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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皱起眉,仔细的看着周沫的脸。 周沫微微别开,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打电话给她谈谈。结果可能有两种,一是让你痛不欲生,二是让你大彻大悟。但不管是哪一种,总比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好。 周沫良心的建议着,心想只要圆了商陆的心愿,或许也可以解除他对自己的错误幻想? 不料,商陆手肘一软,仿佛再也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趴在周沫身上,气息就喷在她颈边,语气粗重。 快把我推开,我想吐。 周沫一惊,条件反射的将他推到一边,看着他滚落在沙发下,又急忙将他扶起来,跌跌撞撞的来到门口,费力的来开门时,只听商陆一声低叫,门板正撞在他脑门上。 无暇顾及他会不会因此脑震荡,两人来到走廊上,周沫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阮齐,几秒钟后就见他大跨步的从另一端走来,搓着手问:你们要结账了? 不是,他要吐了,你快扶他去洗手间,别把你的地方弄脏了。 阮齐二话不说,一脸惊恐的将商陆架住,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也不顾商陆跟不跟得上。 周沫松了一口气,回到包厢正想联系龚经理,却听到角落里传来一阵铃声,拿出来一看,正是商陆的手机,来电显示上写着小苗。 直觉告诉周沫,这是个女人。 铃声响了半分多钟,断了,然而几秒钟后又响了起来。 周沫伸出去的手试了几次,终于又一次抓起手机,接听,果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商陆,是我,大嫂。 哦您找商路啊他,他去洗手间了。 哦,那麻烦你告诉他,一会儿能不能给我回个电话? 周沫忽而想起自己对商陆的建议,连忙说:等等!嗯,我能问问你找他是什么事么?是这样的,他喝了好多酒,今天恐怕是恢复不过来了,如果你有急事,先跟我说,我可以转达给他。 你是他女朋友? 周沫不愿承认自己是,但若不承认又难以套话,只好说:要是普通朋友,他可能把电话交给我么?其实是他有些往事难以面对,所以我才会看不下去,趁这个机会想问问你。 往事?你知道我和他的事? 我还知道那枚戒指他一直戴在身边。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仿佛对方将听筒遮住了,等再传来声音时,周围环境已经静谧许多。 我姓苗,你可以叫我苗淳,请问你怎么称呼? 哦,我姓战,战蓝,战国的战,蓝色的蓝。 战蓝你好,有什么想问的你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解决的,我也很乐意,其实要不是真的没别的办法了,我也不会打电话过来,也就过年过节发条短信祝福一下。 苗淳直截了当,周沫也不含糊,单刀直入的就将商陆接到商母的指责电话后,又想起了陈年往事,一时激愤难耐就到酒吧买醉。 然后,她又将婚戒那段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说是商陆难以忘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把婚戒贴身放置,就贴在胸口的位置。 周沫只希望得到苗淳的一句话,比如让他忘了我吧,比如我早已忘了他。 然而苗淳的答案却是第三种:其实当年的事,是我一时糊涂,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这能不能解释成我早已忘了他? 他是个死心眼,因为这件事已经变得不太信任别人了,连亲人和喜欢的女人都会那样对他,何况是外人?今天他在酒吧喝醉了,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愿意过来救他,这还不是因为他平时太多疑,太冷漠,所以关键时刻也没有人愿意献爱心了。 周沫真是不吐不快,正巧逮着机会还不好好在背后奚落商陆么? 可是话音一落,她正得意的抬头微笑,却撞上靠在门框边好整以暇的商陆,眼里一道精光闪过,像是昼伏夜出的黑猫,将她抓个现行。 周沫着慌的瞪住眼,要不是电话那端突然传来的那句麻烦你帮我转达一句话,其实我对他一直没有那个意思,她想她可能会立刻挂断。 什么?你说什么? 是这样的,其实我喜欢的一直是他大哥,只是那时候这里好多女孩都喜欢他大哥,我长得又不好看,性格也不讨人喜欢 商陆正一脸威胁的向自己慢慢靠近,而耳朵又正在享受着惊天内幕,周沫真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于是她做出一个正确又错误的选择抬腿撑开她和商陆的距离。 而商陆则伸出一只手架住她的脚踝,就这样维持着功夫片里才有的姿势,令周沫有充足的时间,听完了全过程。 苗淳的最后一句话是:要不是实在没辙了,我和他大哥也不会厚着脸皮借钱,请你帮我们说说话,也希望他能放下以前的事。 放下以前的事。 当全世界的人都放下了,而只有你没放下时,你便输了。 周沫讲手机还给商陆,顺便放下腿,神色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口吃不清道:你酒醒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