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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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倩幽怨,本来想扭头就走,看到收拾好东西从旁边经过的韩书颜,嗓子一提,抬高了声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咱家人见人爱,树见开花的木木吧,最近处对象了。 !舍长身板一抖,惊掉了下巴,什么时候的事? 乐倩余光扫过韩书颜突然停住的步子,在心里冷笑一声,镇定地捏造事实,就这个月初吧,对方有颜有钱还有心,对咱木木那是百般呵护,万般宠爱,和某些捂不热的东西比起来,那简直云泥之别。怎么,我说错了?乐倩靠椅背,皮笑rou不笑地和回头看她的韩书颜对视。 后者面无表情,拉着背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你和韩书颜较什么劲啊。舍长叹气,她现在是306的人,早就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了。 哪儿那么便宜,不说了,去不去吃冰淇淋?我请客。乐倩说。 舍长无语,大冬天的吃冰淇淋,疯了吗。 落实到行动,麻利得仿佛武林高手。 我去叫她俩。舍长直接翻桌子出来,朝正在和老大对题的二姐跑去。 另一边,穆夏刚跑到楼下。 正准备坐地铁去蛋糕店,对自己被脱单的事情一无所知。 十五分钟到站。 她马不停蹄地换上围裙开始做蛋糕。 老板在旁边盯着,时不时给她指点。 叮铃!店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你好,我来拿蛋糕,上周订的。 穆夏听到熟悉声音,爪子一抖,把蛋黄掉在了地上。 韩书颜怎么会在这里? 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穆夏心虚地骂了一句我去,在老板叫出她的名字,彻底露馅之前,腰一猫,小鱼儿似的缩进了桌下的柜子里。 老板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小一点空间也能钻进去个大活人? 您是不是记错了?27号没有一位姓韩的订过蛋糕。服务生没查到记录,微笑着问韩书颜。 韩书颜想了下,那有没有一位姓杨的女士? 有的。服务生马上说,她二十分钟前刚做好这位杨女士的蛋糕。 麻烦帮我拿一下。韩书颜说。 服务生,请问您和杨女士是什么关系呢? 母女,她让我来拿的。 好的,您稍等。 很快,服务生将包装好的蛋糕交给韩书颜。 后者没有停留,直接离开。 听到关门声,穆夏艰难地从柜子里挤出来,趴在cao作台边边往外看。 韩书颜还没走远,正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打电话。 穆夏听不到,只知道她的背影看起来有点生硬。 妈,蛋糕拿到了。韩书颜对杨炎说。 杨炎那边有时差,刚起来不久,声音听着还不是特别清爽,那家蛋糕味道不错,低糖,晚上好好给你姑姑过个生日,顺便跟她提一下你想去GN实习的事。你已经长大了,不要什么事都等着mama去帮你说。 韩书颜低头看着透明盒子里的精致蛋糕,欲言又止,妈 嗯,mama在听。 算了,没事,我先给姑姑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好,结束之后跟mama说一声情况。 知道了。 挂上电话,韩书颜没有马上打电话给韩青时,而是顺着人行道徒步往前走。 Bug那件事后,她和韩青时基本没有见过面,就连舞蹈比赛也不过是事前事后通过几次电话,演出服、电脑,全是赵嘉卉送过来的。 说韩青时忙。 既然忙,生日大概率也不会过的吧。 更不要说是和她这个并不亲近的侄女。 韩书颜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更怕没办法和杨炎交代,硬着头皮给韩青时打了电话。 