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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大猫当奶妈 第40节

    他示意性地瞥了泰迪一眼,正看到泰迪的正脸,因为熟悉的面纹愣了一下。

    面纹相似,对方身上传来的也是血亲的气味,泰哥第一反应是:母豹之前说幼崽全死了是在骗他,实际上还偷偷养着他的幼崽?

    这设定简直可以编纂出一整部《落跑前妻:霸道花豹狠狠爱》的虐心狗血剧,一切前因后果似乎都有了解释,他为自己脑补的故事动容,深深看了乔安娜几眼,走上前,在泰迪的颈窝处仔细闻了闻。

    他本来只是想确认泰迪的身份,没想到这一闻可了不得:他跟泰迪亲缘的确很近,却没有直系父子那么近,应该属于同母异父或者同父异母的兄弟。

    泰迪再怎么说也是一只成年雄性花豹,其他公豹不打一声招呼就凑到这么近,即使气味亲近也触发了他的防御本能。他向后跳开,弓起脊背,皱着鼻梁哈气:“我妈让你滚没听到吗?!快滚!”

    泰哥刚推翻猜测,认为泰迪是跟他一样偶然路过的公豹,就听见了泰迪对乔安娜的称呼。

    他看看泰迪,又看看另一边的母豹,感觉现有的豹生观都整个颠覆了。

    ——他的前妻是他兄弟的妈,那么,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泰哥详细的心路历程应该如下——

    一般的兄弟都是同母异父,那我怕不是luanlun了?

    ↓

    不对,还有同父异母这个可能!

    ↓

    是我绿了我爸,还是我爸绿了我??

    ↓

    好乱啊,所以我是谁???

    *

    由此可见,一切疑问的本源都是“我是谁?”(并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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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四十九只毛绒绒

    花豹生性孤僻,?行踪也十分隐蔽,大多数时候方圆几百里都看不到一只,如今河边的一棵树下就站了三只花豹,?不得不说是百年难遇的一大奇观。

    不过这场世纪会晤的氛围有点微妙。两只较年轻的花豹摆着威胁的姿态,对剩下的那只同类怒目相向;受到敌视的第三只花豹则直愣愣杵在原地,?尾巴都僵住不动了,一副大受打击迟迟恢复不过来的模样。

    泰哥的目光在乔安娜和泰迪之间反复睃巡,?绕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其中的伦理关系,?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妈’?”

    泰哥很早之前有过想对辛巴和艾玛下手的黑历史,?乔安娜很不放心,正暗自想办法一旦有万一该如何为两只幼崽争取逃跑的机会和时间,乍听泰哥来了这么一句,?无心去仔细判断语气中的疑惑不解,?条件反射性地直接怼回去:“叫我妈也没用!没你这么大的便宜儿子!滚!”

    泰哥:“……”

    “谁叫你妈了?”他发现有时候真的挺难理解这只母豹的脑回路的,“我是想问,这个——他真是你亲生的?”

    他瞥了一眼旁边疑似他兄弟的另一只公豹。

    乔安娜这才发觉自己听岔了意思,有些尴尬,?还没来得及回答,泰迪抢着应:“关你什么事!”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不仅是老虎,这话放到跟老虎相同种属的花豹身上也成立。雄性花豹和雌性花豹可以在一片重合的区域内相对和平地共处,?两只公豹就是彻彻底底互不相容的竞争关系了,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成年后也免不了因为领地、猎物和雌性等诸多资源而针锋相对。

    虽然泰迪心里把乔安娜捧上了不可亵渎的神坛,但双方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他潜意识依然认为乔安娜是有可能发展出进一步关系的对象,?泰哥这个突然出现的竞争者让他本能地产生了危机感,敌意瞬间拉到满格。

    泰迪看看乔安娜,半是炫耀半是强调地展示出自己‘干儿子’身份的唯一性:“就算她不是我的亲妈,我也是她唯一的儿子!”

