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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祈音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着感慨道,“太好了,这下就不用再和的场静司一起上学了。” 刚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时,祈音大脑一片混乱,不仅冲动地怀疑了的场,还对他说了过分的话。 直到父亲的遗体被送回来时,她才从陪同父亲一起除妖的家仆口中听到事情的真相。 父亲是被妖怪所伤没错,但他之所以不慎被伤,竟是因为早已病入膏肓、身体虚弱的缘故。 可她明明与父亲日日相处,却一直没有发觉这一点。 最终,袚除大妖怪的功劳归给了去世的父亲身上,但事实上,父亲当时并没有成功除掉它,是的场家族的人帮忙收拾的残局。 ………… 祈音想,高中不和他一起上学读书也好,说起来,她有什么脸去面对的场静司呢。 她小时候骄纵,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讨好身为的场家少爷的的场静司,却一直没放在心上。 后来又仗着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情分一直和他作对,明明知道他的嘴坏只是因为不会说话,却不止一次挑他的字眼,和他吵架。 她一直都活得很自傲。不服气他家的势力,也不服气西山院家要从属于他家,但是现在————她却还是活在他家的庇护之下。 父亲去世后,曾经巴结西山院家的人全部变了脸,就连同盟的十一家族,也都开始排挤她家。 那些曾经追捧她的人曾经把她捧得多高,如今就把她看得多低。 祈音曾经的愿望,是在继承家族后脱离的场家的掌控。她曾以为父亲当初是迫于无奈才会将家族的命运交到的场家族手中,所以一直对的场静司充满敌意,直到五年后的今天,她这才发现…… 自己最讨厌的的场家族,竟然是一直保护着西山院家在除妖界存活下来的那把大伞。 现在的西山院家的人走的走去的去,家族中有本事的除妖师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再也无法为的场家提供任何利益,的场家族若是想要将她家踢开随时都可以。 但他们没有。明明是整个除妖界最看重利益的家族,却在她家最低谷的时候,保护着她家不被其他家族吞噬。 的场家族绝对不是什么重情重义的家族,或许这份庇护只不过是的场家主瞧她可怜,也或许是认为庇护区区一个西山院家费不了太大功夫。 但在有血缘关系的叔叔们都抛弃了西山院家后,祈音没办法做到不感激。 …………她该去给的场家主道谢,也要给的场静司道个歉。 只是在心态发生转变后,祈音真的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父亲去世那天,在自己失控时点醒了自己的的场静司。 还是先画符卖赚钱吧,她手里的钱太少了,必须挣钱养家才行。总不能在的场家的庇护下,家族没被其他家族挤倒,却倒在了穷上面吧。 那真是没脸见祖宗了。 西山院祈音越发勤奋,画符画阵外还要抽空复习功课,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倒了中考那天,她久违的来到学校,按照考号入座后,看见了走入同一个考场的的场静司。 四个月不见,的场静司似乎长高了一些。他在看见她后弯曲了眉眼打了声招呼,随后带着轻松的微笑入座,准备考试。 待所有科目交卷后,祈音背着书包走出校门,毫不意外地碰见了正背靠墙壁,将双手插在裤兜中仰望天空的他。 应该是特意在等她的。 “啊,你出来啦,考得怎么样?”见她出现,的场静司站直了身子,朝她走来。 是错觉么?祈音觉得的场他说话的声音似乎变了一些。 在他们没见的几个月里,他变声了? …………居然有点好听。 祈音咳了一声,回答道:“马马虎虎吧。” “是吗?”的场静司微笑着注视着她,“说起来,已经好久没见了呢,祈音meimei最近怎么样?” “……还行。” “这样啊。” “嗯。” “要聊聊吗?” 祈音抓紧了书包的肩带,颔首,“……好。” 两人一起回家。 的场静司走在祈音的左手边,祈音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盯着脚上的制服鞋。 “这么安静,真是一点也不像你啊。”的场静司忽然偏过头,笑着问,“成为家主后压力很大吗?” “……嗯。” “都在做些什么?” “说不清楚,家主的工作比我想象中复杂多了。” 在家憋了四个月,终于有人可以聆听她的烦恼,祈音忍不住吐槽,“我年纪太小,暂时接不到除妖的委托,但家中杂七杂八的事情却不少,况且家里现在————” 她忽然停住。好险好险,差点把家里现在穷到快要揭不开锅的事情说出来了。 的场好奇看过来:“况且什么?” 祈音忙摆手:“没什么啦。” “好吧。”的场收回目光,勾起嘴角调侃,“看你瘦了不少,我还以为你要说家里已经穷得没饭吃了呢。” “…………” 这家伙是有读心术吗!! 祈音沉默。 的场静司眨了眨眼,笑出声来,“啊哈哈哈,难道是被我猜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