接回来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吃了饭在后院躺着了。

    家里几个人围着桌子吃饭的时候,屠大牛说:“小妍,你晚上就待在屋里睡觉,不管有啥动静都别出门,我从外面把门锁着,你在从里面给杠着,爹你吃完饭在空出来的猪圈里升堆火,把猪圈的茅草顶给掀下来烧了,再用艾草把猪圈里的每个缝都给熏一遍,我待会儿吃完饭就出门去火坑边守着,免得火熄了,晚上除了我敲门,谁喊门都别开。”

    “嗯,你也小心点。”许妍嘱咐他。

    “我小心什么,还有人来打我了?净瞎想。”他嚼着早上剩的饼子含糊的说。

    “你才瞎想,我让你小心别被虫蛇咬了,你也带捆艾草去熏一熏。”

    “不用,烧那么大的火,哪有虫蛇敢靠近。”

    吃饭完撩了碗,男人扛着翻稻草用的的铁叉,拖着一根长竹竿出了门,大门随之也落了锁。

    “累了一天了,你们娘俩洗洗睡吧,别cao心,今年就是猪死光了不养猪家里也有钱,你别把事搁在心里憋出病了,现在家里就你和小葵最要紧,照顾好自个。”老头把碗筷捡进灶屋,出来的时候拿了一盏油烛灯,递给许妍:“领着小葵进屋吧,我待会儿把水给提到房门口你再给端进去,明天大牛回来了他倒水。”

    “好,爹,辛苦你了。”

    “这不算什么,还没秋收夏收时累人。”摸摸大孙女的头,他转身回了灶屋,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盆子水放在门口,听里面应了一声也就走开了。

    这天晚上,后山村的人闻着烤rou香入梦,咕噜着肚子醒来的时候,就着rou的焦香没滋没味的吃了顿早饭,而这个时候许妍已经拉着小葵去荒山脚赶鸟去了。小葵虽然调皮,但她也会看脸色,这两天家里明显出事了,她也不敢嬉皮笑脸地耍赖找事,安分的跟着她娘走,让干啥就干啥。

    张蔓独自过来的时候,小葵正拖着一根短木棍挥舞着赶苍蝇,她接过许妍手里的竹竿绕着泼在地上的猪粪走了一圈,赶走枝头上站着的麻雀,问小葵:“你阿爹阿爷都忙着呢?派你来帮忙了?”

    “嗯,我帮忙。”她点头应下了帮忙的名头。

    “你怎么来了?今天没活?”许妍扶着腰走过来说。

    小葵被陈婆子偷走时张蔓站出来说话帮了很大的忙,事后许妍和屠大牛抱着小葵提了rou粮上门道谢,私底下免了她两年的房租,但她也没凭着恩情索要好处,在自家割草也很是勤恳,这两年两家关系处的不错,许妍给小葵做衣裳时也会给孙鹤送一套过去。

    张蔓担忧道:“我听人说你上山了,就过来看看,你肚子都七个多月了,回去待着吧,我帮你看着,反正我也没养猪。”

    “我没事,本来每天也需要多出门走走路,在村里走和在这儿走都一样的,你回去忙吧,回去洗个澡换个衣裳再出门。”

    “这么严重?”张蔓震惊的问,心里有些慌张。

    “小心点为好,猪是家里的重要收入,能不能过个好年全靠它了,我们家里小心一点,免得害了别人,你快回去吧。”许妍再次催她,自家有屠大牛凶名在外还好一点,万一村里有猪染上猪瘟,不敢找自家的麻烦,张蔓她这个和离归家又带着孩子的寡妇就成了任别人捏的软柿子。

    黑黄脸的女人掐了掐手,镇定下来,挥了挥手里的竹竿赶走嗡嗡的苍蝇,说:“算了,反正我已经上来了,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回去的时候避着人走,也不串门唠嗑,该是出不了啥事,我帮你赶会儿苍蝇,让你家的小人精也歇歇。”

    她这样说了许妍也没再说什么,让小葵跑远点儿去玩,这么大一滩猪屎猪尿味道不怎么好闻,自己都被熏的想反胃。

    有人陪着说话时间过得挺快,看屠小葵蹲在草地上摘野花,听不到这边的说话声,她望着张蔓瘦削的身条和被太阳晒黑起斑的脸颊,问:“你是怎么打算的?真的要守着小鹤租房租地过?不再嫁人了?”

