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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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踝上捆着的还有绳子,力气也并不剩多少,费劲全力,还是有所偏移,没有跟上平日的速度,银针刺进了业莲肩膀。 业莲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深灰色的衣衫顷刻之间被鲜血浸透。 你想跑? 宋悯欢二话不说的再次握着银针刺了过去,他掌间一片鲜血淋漓,这次刺到了业莲的耳朵。 业莲脸色惨白,表情变得阴冷起来,他的衣袍被拽住,对方轻而易举地拽着他把他撞上了墙。 砰地一声,骨头仿佛都要碎了,宋悯欢握紧了手中的银针,他衣襟被攥住,对方的拳头落下来,这么下他没能避开,唇角处多了抹淤青。 他们两人纠缠在一起,角落里的女鬼发出哭声,嗓音凄厉难听,与雨声混合在一起,诡异而又瘆人。 宋悯欢肩膀上被划了两道,他解开了脚踝处的绳子,在他将银针刺进业莲心脏的那一刻,他也几乎耗尽了力气。 他脸上溅了鲜血,指尖有些抖,背后和掌心都是疼的。 此时这些疼也不算什么,破旧屋子的门打开,他身形晃了下,撑着墙慢慢的走出去。 他的身形消失在雨中,雨水砸在他脸上,黑靴上沾满泥泞,他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意识也跟着消退。 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他感觉到几分释然,像是做了场梦,如果梦能结束在这里,他不希望立刻醒来。 长乐建立了月隐,月隐是人族与神祇后人,除此之外,还有存在人族与鬼族的城池,这些城原先是鬼族的分支。 里面人族地位低下,他们在城中为奴隶、为娼妓,为鬼族邪祟的下属。 此城名唤氐城,氐城之中有许多坊阁,里面关押着从四处送来的人族奴隶。旦被卖到这里,便是终身签了卖身契,辈子只能被奴役至死。 城中有处暗窑,这里前些日子送来了许多奴隶,他们是最低级的奴隶,被送来在祭坛、陵寝,鬼族宫殿里做最粗使的活。 我听闻之后魍魉大人要在此处祭祀不知为何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上古神物? 似乎是一把通灵的戟,自印净琴、蓝琵琶之后出来的上古神物此次祭祀关系重大,据说当日鬼族的邪祟都会过来。 人人都想得到这把戟,但是哪有那么容易的,上古神物通灵,它们认主。 到时必定是一番腥风血雨。 两名人族商议着,他们都是被送来的奴隶。他们板车上拉的是奴隶尸体,这些奴隶都是被鬼族邪祟折磨死的。 又死了几个,不知道我们能在这里待多久。 被送到氐城,他们都已经放弃了希望,能活日是一日,两人说着,看向前面不远处的青年。 青年看样子年龄并不大,身形修长挺拔,气质冷清又沉稳。人是前些日子过来的,他们听过对方开口说话,声音清润好听,但是平日里话不多,只闷头干活。 原先被送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伤,他们都以为这人熬不过几天。结果个月过去了,这个人依旧好好的,每次一个人拉板车的尸体,力气看样子不小,能干又能吃苦。 宋悯欢个月之前就被送来这里,他醒来之后便明白了,有人趁他昏迷把他卖到了这里。 原先他还想办法回去,后来他掌心之中的通天戟分身出现,看来通天戟在这里,他便在这里待了。 祭祀还有几天,他把尸体运到了郊外。原本丢在这里便是,他花费的时间长一些,把这些奴隶的尸体都盖上白布,为他们修了简单的坟冢。 所谓简单的坟冢,无非是把人埋了,之后找一块空白的木牌立着。这般不至于曝尸荒野,望他们能够在地底之下安息。 他把木牌立好,两个人做的活,因为他个人也能做,所以哪怕花费的时间长一些,监督他们上工的管事也并不说什么。 都是人族,便睁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手指被磨的粗糙,细白的指尖上都是茧子,拿出来衣襟里的手帕,手帕上面有他之前写的字。 找通天戟、个神字,另一个是君字。 他已经找到了通天戟,圣君僭越应当便是君月奴,君月奴 脑海中的记忆变得模糊,他攥紧了手帕,仔细试着回忆之前的记忆,张张人脸浮现出来,像是有无数道不同的声音响在他耳边。 