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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地知道当下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制止他的动作,然后跟他挑明,为人师表,不应该像他现在这样继续装糊涂下去,更不应该以一种堪称默许的态度继续对待他。 然而柳暮云什么都知道,但他却做不到。 整整一周半的逃避终于在此刻全数瓦解,柳暮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看着自己干活都能干出快乐的小徒弟,心里没有办法地开始剖析起了自己这几天的行为。 你为什么不拒绝他?柳暮云表面上面无表情,看起来泰然自若的样子,心底却有点埋怨地问自己道,一开始义正辞严地拒绝他,不就没现在这些事了么? 但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回答道,因为你不想啊。 那么问题来了,光风霁月、为人师表的凌云仙尊,为什么会不想呢? 某些被伦理、纲常还有理智压迫了良久的回答终于渐渐浮出了水面,柳暮云坐在那里越想越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回避的了,搞得柳暮云坐立难安,恨不得立马站起来就出去,把那个扰乱自己心虚的小兔崽子丢在这儿一走了之。 然而不远处的周乾明对此一无所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师尊正在剖析着他自己的心理活动,更不知道那人剖析着剖析着,居然恼羞成怒地迁怒了他。此时的周乾明心情非常好,甚至一边哼着不成谱的调子,一边把那张看起来就非常有年代感的类似皮革的东西扯了出来,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啊师尊?” 柳暮云正在脑海里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闻言回过了神,定睛猛地一看居然没想起来,回忆了一会儿才略带不确定地回道:“是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掉的,我也不太清楚。” 周乾明没想到他随手一拿居然挑中了一个这么重要的物件,随即连忙把那东西完整地拿了出来,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您怎么一直没跟我说还有这东西啊?” 柳暮云闻言则是自知理亏,实际上他是忘了,这回答说出来多少有损他作为师尊的颜面了,但他又不会说谎,故而最终选择了沉默。 但他不说不代表周乾明猜不到,他师尊不问俗务记不住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故而他一见柳暮云沉默差不多就知道了具体的原因。 为了给他师尊面子,周乾明便直接跳过了这一茬,拎了拎手里的东西顾左右而言他道:“这东西的重量跟他的体积着实不大相符,倒是有点像蛇那类动物褪下来的皮。” 柳暮云闻言有点赞同地点了点头,但也没下最终的判断,而是开口道:“你拿回去吧,找只认识的虫问问。” 周乾明听了之后听话地把那东西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放在了一旁的地上,以防他走的时候忘记。 剩下的东西基本上就没什么了,周乾明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收拾完了。 整个办公室被他打扫完之后不说改头换面那也是焕然一新,然而周乾明做完这些还嫌不够,他站起来有点好奇地看向旁边的另外一个门问道:“那一间屋子是干什么用的?用整理吗?” 柳暮云却马上拒绝道:“不用了,那是浴室,里面没什么东西。” 身为军雌,即便是军官,柳暮云每天的训练量也是不少的,和那些只能跟战友挤澡堂的普通军雌不同,柳暮云自然享有一些军官特有的权利,比如独立浴室。 只不过此话一出口,两人都静在了原地,周乾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探究地看了一眼那间与外界隔绝的浴室,柳暮云见状直接站了起来:“走吧,带你去参观。” 说完之后不等周乾明开口,他便径直走向了门口,拉开门便走了出去,颇有些夺门而出的意思。 周乾明还没来得及表态便被他师尊甩在了身后,但他却没有丝毫脾气,反而有点好笑地跟了上去,觉得他师尊最近的情绪似乎越来越明显了,搞得整个人都明亮了三分。 此时理论上来说正是军雌们饭后午休的时间,然而只有一小部分军官会强制他们的手下午休,剩下的大部分其实是没有硬性规定的,故而两人一路上也碰见了不少军雌。 那些军雌的团属各不相同,但他们看见两人后露出的表情却如出一辙,都是一副怀疑自己没睡醒的震惊样,张嘴跟柳暮云打招呼的时候那声音个个都带着不确定,落在周乾明的眼里显得非常可乐。 甚至有一个可能是午饭吃多了撑到了脑子,打完招呼后居然恍惚地开口跟柳暮云问道:“柳上校...这位是......您的雄主吗?” 不过也得亏他没问出来和安德鲁一样的问题,仅仅只是质疑一下周乾明的身份也算合理,只不过敢当着柳暮云的面问出来,这位勇士着实勇气可嘉。 他旁边的战友闻言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甚至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下,那兄弟立马回过了神,意识到自己方才问了什么后连忙手足无措地摆手想否定,然而没想到的是,柳暮云一个表情都没给他,反而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后便神情自若地继续往前面走去,徒留那两只军雌心有余悸地站在原地。 周乾明跟在他师尊身后在脑子里跑马,心说他师尊的害羞点真的好奇怪,当着其他虫的面能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他的雄主,当然是名义上的,但是自己有时候一句话还没说都能把他惹到恼羞成怒,他师尊还真是个妙人。 周乾明一边想一边毫无防备地跟着柳暮云来到了第一个“参观”的地方,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他心里的“妙人”经历了一中午的心里搏斗,最终恼羞成怒地迁怒了他,此时正打算找机会好好地把他收拾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