    张蔓没做声,就在许妍怀疑她走神没听见的时候,她干哑着嗓子说:“就这样吧,我都三十了,再嫁个男人得看他脸色吃饭,运气好再生个孩子,但小鹤怎么办?有亲生孩子的男人哪会真心待继子。要是生不出孩子,还得多照顾个男人和他的儿女,还不如我带着小鹤过,让他跟你学写字,长大了去镇里找个活,我们娘俩使劲攒钱,在村里盖两间房,他娶媳生子,我能帮着在地里挣钱给他搭把手,还能帮忙带孙子,挺好的。”

    真苦,按照她说的,这辈子估计就男人没死那几年日子最好过,同样是寡妇,蔡二娘留在公婆家守寡养儿子,但接手了婆家的铺子在镇上做生意;自己二嫁被人捧在手心里过日子,也有两个孩子了;而张蔓却是掉在了泥坑里爬不起身,想嫁担心儿子,不嫁只能自己挑起家里的重担养儿子,就指望着儿子长大后能接过生活的重担,自己含饴弄孙。

    “你有没有回前婆家看看?小鹤他阿爷阿奶如何了?”许妍问她。

    “没有,我都成寡妇了还回去干嘛,孩子也是我一个人的,我都还要靠娘家时不时的帮个忙,那老两口是死是活我也管不了。”

    说起前公婆,张蔓神色有些紧张,说话也慌张的有些打磕绊,许妍怀疑是不是那两个老人来找过她看孙子,或是娘家有人想打发她带着孩子回去,别给娘家添麻烦。

    但她没问,而是继续说:“小鹤爷奶岁数应该跟我爹差不多,还能搭把手干活,而且孙家还有地吧?房子被扒了总不能地契也给强行抢走给卖了,小鹤他爹失手打死了人,也砍头偿命了,还赔了不少钱,那家该消停了,你可以偷偷带着小鹤回去看看,没有老人不喜欢孙子的,回去种自家的地总比租地交一半的租子强,你公爹还能下地干活,总比你一个人累死累活的好过点。”

    “那我还要给小鹤爷奶养老送终,我又要多两个祖宗伺候着。”她说出她的担忧,而且她习惯了小鹤依赖自己一个人,好的坏的都会给自己说,他对自己没有隐瞒,自己连他前一晚做的什么梦都知道,他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她一点都不想把小鹤分给别人。

    “你说的这点的确是你回去要承担的责任,但你想想,哪怕你一直带小鹤住在后山村,不让他见他爷奶,等他爷奶死了病了你能拦着他不让他去见面尽孝?小鹤还有族人的,他堂伯堂爷一说话,到那时外人的口水都能把人淹死,死人进土了,活人还是要名声的,与其被逼着回去还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主动回去名正言顺的继承孙家的家产。”

    张蔓顺着她的话想,如果那老两口病死了,自己还真不能拦着小鹤回去尽孝,除非自己带着他搬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而且现在小鹤还小,他爷奶来看他自己还能拦着,等他长大后看到他爷奶一脸可怜相会不会心软?会不会怪自己刻薄?会不会怨自己让他错失孙家的二三十亩田地?