    “你不是!”一道稚嫩的嗓音凭空加进来。

    一直遵循乔安娜的吩咐躲在她身后的草丛里、竭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辛巴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站起来,瞪着泰迪,振振有词地反驳:“我才是妈咪的儿子!你这个抢别人mama的坏家伙!”

    乔安娜从不让两只幼崽跟泰迪正面接触,因此泰迪之前没和辛巴艾玛互动过,听见小狮子说着一口花豹的语言,他惊奇了两秒,回过神后颇不以为意:“只会吃的小崽子出来捣什么乱?等你什么时候能帮忙捕猎再说话吧。”

    辛巴一愣,有点理亏,又自觉输人不输阵,嗓门更大了几分:“总比你抢我们的猎物吃好!”

    “什么——什么叫抢?!”这天大一口锅泰迪可不想接,他终于给了被自己看做储备粮的小狮子一个正眼,据理力争,“明明是妈给我的!让给我的猎物,能叫抢么?”

    独生子之争就此拉开帷幕,一大一小互瞪着,毫不相让,恨不得当场打一架分个对错。

    身为他们争论焦点的乔安娜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说mdzz。

    智商果然是会传染的,才跟泰迪待了半天,她好好的儿子怎么就变得二里二气了?

    太可怕了,她得带着孩子赶快走。

    经历了这个小插曲,乔安娜再看一边的泰哥的时候,竟莫名觉得顺眼了不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别的不说,泰哥虽然自大又渣,但起码没那么蠢啊。

    “随便认的干儿子,不是亲生的。”她向泰哥解释完,顿了顿,额外补了一句,“你想要吗?送你怎么样?”

    泰哥:“……”

    泰迪猛地扭过头看乔安娜,震惊、不敢置信且悲愤:“妈?”

    对方好歹在猎杀鬣狗的过程中帮了忙,乔安娜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绝,按着隐隐作痛的良心解释:“不是嫌弃你,主要我的领地太小了,猎物不多,不够我们吃。”

    泰迪又一秒从感伤切换到了感动:还会担心他吃不饱!感动草原好干妈啊!

    他热切地提议:“没事!我们可以再抓鬣狗……”

    “鬣狗成群结队往南跑了,看样子短期内不会回到这片领地。”泰哥幽幽地打断他。

    泰迪想了想,依然乐观:“那就把南边的地盘占下来!”

    泰哥迈出两只前爪,抻了抻腰,接着如闪电般窜到泰迪跟前,一巴掌把他扇到地上,踩住他,居高临下地宣布:“南方丘陵领主,接受你的挑战。”

    泰迪傻眼了。

    还有这种cao作?他只是随口一说,怎么突然就成宣战了?

    他举报!这里有豹钓鱼执法!

    泰迪把乔安娜当干妈,泰哥可没那么天真,说到底,他始终在打着复合的主意。

    乔安娜防贼似的防着他靠近两只幼崽,他短期内找不到机会下手,不过就算幼崽一直活着,也总有一天要独立。没有幼崽的母豹会很快发|情,他在邻近地区占下领地,等的就是未来的机会。

    现在冒出一个泰迪,与母豹没有血缘关系的公豹他一律视作情敌,与情敌实打实干上一架,是弥补他一年前失手丢了领地的错误的绝佳表现机会。

    但打架讲究名正言顺,看不顺眼这种理由引发的战斗只能叫撕逼,这里(至少目前)不是他的领地,他无法以驱逐入侵者的名义迎战,便想出了这个办法,挖了个坑,就等泰迪主动挑衅,好顺理成章地发起反击。

    事实证明,要变成泰哥这样一句话就能达到目标的诡计多端的标准花豹,泰迪还得锻炼上几年。

    受到攻击,泰迪只能挥起爪子反抗,两只公豹战成一团,泰哥的计谋顺利得逞。

    可惜乔安娜并没有兴趣围观他们俩打架。

    相较于雄狮,公豹打架时更看重灵活程度,跑动跳跃,挪移闪避,在躲开对方攻击的前提下再伺机反攻。其中技术含量也许很高,但就观赏性而言,实在比不上雄狮之间纯粹力量的碰撞比拼。

