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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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们在撒谎!史密斯疯狂大叫,怎么可能,华国人怎么可能会修他们的机器,他们连拆开看一看都不敢。 与此同时,他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华国人说得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机器不是真的修好了,他们怎么敢这个态度对他,他们会继续过来哀求,求他去帮他们修机器。 他想起,他以前跟着团队去另一个工厂安装机器,团队里一个专家,真正的专家,曾经夸奖过,说来学习的华国人非常聪明,如果有好的学习研究条件,能力不会比他更差。 史密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想起刚刚那人好像说,已经向他们总公司提出撤销申请 上帝,如果因为他导致这次维修任务失败,那些损失的维修费,会算在他头上的! 甚至于,他可能因此被总公司追责! 想到这里,史密斯眼前一黑。 罗伯特还在不停骂着脏话,并邀请史密斯一起骂。 史密斯瘫在椅子上,坐都坐不住了。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猛扑到桌前,把桌子旁边坐着的公安吓了一跳,以为他要袭警,条件反射把他摁在了桌子上。 脸颊第二次被人摁在平面上摩擦,史密斯却顾不得丢不丢脸了,手臂被控制住,他拼命把脖子往前伸,像一只掉进火里烧秃了毛的肥鸡。 给我电话,让我跟他通话!他奋力叫着。 不是袭警啊! 公安讪讪松开手,看着秃毛老外狼狈地扑过去抓电话。 我可以给你们修机器,现在就可以,是你们邀请我来的,你们不能言而无信! 电话那边的翻译,翻译的时候脸上的鄙夷遮都遮不住,这人怎么有脸说他们言而无信的。 王副厂长冷笑一声:告诉他,我们机器已经修好了,没有第二台坏掉的需要他来修。哦不对,就算有,我们也更愿意邀请我们的专家,我们华国的专家。 翻译立刻把这话传给外国人,史密斯抱着听筒发出一声哀嚎:不!你能不能这么对我! 史密斯!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向华国人哀求,这简直太丢脸了!罗伯特骂人间隙,停下来冲他的好兄弟发了顿火。 你太蠢了,竟然看不透,这就是华国人的jian计,对,是他们的jian计,我们只要再等一等,他们就会像狗一样爬回来向我们求饶! 在场翻译咬着牙翻译他的话,说着说着,拳头硬了。 要不是公安拦的快,当场能冲上去几个壮汉把他牙给敲掉。 不过拦住了自己人,没拦住不是自己人。 听见痛呼声的时候,他们差点儿以为有哪个没拦住的冲上去把人揍了。 结果一看,咋回事,他们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史密斯一拳打在自己好兄弟脸上,打完人他自己泪崩了:都怪你,要不是你瞎出主意,让我狠狠敲他们一笔,我早就修好机器,现在已经回国了! 罗伯特被这一拳打晕了头,他晃了晃脑袋,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史密斯怎么可能打他,一定是那些华国人下得手! 很快他就有答案了,绝望中的史密斯打定主意找个发泄情绪的垃圾桶,又给了他一脚。 罗伯特:? 你疯了?你被华国人的巫术催眠了?史密斯,是我,我是罗伯特! 我他妈知道是你!说这话的同时,史密斯又给他一拳:就是你这个傻冒,跟我出了个傻透顶的主意,我告诉你,公司如果要我赔偿亏损的维修费,你必须分担一半,不,一大半! 一提到钱,罗伯特也清醒了:你做梦!那是你的任务,不是我的。 是你害我! 你还敢打我,以为我怕你吗该死的! 不要打架,这里是派出所,不能打架啊!公安们扯着嗓子喊,手上的动作拦的却是自家人,好像生怕有人打扰了外国友人摔跤的兴致似的。 第80章 后来呢?没出什么事吧?沈鱼笑完,担心地问。 刚才听人讲完派出所那场大戏,听得沈鱼神清气爽,恨不得自己也在现场,能亲眼目睹。 没啥事。张小山,也就是那天押送两个闹事的外国人去派出所的安保队员之一。 他挠了挠头,说:就是后来他们大使馆来人了,咱们费劲巴拉解释了半天,那俩人身上的伤是他们自己打的,不是咱干的。 虽然因为两个外国人叫嚣得厉害,派出所担心摊上外交事故,跟领导汇报后,当天就致电通知了距离兴城最近的米国大使馆。 