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龙泉缫丝厂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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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龙泉缫丝厂的困境 再次醒来,竟是第二天的隅(yu)中之时。 【复习一下:古人最初是根据天色的变化将一昼夜划分为十二个时辰,它们的名称是:夜半、鸡鸣、平旦、日出、食时、隅(yu)中、日中、日昳(die)、晡(bu)时、日入、黄昏、人定。】, 之前,姑娘们谁也不忍搅扰了老爷的休息,她们都静静地坐在桌旁,托着腮,烂漫天真地盯望着侧卧的柯寒。 “我说怎么这么热呢?原来竟被你们火热的目光烧的!四个人,八只眼睛呐!”柯寒好像是猛地 一惊,翻了个身醒来,双手撑着坐起,却看见几个丫头端庄地盯着自己,他憨憨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笑着问道,“筵席都散了吗?现在几点了?” 四个女孩互相对视,不知柯寒所说的几点是什么意思,就有些着急,然后,又要重复昨晚上帮柯寒洗漱的流程来了。 苹果性急,端着盆,已经跑了出去。 柯寒摆摆手,他知道几个丫头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抱歉地笑笑,自己下床,走到窗口一瞧,乖乖,日头高照啊,不由得就吓了一跳,急急地问道:“我是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老爷的话,现在是隅中之时!”竟然是秀儿和几个丫头一起,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场面就让柯寒忽然地想起了电影、电视剧中常见的镜头,一帮宫女格格们回答皇上问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呢。 一时间,柯寒就如梦如幻般沉醉了,他才不管什么隅中隅外呢,反正就知道,时候已经不早了,随后就听得秀儿她们诚惶诚恐地回答道,“……早过了用膳的时间,丫头们恭候老爷多时,只待老爷一声指令,即可出发了!”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老爷起床,总是要服侍老爷洗漱并要让他吃点东西的! 柯寒倒是不习惯被人侍候洗漱,就自己拿瓢,舀了水来,漱口洗脸去了。于是,趁柯寒洗漱的功夫,几个丫头就好像变魔术似的,张罗了一桌点心,行将伺候柯寒用膳,补下落下的一顿美餐。 姑娘们所准备的,其实也就是食堂里准备好的两只蟹黄包子、一只粽子、一碗稀饭、一杯由手推磨磨就的豆浆、还有一碟小咸菜、一碟茴香豆和两只水煮鸡蛋。 这一桌点心,还真够丰盛的! 姑娘们将这些美食一样一样的放好,整个准备的过程是那样的流畅!几个丫头在小小餐厅里穿梭来去的身影,织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秀色可餐,大抵如此吧?! 正在这时,邹步彩也赶了过来,他一脸慌张,一迭声地道:“哎呀,大侠,未走就好,未走就好啊!” “哦?邹老板,何事如此慌张?别急,慢慢说!”柯寒用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捏着一只他最喜欢吃的蟹黄包子,(这蟹黄包子,记得在无锡的王兴记,他一口气就吃了一整笼),刚要将包子放进嘴中,被急急跑来的邹步彩一惊,就停在了半空。 “我们刚刚接手的那个丁氏缫丝场,损毁严重,修葺一下也是应该的!