    “那万一要是那家人还不放过我们呢?我带小鹤回去要是被缠上了怎么办?上次他家来人还是老村长帮忙给赶走的。”张蔓继续找理由反驳,她明白许妍给自己出主意是为了自己好,也知道她指的这条路是能让自己压力小一些,但她还是不敢踏出这一步。

    说起这个许妍也是无奈,张家人真是怂到家了,当初孙鹤爹死了之后那家人还找到张蔓的娘家来扯皮,一屋子三个青壮男人愣是没敢大声说话,在自己村里都被人骑头上拉屎拉尿了,还要找村长来赶人。

    她本来想说让她兄弟找族里的堂兄堂叔去壮个人势闹一闹,说个圆滑的话缓和一下,毕竟过错者已经偿命了,总不能闹的一家老小也要去赔命,想想张家兄弟窝里横的性子,又想着张蔓跟自家的关系,承诺道:“如果你回去了还有人找你跟小鹤的麻烦,我让大牛去帮个忙,直接告到官衙,让官老爷来说个公正话。”

    担心张蔓听到衙门就胆怂,许妍闭着眼睛说胡话:“你别担心进衙门要交钱或是他们那边收买了人帮着说话,我家在衙门也有关系,官老爷肯定不会瞎判,而且这件事也算人死仇消。”

    “行,我好好想想,我来帮你赶半天鸟又劳烦你费心为我着想了。”

    “我也只是出个主意,做不做在你,不管回不回去都不用担心我怎么想,你如果不愿意回去掺脚浑水,就是要劳累半辈子,但日子也过的下去,小鹤也能好好长大。”

    “嗯。”

    中午的时候她绕到村头从村后面回去,一路上避着人,而许妍也在屠老汉来换工的时候回去吃饭,家里又有两头猪打蔫喘粗气了,屠大牛给杀了扔进火坑里刚回来,熬了一夜今天上午也没补觉,现在眼下一片青黑。

    “花钱雇个人在火坑那儿守着吧,你在家睡一觉,别猪好了你倒了。”许妍给他倒了一碗混了盐巴的开水,大夏天的站在火坑边不知道要出多少汗。

    屠大牛摇头拒绝了,疲惫的说:“我不放心,还是我自己守着放心些,我得亲眼见着病猪烧焦烧成灰心里才安稳。”

    “但你好累,眼睛里净是红血丝,我都担心你站不稳自己再滑进火坑里了,请个人吧,他添柴,我在一旁看着,保证他不动小心思。”

    “你?算了,你照顾好自己,火坑那儿味儿不好闻,还冒烟灰,我鼻子里嘴里都有黑灰,不请人,待会儿你换老头儿回来,他去火坑那儿盯着,我在家里睡一觉。”

    许妍骂他犟驴,憨犟憨犟的,但吃饭的速度却是加快了,给他跟小葵夹菜的时候还提醒他:“你注意着点,别把老爹给熬病了。”

    “没得事,他昨晚睡觉了,上午也在家里坐着守着猪圈里的猪,倒是你要注意点,挺着肚子别中暑了,不舒服别憋着,爹没去喊你的时候你别回来,这两个衙役和那个大夫咱们都不熟悉,还是注意点为好。”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压低声音,明显是怕别人听到。

    “知道了。”

    如此又熬了两天,家里每天都在用艾草熏,牛羊直接给栓在门前一里多的树荫下,由白婶子每天割草去喂它们,夜里也不往进拉,把三只肥狗也给赶出门守着,好在它们没添乱,都还好好的,能吃能喝劲头足。

    陆陆续续的又死了五头猪,在衙役住在屠家的第四天,一直到下午都没发现病猪,他们也是松了口气,整天待在后院还要闻着艾草那刺鼻的味儿,他们早就不耐烦了,甚至心里还埋怨陆大人性子婆妈,当天就应该下令全部给宰杀了烧成灰,也没这些的破事了。

    当天屠大牛没事想去后山的荒山脚烧粪,被许妍拦住了,“你好好睡一觉,烧粪明天也不晚,不差这一天,你看看你这脸,看着比我大十岁都不止,爹你说是不是?”