    乔安娜只看了两眼就对那十爪九空的干架模式失去了兴趣,趁泰哥和泰迪忙着打架无暇顾及其他,她带着两只幼崽,头也不回地溜了。

    为暂时杜绝后患,她找地方过河到了对岸,借由河水遮盖抹消气味的痕迹。

    两只幼崽看来确实很讨厌皮毛被水沾湿的感觉,渡河时有水花溅湿了四爪,上岸之后他们的走路姿势都不对了,边走边交替甩着四只爪子,渐渐开始有同手同脚的倾向。

    乔安娜差点也被带跑偏了,无奈,只得停下脚步,等他们自己调整。

    两只幼崽像等来了特赦一般,立马就地坐下,舔了半天,把每个趾缝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地重新站起来。

    他们舔毛的时候乔安娜也没闲着,上一顿饭是前一天的傍晚吃的,差不多也是时候为下一顿饭做打算了。

    她爬上旁边的一棵枯树,左右张望了一圈,锁定了一小群黑斑羚。

    食草动物都具备一定的夜视能力,但清晰度不高,很多食草动物会选择在夜里睡觉,这也是为什么一大半掠食者都习惯昼伏夜出。

    黑斑羚们很警惕,选择停在一群非洲野水牛旁边过夜。野水牛正处于发|情季,脾气暴躁,惊动它们的掠食者必定会受到尖角和铁蹄的围剿。

    然而花豹安身立命的特长之一就是隐蔽的行踪,乔安娜有把握在不惊动野水牛群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拖走一只处在边缘的雌性黑斑羚。

    ——如果辛巴没横插一爪的话。

    小狮子这些日子的捕猎技术精进了不少,发动攻击的时机选得不错,一直跑到十米内才被最外围的黑斑羚发现。

    但因为个头还不够大,狮子的身体构造又不支持他跳起来飞扑,他倾尽全力立起上半身,尽可能伸长爪子,也只能够到……一只成年黑斑羚的屁股。

    被他当成猎物的这只黑斑羚刚从梦中清醒,屁股上就一凉继而一痛,回头看见是一只半大小狮子,它又惊又怒。

    什么时候狮子也学了鬣狗的龌龊手段了,上来就抓这个地方?!士可杀,不可辱!

    它铆足了劲跳起来,两条后腿猛力向后一蹬。

    羚羊的后肢不如斑马强壮,后踹的杀伤力甚至比不上鸵鸟,但被正正踢中也够吃上一壶的。

    乔安娜发现状况冲过来抢救已经来不及,眼见着辛巴的身躯在空中划了一道浅短的抛物线,滚进旁边的草丛。

    她匆匆赶过去,小狮子侧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有那么一刻,她的心脏停跳了两秒。

    所幸辛巴很快咳嗽了一声,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摇摇晃晃爬起来。

    他弓着脊背,呼吸轻而快,看起来是腰腹部受了伤。

    乔安娜凑过去,鼻尖在辛巴的肚子上碰了碰,没得到反应,再一寸寸往上挪。触到肋弓时,辛巴痛呼一声:“好疼!妈咪……”

    乔安娜仔细检查了他的肋骨各处,再三确认没有骨折,松了口气。

    挫伤,最重也就是骨裂——没错,‘也就是’。在草原上生活了这么久,经历了各种小伤病痛,骨裂在她心里已降成了不算重的伤势。相比起来,说不定感冒的危险系数还更高。

    确诊平安,她后知后觉地感到后怕,接着便是对熊崽子不懂事差点酿成大祸的愤怒。

    她瞪着辛巴,一字一顿地质问:“我不是说过,不准擅自行动的吗?”

    “可——可是!”辛巴小小地倒抽着凉气,委屈地辩驳,“妈咪捕猎这么辛苦,我也想帮忙呀!”

    乔安娜怔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结果还是超了十五分钟,好气哦!

    立个小目标,明天要在十二点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