可是,我们准备购置现代生产机械,再要竖起那个倒塌的大烟囱时,就遭到了当地村民们和缫丝场员工的强烈阻拦,说那个高烟囱严重破坏了他们的风水;还有,因今年春蚕减产歉收,以至于绸缎织造业因缺土丝而停工,那些织机工人便也归罪于即将新兴的缫丝厂夺去了他们的生计,正准备聚众闹事,集会游行了……”邹步彩哭丧着脸诉说着,央求地看着柯寒,那眼神分明就是把柯寒当做了自己的主心骨了,他希望柯寒能够帮助自己想想办法,进一步解释道,“我只知道怎样养好蚕,经那不争气的丁勇泉一闹,元气大伤,哎,原以为接手缫丝场,对蚕茧的生产有大的帮助的,现在看看,不是那么一回事!说句实在的,对缫丝这一行,我可真的是一窍不通的,这可怎么办?石大侠!” “你后悔接手这个缫丝场了?”柯寒放下手中的包子,直接问道。 邹步彩低着头,有些茫然的样子。 “我看你这是知难而退!”柯寒见邹步彩沉默不语,提高了嗓门,“万事开头难嘛,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所以啊,我就来请教你了。”邹步彩拱手求道,“大侠,万万不要推辞啊!” 这时,秀儿端来托盘,心疼地瞅了瞅柯寒,然后,一言不发地将桌上的点心稀饭等食物收拢了,放在盘上,有些哀怨地模样,将托盘端了就走。 邹步彩有些不好意思了,以为惹得大侠的夫人生气了,便赶紧上前,拱手道:“夫人请息怒,邹某向你请罪,肯请留下这些,与大侠吃了吧!打扰了你们的用膳时光,抱歉!” “我去帮他热一热而已!没说不让他吃啊。”秀儿解释完,就往膳房去了。 柯寒将双手一摊,笑笑道:“没办法,宠坏了她了。” 苹果和梨花就呆在一旁掩嘴偷笑,又生怕被人斥责,继而又赶紧转身离开。 海棠斟了两盅花茶,递与邹老板和柯寒,躬身离开时,也是怜爱地瞟了一眼柯寒。合着这几位姑娘都心疼柯寒空着肚子接待访客呐?! 邹步彩接过花茶,连声道谢,然后也尴尬地笑笑,还是不离主题地继续说道:“眼下,我们的‘龙泉缫丝厂’正所谓困难重重……” “既然如此,何不来个脱胎换骨?”柯寒建议道。 “怎么个换法?”邹步彩眼睛一亮,“你是说,打破原有的模式,彻底重建?我的咯乖乖,那得多少的资金啊?” “谁让你彻底重建了?我只想说,管理方式和经营理念该改一改了!”柯寒认认真真地回道,“否则,还真是死路一条!我这不是危言耸听的说法!” 邹步彩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柯寒沉思片刻,说道: “我们来捋一捋思路,现在的状况是: 第一,设备破损,需要修理和改进。但是据我所知,那些老旧的设备相当的滞后,都是一些早该淘汰的老爷货,修理已无太大意义!我个人认为,不如折旧卖掉,然后换上新的。 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很多cao作工因为害怕不会使用新的机器而被辞退,害怕新兴的缫丝厂会夺了他们的生计,便放话说要集会游行。 这个问题的症结就在于,我们有没有尽到告知义务?要让他们放心,这很重要! 新旧交替的转换要合理、及时,这其中既包括人的也包括物的! 第二,阻扰咱们这边烟囱的重建,其实是他们要求改进环境的一个借口,所以,环保便尤为重要,这个跟所谓的风水没有任何的瓜葛。 我看过以前的那个烟囱,确实太矮了,污染也实在大了些,我们在重建的时候,便要考虑到这些,只要我们耐心细致地解释,并且适当的给予一些补偿也未尝不可! 我说的补偿不是单纯的金钱补偿,而是补足他们在咱‘龙泉’的岗位,不让人们有这样那样的担忧,具体到你说的,他们害怕先进的机器会抢走他们的饭碗,你要大量地优先录用他们的人。工作分配上不要过于集中,要将他们分散到蚕茧场和龙泉厂,至于所谓的男女混杂在一起工作,有伤风化,也都是瞎扯,那是他们阻拦咱们新建的由头,丁氏生产的时候,他们不是也在其中吗? 这两个问题都解决了,难题也就不存在了!具体怎么cao作,还要我来考虑吗?……” 邹步彩静静认真地听了柯寒的话,频频点头,他搓了搓手,再回道:“多谢大侠费心指点,我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