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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江福赐从椅子上滑落,他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地哭嚎。 “百姓们都敬他爱他,五十年前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还要为他修建一座铜像,他要的不就是这些吗?如今他都如愿以偿了,他还想要什么?!”江福赐跪爬到怀善脚下,他身居高位了几十年,也端了几十年的包袱,可现在为了苟活,连城主的尊严都不要了,卑微地抓着怀善的衣袍,“大师,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去启动那个什么阵法,你放过我好不好?江家还剩那么多人,我重新给你找个人来。” 怀善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江福赐,光影打在怀善的脸上,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但江福赐感受得到—— 怀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冷漠的、嘲讽的、甚至轻视的…… 怀善连碰都不想碰他,动手扯开了被他抓着的衣袍,后退一步,冷声道:“明日戌时,机会就只有这么一次,江大人可别忘了。” 说罢,他没给江福赐开口的机会,转身走出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江福赐一个人,安静得仿佛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江福赐宛若失去提线的木偶一般呆在坐在地上,许久,他才重重地抹了把脸,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没有在书房里逗留,而是疾步走出书房。 书房外面便是一个小花园。 往日这个小花园时常有人打理,一草一木,郁郁葱葱,满眼翠绿看得人心旷神怡,如今没人打理,不过短短两三个月,已是杂草丛生,石板小径上落满了枯叶,就这么看着,竟生出一种荒凉感。 其实不只是小花园,府内的大多地方都因为长时间没人打扫而布满尘土和蛛网,只有小部分还有人活动的地方有仆人每隔四五日打扫一次。 江福赐穿过小花园,沿着小花园后面的回廊向右走。 他越往前走,入眼的景色越破败,这里连打扫的仆人都没有,每走一步都能扬起一阵灰尘。 灰尘的颗粒飘散在空气中,呛入江福赐的喉管里,江福赐眉头紧拧,抬手捂住鼻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这里了,若不是怀善说了那番话,哪怕住在这里的老家伙死了,他也不会来看一眼。 走出回廊,来到院前,他径直走向左边的屋子。 进去就看见一个仆人靠在躺椅上打盹,听见他的咳嗽声,仆人猛然惊醒,吓得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老、老爷,你来了。” 江福赐刚才哭得厉害,这会儿眼睛还肿着,但是和他阴沉的脸色比起来,红肿的眼睛也就不算什么了,他瞥了眼仆人:“那个老家伙呢?” 仆人战战兢兢:“太老爷在里屋呢。” 江福赐道:“出去。” 仆人诶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走进里屋,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夹杂着其他难闻的异味,江福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眼底流露出来的全是厌恶。 屋内门窗紧闭,外面的光线透不进来,只有一盏烛台照明。 烛光照在江福赐没有表情的脸上,他迈开步子走到床边,垂眼看着躺在床上似乎没了声息的老人。 虽然老人还活着,但是有气进没气出,光是勉强睁眼的动作就让他费了很大的力气。 “爹。”江福赐轻轻喊了一声,没带多少感情,他说,“你不是一直想见你的大儿子吗?” 闻言,老人竟然像是受了刺激般倏地瞪圆眼睛。 老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张着嘴,想说话,却只能挤出两个颤音。 “省省力气吧,既然说不了话,就听我说好了。”江福赐说,“五十年期限将到,怀善已经布好阵法,只要等到明日,把他引出来,就能让他从此消失,至于接下来,我也安排好了下一个容纳怨气的容器,到时候又能保我们清怀城五十年平安。” 有了对未来的憧憬,江福赐如死灰的面上难得浮现出一抹笑容,他看着老人,眼里逐渐被癫狂覆满。 “虽然阵法布好了,但是还差一个阵眼,而那个阵眼——”他停顿片刻,才道,“就是你。” 老人猛吸口气,气得挤出一个字来:“你……” “你终于如愿以偿了,高兴吗?”江福赐蹲下身,目光从老人憋得发青的脸上扫过,“哪怕摔成这样,在床上躺了几十年,也日夜念叨着他,这下你可以亲自向他道歉了。” 江福赐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在老人耳边说,“为你当初在他茶水里下毒的事向他道歉,看他是否原谅你。” 老人浑身一颤,一口唾沫喷到江福赐脸上,他恶狠狠地瞪着江福赐:“你……你这个不孝子……” 江福赐沾了满脸的唾沫,恶心得险些呕出来。 他噌的起身,用袖袍擦拭脸上的唾液,恨不得把脸擦下一层皮来。 等到明日就好了。 他要亲眼看着这个老东西死在江恩临手里! 第22章 邪神 翌日,许久未放晴的天空仍旧一片暗沉,连带着天边那条飘浮的绿色光带也变得黯淡了不少。 冬天的夜晚来得早。 到了戌时,深浅不一的蓝逐渐从天边蔓延过来,光线一点一点地被收回,不多时,已有启明星在绿色光带旁若隐若现。 怀善的阵法布在整个江府最为中心的位置,也是江福赐所居住的院落东边的空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