找到通天戟,然后杀了他。 善善我直与你共在。 善善,君月奴可以是圣君,圣君却不定是君月奴。 善善,坚持下去只有你能杀了他。 里面都是假的,不要相信你看到的切。 善善,有事,你出来之后我们才能告诉你,你师尊他 善善 他感觉阵天旋地转,脑海中的记忆像是被只无形的手擦掉了部分。他尝试去记起沈映雪的脸,那张脸依旧在他记忆中,却日渐的开始模糊。 梨树之下,男人身莲纹玄色长袍、面容俊朗,眸光温柔,嘴角含着笑意。 沈映雪他不能忘了沈映雪。 找出来君月奴的真身杀了他。 他攥紧手帕,把手帕塞了回去,不知道凤鸢要同他说的沈映雪有关之事是什么。 等到他出去之后,自然会知晓。 这般想着,他拉起板车原路回去,他们暗窑明面上是一处坊阁,坊阁名为兰亭阁,上面做的是鬼族的生意。 他们住在坊阁后院,在他回去的路上,仿佛察觉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顺着看过去,二楼的檀窗是在开着的,那里站着道人影。 男子身梧桐凤枝长袍,墨发用玉冠束起,他手中拿着把折扇,笑起来时面容带着些许邪气。 气质感觉略有些熟悉,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小子,又见面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宋悯欢听到了这句传音,这声音是他在梦蚀族里碰到的名为连梧的邪祟。 第156章 房间里燃烧着犀骨香, 连梧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到了他面前,你过来找我, 也不怕我对你动手? 怕,宋悯欢这么回答, 茶香浮起来, 热气缭绕, 底下的茶叶随着漂浮散开。 害怕是一回事,但是连梧也是十二夜之门里的,说不定知道一些线索,他于是还是来了。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你愿不愿意回答。 他注意到连梧手中的折扇,上面画的是梧桐枝上栖落的彩凤,彩凤羽翼张开,踩在梧桐枝上,扇卷栩栩如生。 你知我不是境中之人, 我过来,是为了来找君月奴的真身。 宋悯欢开门见山,对他道, 在外面, 公子岚、凤鸢,穆殷,我们与君月奴、蓝琵琶朔州,白惊堂,与他们相对立。 如今公子岚与凤鸢在幻阵外等我,这里便是三千年前的幻阵。 窗外有凉风拂进来, 沾着春日的气息,他不知他这番话对方会不会相信。这番实话是他权衡之下决定说出来的,他既然要问对方问题,还是直接说实话比较合适。 倒是意料之中,连梧看了眼窗外,窗外生长的便是梧桐树,他手中折扇合上,笑了起来。 这般同你说,我知道这里是幻阵,这么多年以来,每隔数年便有人进来,他们很少有人能出去,你在大街上见到的许多行人他们原本也都是境外之人。 连梧轻声道:你可知晓为何? 宋悯欢静静听着,回道:因为他们会逐渐忘记过去,和幻阵融为一体。 是这样没错,连梧目光转向他,他们忘记过去,在这里很快有了新的经历、新的羁绊,这里的人也同样的有血有rou,他们许多是甘愿留在这里是自己选择的忘记。 人非草木,那些羁绊会像藕丝一样连着他们,这也是幻阵的可怕之处,有遗愿的人会在这里了遗愿,哪怕它依旧是乱世哪怕世道并不太平,可这般,反而更像是真实的一般。 他们会在这里得到最想要的像是美梦一样,哪怕他们过的艰难,但是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又有几人愿意舍弃离开呢? 就算是你也一样。 连梧那一双眼像是一汪深潭,嗓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你在自己欺骗自己,你心中情念难了这里,有你想见的人。 君月奴的真身并不难找,是你还没有彻底的放下,不愿意看清真相。 你在逃避。 话音落了,对面的人也消失不见。 窗外的梧桐枝还在晃动,外面□□,宋悯欢垂着眼,他指尖轻轻握着茶盏,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情念难了并非如此。 连梧说的确实有那么一刻让他陷入了迷茫之中。他看着窗外,窗外的云彩一眼望不到尽头,桌上的茶盏还在浮着热气,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 他一个人在窗边坐着,这般不知道坐了多久,想起来他如今的身份,并不能出来太长时间。 