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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苏漾嗓音嘶哑,清润的眼眸里盈满了泪,像下雨似的,一串一串,而不是像一般人哭那样,大滴大滴往下掉,一颗颗的。 “请娘娘一定要要仔细彻查,揪出幕后的人,让他们得到应该有的惩罚,不然奴才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想,娘娘会遭遇到什么麻烦事。” 佟佳氏轻叹一声:“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苏漾抹了一把眼泪,抽噎道:“奴才笨,想不出来。” 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今天了,苏漾说,“当时奴才是被推的,那肯定就是背后的,当时万春亭里还有其他宫中的宫女太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行凶的过程,和推奴才的人,这样如果能找到的话,一定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使者! “奴才害怕,记不起还有哪些人站在边上,呜……” “行了行了,别哭了,哭得本宫脑仁疼。” “崔娴姑姑。”佟佳仙蕊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摆了摆手,“你把苏漾扶起来,这还病着呢,地上冷冰冰的也不怕加重病情,不是说脚崴了吗,太医怎么说?” 太医是皇上那边特意叫过来的。 德高望重,不是新来的,据说是治跌打损伤有一手,应该不会落下病根,以后天冷了直喊疼。 “太医说,奴才好端端的站着,力道从背后来,如果直接往前走,那可能就不会崴到脚,但是奴才是硬生生的避开原有路子,才导致崴脚的,问题不算特别严重,现在已经敷药了。” “敷了药你还敢到处乱跑?” 佟佳氏气笑了,“你胆子可真大啊,仗着年轻好得快是不是。” 苏漾脖子往后轻轻一缩,眼神委屈:“这不是突然想起有人想害娘娘,让娘娘及早做准备么,嘤——” 佟佳仙蕊无奈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受委屈了,身子还没好,就跑过来说这事,赶紧回去休息吧,要是落下病根子了,还得本宫出钱治病。” 见苏漾站在那没动,佟佳仙蕊直接道:“你快回去好生养好身体才是,难不成还得本宫亲自送你?” “不不不,!” 苏漾大力摇头,虚弱的脸上浮出一丝丝红晕:“谢谢娘娘体恤!奴才马上就回去休息。” “多鱼。” 佟佳氏朝外喊道:“送苏漾回去休息,别让她又跑了!” 等苏漾走后,佟佳氏挥了挥袖子,回到美人榻上坐着。 “崔娴姑姑,您怎么看?” 崔娴姑姑说:“苏丫头说话未必有假,她在府上时,和人交好从不拿捏身份,如今随着娘娘入宫,也没有丝毫端着,能记着您幼时的事儿,必定不是早有进宫打算,曲意逢迎。” “弄破了杯子,也老老实实的前来告罪,说要扣月例银子,也没说过不愿意。那天恰好路过后院,看到苏漾努力学着泡茶,不小心弄碎了杯子,敢于承担自己责任。” “还有这次,如果她所言不假,那必定是有人推她下去,您回来跟我说后,奴才亲自去御花园推演了一番。” “也查看了底下石板上的青苔,确实是有个印子,如果不是途生机智,避开了您后掉入水中,拼了一口气救下小格格,自己沉水底,阴差阳错,命不该绝浮起来,估计早就成了水下亡魂。” 佟佳仙蕊甩了甩她的袖子:“姑姑,您也是知道我的。” 崔娴姑姑是从小看着仙蕊长大的,情分非同寻常,在她面前,向来温婉端庄的佟妃,也会偶尔露出小女儿撒娇的一面。 “姑姑,那您说到底是谁想害我?” 佟佳仙蕊蹙着眉梢,总算这时,才露出深深的后怕来。 难以想象,要是苏漾没有避开她,因此自己崴了脚,估计现在她已经不是站在这,而是像刚刚苏漾,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省。 “内务府毕竟比不得从家里带来的丫头,”崔娴姑姑深深吸了口气,镇定道。 “家生子,知根知底,还不知道内务府里送来的宫女前,有没有跟其他后宫主子搭上话,此次事情一出,必定得敲打敲打,娘娘不必忧心。苏漾如今救下了荣宪格格,皇上必定会对承乾宫高看一分。” 佟佳仙蕊道:“姑姑说的是,苏漾这事,还劳姑姑多多费心了。” 第10章 * 昨日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日却很快的陷入了深眠。 又是那个空空荡荡的庭院。 庭下枝叶清风浮动,不知什么时候中间修建了一个小池塘,不算宽敞,有半人高的玉栏杆围着,有一层玉石石阶,明显是用来小孩子站立的地方,苏漾正好在旁边出现,下意识倒退两步。 又忍不住瞧了瞧里面的场景,鲫鱼,金鱼来回游动,成群结队,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好不欢快。 玉石栏杆上,还有一个浅绿色竹碗,里面装着小部分细碎的颗粒,应该是鱼食之类的饲料,苏漾很少养鱼,对这些方面不太了解。 或许是才不久被人推水里过,她打了个冷噤。 开始琢磨为什么又出现在这了,难道那小瓶子里的三分之一淡蓝色愿力,早有指明? 说明她还得在入一次梦,才能满足收集满满一瓶的愿力? 就剩最后一瓶了。 苏漾轻呼一口气,准备郑重其事的对待它。 毕竟关乎自己回到现代的来源,不得有丝毫松懈,成为佟佳氏心腹的目标,也只是她为了在没有回去之前,有个奋斗的由头,不然整日想生想死的,咸鱼透顶的,迟早得凉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