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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顾离尘掌中空悬着一樽翠玉色的宝鼎,谢展宁问道:“法器炼成了?” 顾离尘点了点头,道:“炼成了。” 谢展宁又问道:“就是这个鼎?” 顾离尘颔首道:“嗯。” 谢展宁道:“可单凭这小小的一个玉鼎就能解救淿州的旱情吗?” 顾离尘问道:“展宁,你可知水伯天吴?” “水伯?天吴?”谢展宁重复着。 “水伯天吴乃是上古水神。”顾出尘见谢展宁听得认真,又道:“相传水伯天吴掌管离水之精,他有个水壶,名唤‘无极壶’,壶中之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生万物。” “哦……”谢展宁呆呆地听着。 顾离尘笑了笑,继续道:“此鼎乃仿无极壶而炼,鼎中本源之水与壶中离精之水一般,有了它,淿州定能得救。” 谢展宁忙道:“那这鼎有名字吗?” 顾离尘想了想,道:“此鼎莹润通透体有青光,便唤它‘青玉鼎’吧。” 65、不辞而别 “师父,徒儿回苗疆了,勿念。” 顾离尘收起‘青玉鼎’便起身要往外去。 “师父,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谢展宁一把将顾离尘拦了下来,脸上尽是疼惜之色。 顾离尘不解道:“什么样子?” 谢展宁看着眼前无比虚弱的顾离尘,“反正,你现在不能出去。” 顾离尘唤了一声,“展宁。” “顾离尘!你需要休息!”谢展宁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还是谢展宁第一次直呼顾离尘的名字,顾离尘一下便惊得僵在了原地,半晌才道:“可旱情之事耽误不得。” “那你的身体就耽误得?!”谢展宁是真的生气了,怒道:“我不管!我不让你去!今天你必须好好休息!” 谢展宁如今还真不是个孩子了,顾离尘一时吓得目瞪口呆,失了话语。 谢展宁又道:“淿州旱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就是再等半天又有何妨?难道你真的想让我一直为你担惊受怕吗?!” “好,听你的,明日再去。”顾离尘是真的有些怕了,呆呆点了点头,趟到了塌上。 二人静默半晌,顾离尘仍是心口狂跳,谢展宁坐在一旁,见顾离尘并未睡着,问道:“师父,你还没睡吗?” “我睡不着。”顾离尘还未从谢展宁方才的举动中缓过神。 谢展宁不知怎的,鬼使神差道:“师父,既然你没睡,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顾离尘轻声道:“嗯,什么问题?” 谢展宁扭捏半晌,才悠悠开口道:“师父,你的真身能炼化兵器吗?” “炼化兵器?”顾离尘不解谢展宁为何有此一问,“……若是要炼定也是能炼的。” 谢展宁眼皮一阵狂跳,心口像压了块千斤巨石一般无比沉闷,“那以你真身炼化的兵器,旁人能使用吗?” 顾离尘仔细想了想,回道:“真身认主,若非我本人所用或由我亲赠,旁人是断用不了的。” 旁人用不了,那当年的白衣人又是谁? “……”谢展宁忽地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声音是刺骨的寒冷,“师父,今晚我就不陪你了。” “……嗯,好。”顾离尘也起了身,看着谢展宁的背影,说不上哪里奇怪,只觉得谢展宁整个人仿佛一瞬间就跌到了冰点,前后态度全然判若两人。 谢展宁一回房便倒头栽在了床上,脑中思绪如一团乱麻,“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师父的,不可能……” “真身认主,若非我本人所用或由我亲赠,旁人是断用不了的。” 言犹在耳,谢展宁不可能再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情,“不会的,不会的……” “宁儿,你一定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不要恨他们,一定要替爹娘……” 一幕幕往事不住地在谢展宁脑海中回荡着,即便他极力不去想,却也改变不了眼前恐怖的事实,“师父,如果真与你有关,我该怎么办……” 谢展宁彻夜都在被这些想法不断折磨着,整个人仿佛被困于数丈玄冰之下的寒池一般,而他不是即将冻死就是即将窒息而亡。 “展宁,该出发了,展宁。”翌日,顾离尘来敲房门的时候,房中已然没了动静。 顾离尘见房内迟迟无人应话,心中顿时窜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当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房中哪里还有谢展宁的半分踪影,“展宁人呢?” 客房不大,除了一张红木床,便只有一个案台,此刻,那案台之上正赫然放着一封信书信,信封上书“师父亲启”,顾离尘拆开了信,却只有短短十字,“师父,徒儿回苗疆了,勿念。” 顾离尘浑身一震,顿觉五脏六腑哪哪都难受,谢展宁从前是断不会这般行事的,“展宁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 “……”顾离尘缓了好半晌,才下定决心先解决眼前的大事,若顾离尘知道谢展宁这一去,便不再回来,他定会撇下所有一切去追谢展宁,若顾离尘知道谢展宁这一去,便再无师徒之情,若顾离尘知道…… 一路上,顾离尘总隐隐觉得心下不安,可他却不知这股不安从何而来,眼下,有些事他非做不可。 淿州水库,顾离尘方祭出‘青玉鼎’,便有一群人围着那黑黢黢的东西现了身,这些人与前几日时雨的属下穿着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