    “的确,再熬一晚上就能当我兄弟了。”猪瘟止住了,屠老汉提着的心也落地了,看着儿子那满脸大胡子,青黑凹陷的眼睛,好几次他都想说把剩下的猪都给杀了烧了算了,一家老小都被折腾的团团转,这憨儿子也是个心大的,每次看小葵娘挺着肚子在草丛和田埂上走来走去,自己看着就心颤,生怕走摔了,大人小孩再有个好歹那真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

    第五天一大早,几个人起床后第一时间就是走到猪圈边用眼睛挨个儿扒拉着猪,看它们精神尚好,又催着屠家父子俩赶紧熬猪食,人都不吃饭了,就盯着围着猪槽吃食的猪,见它们都吧唧吧唧地抢食吃,大笑了几声去填自己的五脏庙。

    屠大牛赶着牛拉了一车稻草去了荒山脚,把晒干的猪粪和稻草拌在一起给点火烧着,不时的用铁叉抖抖,中午火正大的时候用铁锹把浸了粪水的土也给铲掉一层地皮,连着青绿的杂草一起拌在猪粪里用小火闷着。

    之后的两天,再拉稻草给拌在里面点火继续烧,直到看着像是一堆黝黑的土灰了,这烧粪才算完成,烧粪费时又费力,屠大牛当天下午就给铲到牛车上运到自家的地里,免得被人给偷了。

    ▍作者有话说:

    第五十九章 [vip]

    连续三天家里没有猪发病后, 托村长去官衙里给大人说一下情况,看他们三个是不是可以从屠家撤了。

    屠大牛拿出昨天晚上刨出来的三锭银子,一人塞了五两, 哭穷道:“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大热天烟熏火燎的, 还困在院子里出不去,着实受罪, 本该请你们去花楼好好玩一晚的,但你们也看见了, 家里死了三十三头猪,赔的裤子都没得穿, 也拿不出多的银子,别见怪啊。”

    手指蹭在银锭子上,微凉的触感浇灭了一直以来的焦躁,中年男人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轻笑道:“屠兄弟客气,我们也是听大人的吩咐做事, 你放心, 大人肯定会把这投毒的王八羔子给抓起来,你这三十多头猪算是有人帮你养大了。”

    “那借张哥的吉言了, 希望大人早点查出是哪个狠毒的贼人,我得了银子到时候以二位兄弟的名义送两桌酒席到衙门请大家喝个小酒。”

    “哈哈,屠兄弟真是个热情人,难怪跟顾清那家伙玩得好, 那我们就等着了, 有消息了通知你。”中年男人拍着屠大牛的肩膀凑在一起说话, 看着不比亲兄弟关系差。

    年轻的衙役站在老大夫身边, 惊讶地望着私底下一直咒骂屠大牛的张衙役,又看看没有丝毫惊讶的老大夫,悄悄地呸了一口,原来自己是个不通窍的憨驴。

    村长儿子来敲门,和气的说:“两位衙役兄弟,陆大人说让老大夫再好好查看一遍,确认没问题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不用查了,我们不知道翻看多少遍了,现在捡根猪毛我都知道是哪头猪的,走吧,趁着天还不算热。”他对人招了下手,跟屠大牛道了句场面话,先一步跨过了大门门槛。

    出了村,他呸了一口,对年轻的小衙役说:“这屠家还挺有些家底的,随便一拿就是我一年的俸禄,还是在死了大半猪的情况下。”

    没有得到回答他也不在意,胸前沉甸甸的重量提醒着他,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那十五两都进自己荷包了,他啧啧两声:“这人还挺抠门,虽说猪死了但也没见他往出掏钱,一人才给了五两,我们也给他帮了不少忙了,至少还得再拿五两。”

    没听到回话,他偏头问埋头赶路的小子:“嗐,小子,第一次出外差吧?被银锭子砸的回不了神了?”

    “嘿嘿,是啊,我现在月薪五百文,才拿了两个月,出来五六天就到手五两。”这次他可长心眼了,不再人家说什么他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