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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情 欲的火渐渐蔓延。 突然腰间一紧,只听谈辛之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顺着看去,地上恰是那条残破的玉带,凤兮脸色大变。 不过瞬间,他周身立时充满肃杀之气,目光深幽直直望去:“你在宫中出事了?” “没有,不过小事……都解决了……”凤兮眸子游移不定,在他灼灼探视下无所适从,无奈只得踮起脚前以手覆住那双眸子,温声道:“什么事都没有……”她试图安抚,却心知宫中遍布承奚王的眼线,亦心知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却不想以此事坏了大局稳固。 谈辛之握住拿下她的手,眼中已充斥肃杀之气:“兮兮,你不适合说谎。” 凤兮无奈,一边咬唇,一边思索对策,一时无计只得打着太极:“我知你心怀九州万方,今日不过是我一时大意,已然过了,碍于那人自己的面子,宫中亦不会有不利于你的传闻,你……” 世间事难预料,人心更为叵测,她既得一腔真心,又岂能让繁杂琐事、无谓猜忌纠缠其中。 话未落,肩胛蓦然被紧握,只见谈辛之面有怒色:“你以为我心中只有天下么!我曾说过决不负你,也曾允诺不管如何定要你携手相陪,纵使我要牺牲一切,那也绝不包括你!” 凤兮蓦然怔住,她几番失去,几番有得,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滋味无一不体会过,却都比不上眼前男人三言两语来的震撼,思绪豁然繁杂紊乱,她竟突然觉得那些借口都是多余。 从一开始的身不由己,命不由己,至如今的情之所钟,至真至深。 是啊,她早已不是孑然一身,早已将悲欢交托与他! 只见他眼中狂躁而蹿升火光,足以毁掉一切,肩胛的禁锢更令她有最痛疼的快意。 她笑的额外妩媚,将一切抛诸脑后,猛然扑进他怀中,任由泪洒,任由抽泣:“对不起,我再一次质疑,再一次猜忌!对不起……对不起……” 脸被抬起,泪被一一吻掉:“你我之间不需要那三个字。” 他一生注定征战杀伐,注定与血腥刀光为伍,注定生的不详,注定只有权路可走直至攀附巅峰,他以为永远只有掠夺、冲杀、尔虞我诈,却从未想到会有个小女子相伴相随,上天突如其来的恩泽令他措手不及。 谈辛之目光如炬,如汹涌烈火势要将她的灵魂吞噬:“就算我负尽世人,也绝不会抛下你,你注定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注定与我生死相随,我不许你再质疑,不许你再彷徨。” 话落,她半掩衣衫被他一把扯下,乌发浮乱,气息杂乱,她眼底融满了肆意开怀,周身充满凌乱的美,任由他索求亦与之水□融,直至声儿哑了、沙了,仍疯狂不歇,她再难言语,只得无力承接如狂风般的侵袭,不容半丝挣扎,只剩攀附的灼热身躯将她一同拽入无尽销魂地狱,撕裂灵魂,共赴沦落。 激情肆意,她的泪无法抑制,她的笑潋滟妖娆,眼中流光溢彩,耳中听得真切,将他卓然的样貌、体魄映入眼底,将那低哑的字字、句句印刻在心,拉他颠覆沉沦,纠缠难休。 直至日落灯上,屋内一片幽暗,风雨逐渐沉寂,纱帐轻缓浮动,隐见其中一对男女汗湿交缠,女子慵懒舒展身躯立刻被按下啃咬…… 凤兮嘤咛出声,以手拉下他的探索,紧靠入怀的抱怨:“我好累。” 她似连最后一丝气力都枯竭般,心底一片餍足,留下淡淡余味如丝如水的蔓延至所有角落,渗入缝隙,卷起那些早已被遗弃的陌生柔情,再无不甘、辛酸,只有相依偎的温情。 他说,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由一家年老农户夫妇抚养成人。 他说在这世间本无一丝与他相连的血脉,亦无家族背景,何谓天伦之乐,何谓团聚美满,终不属于一个早被人遗弃之人。 听到此,她轻咬住那出口的话,唏嘘不已。 她又何尝不是无父无母,在这世间也无相连的血脉,所谓一家和乐融融亦不曾尝过。 他们就像是天地间两个弃儿,何其有幸找到彼此,纠缠如斯,至死方休。 片刻后,凤兮忆起辰时入宫前他的那番话:“……你的心、你的人注定只属于我……既然是不再相干的物件,应尽早还了。” 她心里有丝疑惑,丝丝漫漫的扩大,遂问道:“你是否早知道天惊一事。” 第十六章 凤兮心里有丝疑惑,遂问道:“你是否早知道天惊一事。” 许久许久,身后的谈辛之才道:“那玩意我早就见过,不过于我毫无用处,若是落入庸才之手等同废物,而护国公多年调兵有度,遣将有方,所帅军士皆心甘顺服,虎符在手可谓名正言顺。然自他去后,南云王早已与其中几名将领互通消息,伺机待动,只碍于一直未寻得信物,可就算没有亦不过是耽搁些时日罢了。既然如此,我何不成全他?” 凤兮不由得笑了。是了,这便是她选择的男人,不会如旁人般视乎她背后利益而取舍,更不会忌惮于“虎符”一说动了妄念,全只因她这个人。 而不论天惊落于谁家,亦要看持有者是谁,既然南云王早已有意调兵篡位,天惊于他不过是一个借口。此番若南云王执意与奚浩帝所统军队对抗,于社稷便是逆臣贼子,于天下便是弑兄夺位,名不正言不顺,人人可讨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