刚响一声就被挂断。 几乎同时,她收到了一条快捷短信回复:【正在开会,稍后回复。】 不出所料。 韩书颜快速打字:【好。】 她拦了辆车,决定先往GN走,行不行的,等韩青时方便了再说。 蛋糕店里,穆夏一直等到韩书颜上车才松口气站直身体,摸着怦怦跳的胸口说:吓死我了。 认识啊?老板幽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刺激得穆夏眼前一黑,大叫,老板! 老板嫌弃地掏掏耳朵,背身说:把地上的鸡蛋处理干净。 穆夏哦一声,蹲下去收拾。 动作慢慢腾腾的,脑子里不断回放韩书颜拿着蛋糕的样子。 不会是给韩青时订的吧? 不对。 那个蛋糕是她mama订的,她只是帮忙来取。 她mama又不认识韩青时,干吗给她订蛋糕。 没错。 她们会在这里纯粹是意外。 她什么都没有暴露! 穆夏快速收拾好地上的狼藉,继续折腾蛋糕。 下午6点,一切准备妥当。 穆夏满心期待地拎着东西去坐地铁。 刚进站,忽地接到张迟的电话,木木,赶紧来一趟公司,铮哥叫开周会。 穆夏崩溃,我不是请假了吗? 意外情况,项目出了点问题,你赶紧过来。 好吧。 穆夏不得已,只能先去公司。 本以为和平时一样,就半个小时的事,谁知道李铮顺带强调了一遍代码规范问题,把时间拖得很长。 等穆夏终于赶到GN,已经将近10点。 开发那几层的灯还亮着,往上黑漆漆的一片。 走了? 穆夏迟疑片刻,将蛋糕盒子往上提了提,一头扎进GN大门。 你不是GN的员工吧。今天值班的保安不认识穆夏,警惕地拦住她问。 穆夏点点头,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就被保安推搡着往出走。 保安力气大,推得穆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公出回来的赵嘉卉恰好看到这幕。 她快步走过来将保安训了一顿,担心地问穆夏,有没有怎么样? 穆夏摇头,没有,一点都没有。 那就好。赵嘉卉放下心来,想起又问,你怎么这么晚来GN? 穆夏下意识将蛋糕往身后藏,无奈盒子太扎眼,赵嘉卉瞬间就猜出了她的意图,来给韩总过生日的? 穆夏不好意思,没有正面承认,刚好经过,不是刻意准备的。 赵嘉卉笑笑不说话,刷卡带她往里走。 进了电梯,赵嘉卉再次开口,声音低了点,不管是不是刻意准备都是独一份的,韩总肯定会喜欢。 穆夏提着蛋糕的手攥紧,没人给她过生日吗? 有人,被韩总婉拒了。赵嘉卉笑笑,说,韩总对这种事不讲究,麻烦。 嗯。那她是不是也会被拒绝啊?穆夏没底气地想。 叩叩!赵嘉卉敲响了韩青时办公室的门。 里面寂静一片。 两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还当韩青时走了。 失望突如其来。 但是也不能怪韩青时,是她自己突然跑去加班耽误了时间。 再说了,韩青时并不想谁热借着过生日打扰她。 穆夏攥了攥手,勉强笑着说:既然韩总不在,那我就先走了啊,这个蛋糕麻烦您帮我给她。 等 进来。门后骤然传来韩青时的声音,打断了赵嘉卉。 穆夏黯淡的眉眼瞬间亮了起来。 赵嘉卉也是莫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她说:你自己进去? 穆夏犹豫着点点头。 在赵嘉卉离开后,紧张地推开了韩青时办公室的门。 里面没开灯,偌大一个办公室被银色月光照得更加冷清。 韩青时独身靠在明亮的落地窗前,指尖勾着空了的酒杯,看起来很近,又好像很远。 穆夏在门口站了几秒,提着蛋糕,一步步朝她那边走过去。 韩青时没往过看,以为进来的是赵嘉卉,问她,有事? 穆夏抿抿嘴唇,回她,嗯。 听出声音不对,韩青时沉得很低的目光浮起,快速朝穆夏看了过来办公室中央,她乖巧地站着,提在手里的蛋糕盒子上绕了一圈灯,在黑暗里闪着暖暖微光。 你韩青时出声,蓦地,又以手扶额,低笑了声,自言自语似的说:我大概真的醉了。 穆夏快步走过去,担心地问:要我扶您吗? 不用。韩青时本能拒绝,抬眼看到穆夏紧张自己的表情,本能戛然而止。 她静默地同穆夏对视。 目色很深,平静之下卷着穆夏看不到的风浪。 良久。 