不过他们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大概休息了,说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就没办法了,程序上他们毫无错漏。 那两个外国人在人家店里闹事,按法按理都应该给个说法,人家有间奶茶店的生意都让他们给搅和了,还动手打人家店员店长。 虽然虽然当时没有明显的外伤,可人家店长回去之后,头晕头痛,说不定当时就是被敲到脑袋导致了内伤。 罗伯特动手打人这事儿,店里可有好几十号客人看见了,都可以当人证。 这种情况下,赔偿得给到位吧,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 还有人家店里的损失,这些不能不当回事吧。 现在他们大使馆的人不来,那派出所也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赔偿没给到位呢。 美钞? 人家都说了,只认人民币。 没钱赔,那那就先在派出所待着吧,明天你们大使馆来人了,看看能不能借点钱,先把人赔偿给了。 至于睡哪儿,真没地儿睡,他们华国现在正处于发展中,条件比较艰苦,派出所没有床给他们睡觉。 要是不介意的话,那水泥地面咱糊得挺平整的,横竖大夏天嘛,也不怕着凉,将就将就,地上躺一晚。 两个外国人当然不想将就,凭啥啊,刚打完架呢,浑身都疼,不说送他们去看看,连张床都不给,太过分了。 可人家派出所也有话说,他们虽然不是医生,可他们看这皮外伤也是有经验的。 亲眼目睹两人打架过程,真就没啥好看的,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气急了抓头发上嘴咬,一点儿章法都没有,比狠还比不过他们才抓进来的街头小混混。 就这,打完了两人看起来鼻青脸肿有点儿惨,实际上全都是皮外伤,就算送去医院,医生也只会开点儿药油让回来擦一擦。 那这有啥必要往医院送,主要是,他们没钱付医药费,那不就得派出所给垫。 而且就这俩混吃混喝来闹事的,送去医院,那就是浪费医疗资源,给医院添负担。 这种人人民公仆们可不能干,要抗议要告谁,成啊,等你们大使馆来人了,咱把账好好算一算。 于是两个外国人只能在派出所睡了一夜,倒也没真躺在地上,好心的公安们给安排了个长椅,为了抢这个长椅,两个好兄弟差点儿又打一架,最后勉强分享了这个长椅。 第二天米国大使馆依旧没人来,那边说正在安排人过来。 一直到第三天下午,他们大使馆的人才姗姗来迟。 来的时候趾高气昂,打着找麻烦替他国公民出气申冤的心思。 来了之后,了解到事情经过,大使馆几人都表示不敢相信,觉得华国人说谎了。 可是事实摆在这里,人证物证俱全他们打架的时候,公安们非常警醒地拍照取证了。 随着他们到来一起涌上来的,还有数位要债的。 机械厂代表,要求返还他们送给专家的各种贵重礼品,包括名酒名烟,精美工艺品,贵价手工刺绣等等。 他们表示,这些东西是送给米国邀请来能够维修机器的专家的,可这两人在华国的十来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吃喝玩乐,只看了一眼机器,推脱不肯修。 他们有理由怀疑,这两人并不是什么专家,只是两个米国骗子,他们已经向米国公司提起申诉质疑,希望他们能够彻查这起冒名诈骗。 史密斯听见这段,两眼一翻白,直接晕过去了。 友谊宾馆代表表示,这两位客人既然是骗子,机械厂拒付他们的住宿费,他们是来要债的。 除了住宿费,还有损坏的一些物品,也都需要赔偿,列了个清单出来。 听说这是你们米国人,正好,你们大使馆人来了,不怕他们赖账了。 大使馆工作人员: 真他妈离谱,我为什么要来这一趟,这两个家伙,丢脸丢到国外了。 第三方要债的就是奶茶店代表,要求赔偿奶茶店损失,为受伤店员支付医疗费、误工费等种种费用。 翻译也借此机会给他们讲了一下,为什么这俩外国人会在派出所,不是因为机械厂把他们当骗子送来的,而是奶茶店的人送来的。 大使馆工作人员: 还不如被当成骗子送过来,骗愚蠢的华国人算不得什么,可因为没钱买不到一美元的饮品而殴打店员被送来,简直不能更low了。 最后米国大使馆的人要求跟史密斯和罗伯特单独谈话,机械厂也主动提供了这二人公司的联系方式佐证他们的话。 私底下具体谈了什么,他们不太清楚。 因为锤得太死了,整个事情经过没有可辩驳的地方,史密斯倒是想说他不是骗子,可他们没有给人家把机器修好是事实。 还有他们另外索要额外修理费的事情已经被总公司知道了,总公司负责人在电话里明确表示,他们需要为此事负责。 唯一有争议的,就是罗伯特说他并没有殴打那个什么店员工,恰恰相反,是那个员工把他胳膊打得好痛,好像要断掉了。 