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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突然有些好笑,从大盛到库罗,行了一路,她也换着法子跑路了一路,临到库罗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和亲公主了,终于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了,这在以前是她只觉得荒唐的事情。 她是穿来的人,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千秋霸业,万世流芳,这些东西太虚无缥缈,也与她无关,她只想做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不被这个世界所改变。 直至今日,直至刚才,她一直是这样想的。 直到她听到秦夜天的话,直到她听到库罗国王被杀,她漂泊着的心终于尘埃落地,对这个朝代有了归属感。 秦夜天,让她有了归属感。 让她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她想为这个“家”做些事情。 此时安静待在凤撵上,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元嘉攥着衣襟的手指松开又收紧,而后再一次收紧再松开,她只能听得懂简单的库罗话,再深一点的便听不懂了,她听到外面叽里呱啦的声音,还有武器相撞的声音,她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连呼吸都变得很轻。 缓缓放下手,手指摸到案几上的琉璃盏,里面摆着满满的点心,她几乎没有动,她捏起一块,手指微颤塞到自己嘴里。 软糯香甜的点心此时竟让她如同嚼蜡,她甚至还觉得很噎,要就着大口大口的水才能勉强咽下。 她放下点心去拿水壶,掌心的汗让她拿不稳,倒出的水溢在案几上,连一旁琉璃盏里的点心都遭了殃,她便放下水壶,双手捧着茶盏去喝水。 温热的水很舒服,她却觉得有些呛,一声咳嗽刚出声,她便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怕秦夜天听到会分心,尽管她的轿撵离他很远,嘈杂的声音下她的咳嗽声微乎其微。 但她依旧害怕。 在冷兵器的战场上,她唯一能为他做的,是不给他添乱。 “你们上前一步试试!” 这是秦四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杀气,“大盛十万铁骑就在界山脚下,侯爷若少了一根汗毛,大盛铁骑必踏平库罗为侯爷报仇!” 元嘉:“!” 咸鱼狂喜。 若有十万铁骑就在不远处,他们还怕什么库罗?若库罗人识趣儿也就罢了,不识趣儿,兵锋所指,寸草不生,对于这种反复无常的墙头草,根本不需要讲仁义道德。 秦四的话被翻译成库罗语,叽里呱啦的库罗人说话的声音渐渐止住了,元嘉挺能理解他们的,阵斩库罗王这种事情简直丧心病狂,若没有伏兵在周围,正常人哪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大盛虽与北狄打得难分难舍,但若与库罗开战,那就是降维打击,库罗根本没有反抗余地,大盛之所以没有对库罗用兵,其原因不过是北狄虎视眈眈,贸然攻打库罗只会腹背受敌,得不偿失。 畏惧大盛军威,刚才被杀的库罗王算不得一个英明的王,在位期间做了不少缺德事,没威望,又不得人心,原本叫嚣着为库罗王报仇的声音只剩下寥寥几个,而后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不用说,也知道秦夜天的卫士在立威。 迎亲队伍彻底安静。 元嘉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才是她所熟悉的秦夜天,疯归疯,但做事却极有分寸,看似险象环生,其实都在他掌控之中,杀国王这种事情匪夷所思,但颇为符合他的行事作风,毕竟身后有十万铁骑,别说杀国王,若库罗人惹恼了他,他屠城库罗让库罗彻底成为历史也不是他做不出来的事情。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他何时调来的十万铁骑? 又如何把这么多的兵马藏在界山不被北狄人发觉以趁虚而入攻打大盛边境? 元嘉心里疑惑着,只觉得界山这个地名莫名熟悉,待她想起界山在哪,脸色陡然大变——界山是“北狄”士兵劫走安置她的地方,那个地方根本没有十万雄兵,有的只是西北之地难得的山清水秀与生机盎然。 秦夜天在赌,赌库罗人被他吓破了胆子,根本不敢细究界山究竟有没有府兵。 元嘉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秦四的声音仍在继续:“侯爷杀国王乃是因为国王勾结北狄,破坏大盛与库罗的百年交好,你们大可放心,而今国王既死,他所做之事自然一笔勾销,侯爷不会迁怒库罗人。” “贲陶王子何在?王子乃国王长子,自然由王子继承王位。” 此时的元嘉浑身发软,整个人都靠在引枕上,手指还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襟,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悬崖走钢丝的提心吊胆。 疯还是秦夜天疯,只带三千骑兵就敢当场剁了库罗王,若库罗人不曾被他吓破胆,选择奋起反抗,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哪怕身后有引枕靠着,元嘉也觉得自己此时在云端,轻飘飘的随时会坠地而亡,然而就在这时,她听到秦夜天懒懒轻笑的声音:“王子是聪明人,自当明白本侯之意,望王子以后谨言慎行,维护两国关系,莫学老王与北狄私通,若是不然,王子知晓本侯的手段。” 与秦四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相比,秦夜天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没什么威胁性,也没什么攻击性,元嘉甚至还能想象得到他说话时面带浅笑的模样,可就这么简单的一番话,让中间充当翻译的库罗人半晌敢出声,好似看到穷凶极恶的修罗恶鬼一般,连说话的能力都为之丧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