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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刻,殿外忽然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温婉的女人化身厉鬼般,亲手撕碎了襁褓中的皇子,血rou横飞,她却大快朵颐。 段嚣撕心裂肺地喊了声“弟弟”,又一声声叫着“娘亲”,哭嚎着追了出去。宫女卫兵们吓得僵住,半晌才一同追出去。 那女人冲出去后,力气大得不似正常人,逢人便撕碎了生啖其血rou,鲜血沿着亭台轩榭渗到荷花池中,血腥气盖过满庭的梨花香。 皇帝冲过来的时候,高喊着“鹂妃——” 却也吓得后退一步,一屁股摔倒在地。 这时,那女人忽然挑眉,媚色天成般瞥了皇帝一眼。 她当着皇帝的面儿,就隔着一条河,褪尽衣衫,随手拉来一个侍卫,与之交合。侍卫根本挣不脱,“厉鬼,她是厉鬼!”没过多久,便昏死过去。 小段嚣就在远处的草丛边看着,浑身已经在发抖,他从背后看着母妃起伏的身子,从正面看着父皇灰败的脸色和红得几乎滴血的眼眶。 到底,发生了什么?母妃这是怎么了。 越来越多的侍卫赶过来,禁卫军也涌过来了,将那个发了疯的女人层层围住。 最终,众目睽睽下,那女子就这样衣衫不整地,惨遭杖毙。 而后,皇帝大病一场,流连病榻之时,嘴里仍念念有词:“鹂妃你怎么了,何至于这样?” “鹂妃——” “鹂妃——” 幻想戛然而止,是沈喑,他用尽全力将幻境打碎,因为他自己也是幻境中的一部分,震得自己呕出一口血。 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如果这是真的,这是段嚣逼迫自己忘记的可怖梦魇……沈喑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心魔不过是人心伸出所最不愿面对的事。 段嚣的母妃,那个时候定是被人用邪术控制了。厉鬼上身?哪儿来的厉鬼,能把人变成鬼的从来都只是人。 就像伶人在管弦丝竹中摆弄那些提线木偶般,那个真正的凶手摆布着段嚣的母妃,做出桩桩件件惨绝人寰的事。 从那个时候,沈喑强压下心中的震怒和心疼,暗暗想着,一定得揪出幕后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要把一个无辜的女子害成那样,要把段嚣害成那样。 第71章 沈喑强行把自己的思绪从混乱不堪的记忆碎片中抽离出来, 沉着声音: “段嚣他本该是个锦衣玉食的金贵人物,生得一身病骨,性子偏比骨头更硬。” “就算是从小被捧在心尖儿上养大, 所有人都真心待他, 一生顺遂, 都算不得什么好命。” “但哪儿有什么人真心待他呢,死的死疯的疯, 有人酩酊不醒作壁上观, 有人庙堂高坐闭目塞听, 他这条烂命, 都是自己一步一步从泥里争来的。” 垂眸看着段嚣一点一点恢复, 沈喑将手搭在段嚣的颈侧,微弱的脉搏贴着沈喑的指腹,温热而坚韧, 透着让人心安的力量。哪怕违逆举世神佛的意思,他也要段嚣活下来。 医仙运气护好段嚣最后一程, 有条不紊地收手调息,他深深呼出一口气, 斑白的眉毛和胡须都随风飘起。年纪大了,不是多辛苦的事儿, 却累的他差点喘不顺气儿,可不能在这些小辈面前显露出来。 将呼吸调匀后, 医仙才颇为得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段嚣,淡淡开口:“他大好了, 无惊无险。” 沈喑提起的心终于被轻轻放下。 医仙理了理沈喑的话,用下巴撇了撇段嚣:“这小崽子命还挺硬,他也是楚邺的孩子吧。” 楚邺是当朝圣上的名讳。 沈喑点点头, 眼里带着点疑惑,心想,医仙直呼其名,言语间熟稔极了,仿佛对皇宫里头的事也如数家珍。 医仙知道沈喑在疑惑什么,便出言解惑:“凌云观主,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宁亲王,楚觐。你对这个人还有印象吗?他蓄谋了这么久,一定跟段嚣接触过了。” 二十年前那秘而不宣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沈喑正将前因后果一点一点抽丝剥茧。 这时,段嚣已经转醒。 他的无名指动了动,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更加清晰,他不太灵活地抬了抬手腕,缓缓握住了沈喑的手。冰冷的手指覆上来,沈喑的手背一颤,牙尖儿都跟着抖了抖,紧张而狂喜。仙医十四阁的老医仙,连同西岭长年不化的雪和俯仰天地的风,一同见证了这瞬间,跨越生死的会面。 段嚣隐隐约约间大概能听清沈喑和医仙之间的对话,只是他太虚弱,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但他心里都知道。沈喑的心意,他终于敢全盘接受,不患得不患失。 段嚣的声音沉而哑:“楚觐曾告诉过我,害死我娘的,是帝王心术,天生冷情,帝王的负心薄幸逼疯了世界上最温婉的女子。” 沈喑也想起来:“凌云观主此人,我也极有印象,他举止太过怪异,令人费解。唉,怎么说呢?说不上来。” “他一方面是在帮我们,一方面又心机深重。他救过段嚣,但我隐隐觉得,加害段嚣的局也是他一早设下的。像是提前设好杀局,又慢吞吞跳出来救我们于水火,当个白脸好人。” “不管是胁恩相报作为交换也好,或者干脆威胁逼迫,他的目的……似乎都指向一点,他想让段嚣亲手杀了当朝皇帝。” “但我着实想不明白,他究竟所图为何。明明早已手眼通天,要想篡位,很容易就下手了。但他偏偏一定要想方设法让段嚣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