扰乱的思绪被压下,宋悯欢把茶盏放下,从窗户边缘撑着,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动静。 青年身形依旧修长挺直,落日之下拉长了人影,背影清冷中带着几分寂寥。 房间里一片寂静,茶盏慢慢的放凉,在青年的身影消失之后,茶几旁出现了两道人影。 连梧在茶几旁站着,视线从窗外收回,他旁边一道黑影若隐若现。 你同他说这些,兴许原本他心性坚定,被你这么一说,反而因此动摇。 动摇未必是坏事,总比自欺欺人强。 连梧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许叹息,破而后立认清自己的心,他才能走出去。 希望他不会像之前那些人一般越陷越深。 绮夜罗嗓音里发出来一声笑,僭越有心要折磨他,怕是不会让他有机会出去。 若我猜的不错,不会太久。 救世主自然会比常人坎坷,僭越选中他,也意味着只有他能杀了僭越。 连梧摇了摇头,握着折扇轻轻展开,指尖摸着扇沿,唇角微微勾起来。 不知他想见的是谁,公子岚?他掌心有通天戟。 宋悯欢回到了暗窑,他们十几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屋子窄小破旧,墙角潮湿散发着霉味,有些奴隶生病了也被扔在这里,等到病死过几日便会扔出去。 他回去时已经是夜晚,因为他回来的晚,没有他的晚饭,他也并不怎么需要吃饭。合上门时有冷风钻进来,有人在角落里低低的咳嗽。 夜晚静谧无声,他翻身上了床榻,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混着木床翻身时的响动、角落里老鼠发出来的窸窸窣窣动静,檀窗被吹的晃动,有人在低声抱怨。 他眼前是漆黑的房梁,这房子建的低,房梁他伸手便能够碰到。 这么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早上天还没亮,他被一声尖叫声吵醒。 原本便没有睡着,他睁开了眼,房间里有人点了蜡烛,声音是睡在角落的少年发出来的。他和另一名少年睡在一起,两人是结伴被送过来的,似乎同乡。 另一名少年感染了邪气,昨日只是有些虚弱,今日人便没了。 祁山少年声音里带了些哭腔,你别吓我啊醒醒,醒一醒别睡。 被他推的那名少年面色青白,隐隐发紫,他脸上是细密的邪咒,宛如黑色的烈焰纹在上面,闭着眼睛面容安详。 宋悯欢扫过去一眼,目光落到哭喊的少年身上,那少年身上同样也染上了邪气。 这种邪气并不难除,但是在三千年前,人族尚且没有发现去除邪气的草药,被邪祟伤了之后,只能靠硬生生的熬过去。 很少有能活下来的。 这几日已经死了好几个了,前几天有两个是被折磨死的,今日又走了一个。 众人表情麻木,没有人去安慰那名少年,他们各忙各的,醒了便起床去干活了。若是去晚了很有可能没饭吃。 宋悯欢也跟着起来,经过两人床榻前,他脚步未顿,直接出去了。 真惨你说这邪气会不会传染? 应当不会,之前又不是没有人中过,要是会传染,管事的也不会不管毕竟我们死完了可就没人干活了。 两人话音里带着嘲讽,又有些许冷漠。 宋悯欢走在后面,他们都要去院子里听新一天的安排,这里通着长廊,像他们这般的奴隶并不少。 前面不知又出了什么纷乱,周围都是议论声,他未停下,这般继续向前,突然之间,一道人影撞向了他。 他下意识的便闪开了,伸手扶了对方一把,垂着的目光落在对方手腕上,视线微微一顿。 上面覆盖着烫伤的疤痕,对方穿着熟悉的深色破旧长衫,浑身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眼睛来。 我方才没有看路,对方开了口,嗓音依旧的又低又难听,语气之中都是诚恳的歉意。 宋悯欢袖中握着匕首,他眼神慢慢地冷下来,匕首握在手里翻转,银刃对准了男人的喉咙。 在他刃尖即将碰到对方皮肤时,男人突然之间便动了,那一双眼睛抬起来,看着他像是在看没有生命的东西。 杀了我也没有用,你出不去。 话音落了,宋悯欢直接动手,匕首刺进皮肤,他面前溢出来一道白光,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一个木雕小人儿掉了下来。 周围的人声恢复,嘭地一下,宋悯欢把木雕小人儿捡起来,他盯着掌心看了一会,小人儿在他手里化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