华国方面负责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人把那个可怜无辜的店员叫过来。 头上缠着条布巾,脸色白惨惨的吴三妮被人搀扶着过来,瑟缩地站在人高马大的外国人面前。 米国大使馆工作人员看着面前不足一米六的瘦弱华国女性,沉默了。 然后他们再也不相信罗伯特这个酒鬼的鬼话了,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将近一百八的罗伯特,被这么个小豆丁给打了? 去他妈的烂酒鬼,嘴里没一句真话,米国人的脸,让着两个废物给丢光了。 对于大使馆的人来说,那点儿赔偿不算什么,加起来也没多少钱。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些赔偿不需要他们出,肯定是罗伯特和史密斯两个罪魁祸首自己解决,所以赔不赔钱都无所谓的。 他们的诉求是尽量将事情的过错方认定为华国人,但现在明显不可能了,就尽可能把这件事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华国人要赔钱,那就赔吧,赶紧赔了赶紧了事,别再折腾了,丢不起这个人。 几十美分一杯的饮品而已,被抓进华国的执法机构,万一被哪个外媒报道一下,足够当做一段时间的笑料了。 于是在米国大使馆工作人员强压下,史密斯和罗伯特只好一一付出赔偿。 机械厂那边,还在的礼物全部返还,那些好酒好烟,早就被他们给浪完了,直接按照出口价赔。 友谊宾馆就一段时间房费,还有他们喝醉酒摔坏的电视机唱片机等等,本来是记在机械厂账上,现在自然是他们赔。 奶茶店计算了当天缺失的营业额,客人们都去看热闹了,奶茶店生意自然受到影响。 本来他们以为区区饮品店,赔偿应该是最少的,结果一算下来,得赔个三百多,换成美金,也有一百多美元了。 受伤的店员吴三妮,在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最后医生判定为脑震荡。 检查费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零零总总加起来,得赔个几百块吧。 加来加去,上千美金没了。 都说外国人生活好工资高,比起华国现在,倒也没说错。 可史密斯和罗伯特这两人,每个月工资加上奖金,也就将将两千美金。 两千美金,一家人生活,他们手上的余钱并不宽裕,这次来华国,也就一人带了几百美金而已。 公司要的赔偿才是大头,他们现在都考虑不到那去,两人拼拼凑凑,终于把赔偿款给付清了。 身无分文,在华国是待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的回国。 回去的时候可没有头等舱坐,因为钱不够,最后只能买了最便宜的三等仓轮船票。 这些后续又是沈鱼从别处听来的了,那两个外国人走的当天,米国大使馆的人也迫不及待离开了这个丢过脸的地方。 这么有趣的事,沈鱼之所以从头到尾都只听别人家,连热闹都没去看,就因为他要考试了。 期末考试,考完暑假就来了。 这是他穿越以来的第三场大型考试,考完明年再开学,他就是高三生了,即将面临高考。 沈鱼自认在这个学期的学习中未曾松懈过,上课认真听见,作业认真完成。 虽然没有去上晚自习,但放学后,除了写作业,最起码还有一个小时用来补习。 现在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可能是因为高三已经考走,他们成了准高三生,这一次考试格外严格。 高一的学弟学妹们比他们提前两天考完放假了,沈鱼他们高二生七月十四十五两天考试,就留了他们一个年级在学校,把考场按照高考时的规则打乱重排。 也不像以前一样,本班就在本班考,这次不是,随机排考场。 这种考法对于这些学生来说还挺新鲜的,沈鱼却见惯不怪了,后世大考小考天天考,随便个月考都这么搞,还有混年级考试的。 他高二的时候旁边那高三学渣,考英语的时候还试图让他帮忙来着。 因为把考试当作检验自己的一次测试,没有太多压力,沈鱼心态放得很平。 同桌心态也还好,主要是她对自己要求低,家里人也不会因为她之前进步了,就逼着她永远进步,让她放心考。 这俩就特别淡定地去考了两天,考完一起去吃了凉皮,啃了冰棍,还约好放假了来沈鱼家里烧烤。 两天后出成绩,沈鱼去拿成绩单。 班主任走进来的时候红光满面,尤其是看见沈鱼,笑得合不拢嘴。 沈鱼现在跟班主任很熟了,班主任帮过他不少忙,他有时候做点儿小零食就给班主任带点儿,让他拿回去给家里小朋友。 沈鱼也不像其他学生那样怕老师,跟班主任聊天谈话都很轻松。 见班主任笑得那么开心,沈鱼也跟着笑:老师,我考得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