韩青时望着她笼了一层月光的黑亮眼睛说,你,给我抱一下,行吗? 穆夏眼底的担心变成诧异。 她好像从韩青时的话里听出了示弱。 太不真实了。 她一点也没办法把它和韩青时三个字联系起来。 可她刚刚的断句试探的语气 听起来好寂寞。 穆夏心里像被人拧了一把,很难受。 她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仰着头,唇角高高扬起,一双笑眼灿若星空,没问题呀。 说罢。 穆夏俯身,将蛋糕小心地放在地上。 然后朝韩青时张开手臂,笑盈盈地说:我抱了啊。 不是你来抱啊。 是我来抱你了。 穆夏往前跨出一步,靠近韩青时,两手从她垂在身侧的胳膊下穿过,环上她纤细的腰,掌心贴在身后,侧脸靠在肩头,真诚地说:我是专门来给您过生日的,不是路过。 静夜里,女孩子温温柔柔的声音尤其好听。 韩青时却没有动作,平直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 她好像真的醉了。 醉得竟然在向一个小孩子示弱。 如果她不来。 其实过不过生日无关紧要。 可她偏偏来了。 还带着蛋糕。 穆夏等不到韩青时的回应,心里逐渐泛起了嘀咕。 是她抱得姿势不对?力气不够?所以显得没诚意? 嗯。 有可能。 倩倩嫌她敷衍的时候就是板着脸不吱声,等她自己发现。 想到这里,穆夏虚环在韩青时腰的手臂收拢,身体同她贴得越来越紧。 韩青时身上的温度很低。 可能是一个人在窗边站得久了,沾上了月光的凉意。 但是谁过生日是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 就算没有蛋糕蜡烛,至少也应该有人陪在身侧,为她唱一首生日歌,见证她许一个心愿。 穆夏越想心里越堵,鼻尖酸得厉害。 在她想说点什么,好让气氛不那么沉重起来之前,斜斜靠着玻璃的韩青时倏地站直了身体。 她抬起手。 一只扣于脑后,将穆夏贴在自己肩头的脑袋轻轻按到颈侧。 一只扶在她身后,将她小小的身体抱进怀里。 肌肤相贴,穆夏能感觉到韩青时脖间的火热,还有她说话时,声带的震动。 之前在视频里说的那个要过生日的朋友是我?韩青时问。 不同于单纯的空气传播,这样听她的声音,低沉轻缓,立体环绕,更有质感。 穆夏耳朵发痒,白净的脸被热意烘烤的滚滚发烫。 哦,是啊。她说,瓮声瓮气的嗓子里多了一丝小女生的娇俏,很适合在安静月色下用心聆听。 韩青时垂眼,喝酒后有些散的目光慢腾腾飘落在穆夏耳朵上。 小小的。 红着。 偷偷关注我了?韩青时看着穆夏的耳朵问,声音里带着笑,吐字的热气笼着她发红的耳朵。 穆夏受不住躲开,怕韩青时多想,又很快悄悄挪回来,小声辩解,不小心看到的。 韩青时,以后小心点,别再看到其他人。 穆夏,???她才没那么多闲心去普度众生好吧,有这一个就够了。 韩总,您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啊?穆夏吸着鼻子嗅了嗅。 韩青时身上的酒精味很重。 没有。韩青时否认。 她垂手放开穆夏,去摸开关开灯。 穆夏感觉到箍在身后的力松开,眼睛闪了下,快速后退,转身靠在离韩青时很远的地方,手掌压在腰后,紧贴着冰凉的玻璃。 滴!触屏按键声响起,沉浸在月色里的办公室被亮光笼罩。 太刺眼。 穆夏不适地偏头躲开,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勉强适应过来,穆夏扭头去看韩青时。 发现她已经坐到了沙发上,身前的茶几上放着自己带来的蛋糕。 过来坐。韩青时边收拾桌子边说。 穆夏嗯了声往过走。 这会儿才发现,桌上放着的三只酒瓶已经空了两个,另外一只也只剩下半瓶。 突如其来的生气。 骗子! 刚明明说没喝很多! 穆夏气呼呼地坐过去,盯着酒瓶的目光凶得很。 韩青时余光瞟到,头一次体会到了心虚和尴尬。 她将酒瓶和酒杯一起放在脚下,比直双腿交叠,两臂错开搭在膝头撑着身体,用细长手指随意拨了下绑盒子的白色丝带,岔开话题,专门为我学的? 穆夏脸上一热,憋在胸口的气没了,对啊,学了挺久的,一开始给师傅试吃,还被她吐槽是黑暗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