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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见赵管家又开始吞吐,陆棠一急言道:“赵管家,晚辈略懂些田间草木的知识,我家掌柜又通医理,也许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赵管家摇摇头:“不是我不说,是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毒什么菜的,那大夫说的云里雾里我没听太懂。” 陆棠一看向洪喜儿,后者会意,对赵管家道:“赵伯父,还请您让我们见见阮大人和大小姐,没准能帮忙看出些什么。” 赵管家盯着二人,默了默,随即一点头,“事已至此,俞家姐弟又是你的伙计,那你们便随我来吧。” 赵管家带着三人向北侧走了片刻,来到一正堂大厅,吩咐她们在此稍候,自己则进去禀报。三人立在厅中等候,不多时,从内堂后走出几人,为首的年轻女子淡眉冷目一身缟素,进来后直接坐到正厅上首,目光在她们几人身上流转一番方才开口:“都坐吧。” 她这面刚一落座,便有下人前来给众人一一奉茶,几人相视一眼,知道这应该就是阮家大小姐,果不其然,就听赵管家接道:“这是我们家大小姐,你们有什么尽可以同大小姐讲。” 洪喜儿起身施了一礼,“大小姐,我是欢喜客栈掌柜洪三娘,今日乍闻噩耗,还望大小姐节哀。” 阮舒月微一点头,淡淡道:“多谢洪掌柜,方才赵管家已将你们的来意说明,只是不知几位要如何办法?” 洪喜儿看了陆棠一一眼,随后道:“大小姐,我们想询问下是何种毒药?又是怎么相融催化的?” 阮舒月闻言看向身后,丫鬟会意小步离开,不一会儿一名老者跟着她从外堂进来,见到阮舒月躬身行礼。 “大小姐。” “胡大夫,毒害武护官的凶手尚未抓到,还请您在府上多留几日,若有案子上的事也请多帮忙。” “大小姐客气了,这是老朽应该做的。” “洪掌柜,这位就是为武护官诊治的胡大夫,有什么你尽管问吧。” 洪喜儿对着那老大夫施礼问候,胡大夫是镇上的老郎中,她们这些人谁小时候没被胡大夫瞧过病。 “胡大夫,晚辈想详细知晓武护官是中了何毒,又是如何毒发的?” “武护官中的似乎是寒猩草的毒,这种东西本长在塞外,我也只在民间杂录上见过记载,此草药虽然有毒但却要以温酒催化方显,且无色无味喝下去之后并不能察觉,只是当时桌上有苋草花入菜的羊rou,武护官多吃了几口,我想应该是二者相融,催化了毒发。” 陆棠一在旁听着,本以为是什么医学常规的食物相生相克,结果这老爷子开口来了一堆她都没听过的名词花草,直接将她听懵在当场。正在她琢磨应对办法时,身旁洪喜儿出言道:“晚辈幼时也学过几年医术,您说的杂录是否是《医术坊闻录》?” 胡大夫闻言一愣,捋着胡子点头道:“不错,三娘也读过?” 洪喜儿点点头,继续道:“此书分上下两卷,上卷确实记载过寒猩草与苋草花相融有所反应,但下卷是作者前两年刚刚写成,她遍访各地,记录医脉杂症草药奇毒,后来下册便改道:寒猩草剧毒虽要温酒催化,但苋草花却并不是毒药的催化剂,而是将此毒检验出来的试药,如果不是苋草花入菜,恐怕此时我们对武护官的死因还不得而知,毕竟寒猩草入温酒无色无味,尸体看起来也不似中毒般发黑变色。” 胡大夫听的脸色几变,待到她说完,急问道:“此言当真?” “当真,那书现在我还有一本,若您想看我随时让人送上。” “唉呀!若真如此,还要多谢三娘了。幸亏今天有你前来,不然老朽差点误人性命啊!” “胡大夫您言重了。” 王琦听得这毒和菜品没关系,当下心头一喜,上前道:“既然如此就证明和厨娘没关系了。” 阮舒月在上首看着她们一问一答,心中已明洪喜儿前来所为何事,只是这事干系重大,不得不小心谨慎。 “此事我本就不怀疑和厨娘做的菜食成分有什么关系,只是投毒真凶还未找到,所有能接近酒水之人便都有嫌疑,兹事体大,还请洪掌柜见谅。” 话已至此,洪喜儿也不好再多说,回身看向陆棠一,后者会意,上前一步道:“大小姐,在下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15章 阮府厅堂。 陆棠一从洪喜儿身后走出,拱手道:“大小姐,在下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阮舒月闻言看过去,实际上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站在最后这少年。市井做生意的小商贩大多身上有股子市侩气息,欢喜客栈是老字商号,洪家也还算有些家底,故而这洪掌柜的文雅端庄落落大方不难理解,但见这俩伙计却也各个清秀,尤其眼下说话的少年,气度儒雅神态平和,这种情况下在见到自己时也是一副淡然有礼的样子,如果赵管家不事先告诉她,她是不会想到这竟是客栈里的做工伙计。 “但说无妨。” 陆棠一略一颔首,走到胡大夫身前,先施一礼,随后道:“胡大夫,我想问下,这寒猩草是常见的毒草吗?在咱们镇上甚至州城中可有流通?” 胡大夫捋着长须笃定道:“老夫在镇上行医数十载,还是第一次见用这种毒草害人的,更别说在市面上流通。这毒草是定要在冰寒之地才能开花结果的,故而我也只闻得在塞北才有此草,咱们这里地势偏南气候温暖,寒猩草是断不能存活下来的,就更别提开花结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