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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感觉到不远处的灵气渐渐浓郁,她才悄悄抬头,鼓着腮帮子抚平刚刚被他作弄乱了的头发,私下瞧了一眼。 没发现什么怪的地方呀,怎么刚刚他笑得那么奇怪? 余光不经意间瞧见手中奇形怪状的字,这又是什么时候的字?她什么时候拿错书了? 许是刚才慌张之间拿错的,一会儿换回来就是了。 正这样想着,手中的书却越发熟悉,她缓缓把脑袋转了个圈,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僵住了。 这不正是她正在看的书? 丢死人了! 把书那倒了还不自知。 生无可恋的往后一躺,书顺势盖在脸上,脸颊止不住地发烫。 透过缝隙里的光看见奇形怪状的字,手忙脚乱地把书倒回来。 可以去找个地缝把自己安葬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良久,她拍拍脸颊,念了好几遍才学会的清心咒,强制摁下心里活蹦乱跳地小兔子,磕磕绊绊地看书。 这书上字体她原本不认识,是沐霖抽时间教她,才学会,用心看才看的进去。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才认识这么多上古的文字。 她猛地拍了下脑袋,并且试图把他甩出脑海,怎么又想起了他了? 不准想不准想! 第90章 陆嘉和陆宏茂两个人这一架吵下来,还没有平日里十分之一的厉害,但两人都很累,打从心底而来的累。 沉甸甸的,难受得很。 陆宏茂在他走之后,又掏出一大把药丸子,顺着温水喝了。 “陆董,这……” 他抬手制止了助理接下来的话,声音同往日那样威严,只是有掩饰不住的虚弱:“我心里有数。” 重重咳嗽一声,摆手挣开助理的搀扶。 陆嘉同样不好受,离开之前瞥见老头子愈发明显的皱纹和白得刺眼的白发,心底隐隐一种声音响起,老头子,真的老了呀。 但这微弱的声音很快被其他东西压下去。 说不出来的颓丧和无力裹挟着他,他想挣脱,却没有力气,也不知从何挣起,被动的顺着洪流向前,一步步走向他不愿看到的深渊。 这种无力感让他的心烦躁不安,仿若被困在铁笼子里的病弱幼狮。 脆弱的牙齿咬不动铁笼子,又不甘心这样下去,只能以不恰当的方式宣泄压抑在心底的躁动和无力。 除了能带给自己亲密的人伤害,别无他用。 在竞争者看来,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一杯接一杯,纸醉金迷的温情最易让人堕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他见多了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 推开不长眼凑到他身边的,企图攀附他借此获得奢侈奢侈生活的可怜人,低声斥道:“滚远点!” 自然有想要巴结他的,眼见他情绪不对劲,连忙叫人把碰了壁的女人拉开,想凑上去说两句好话,又想起刚刚的境况,到底是闭了嘴。 给四周同伴使了个眼色,默契地腾出地方,给这位爷留出空隙,省得一个不顺心找他们开刀。 在座的人虽然纨绔,但好歹有自知之明。 自家老爹,可没有人家爹那样力挽狂澜的本事。 陆嘉越喝越乏味,醇香辛辣的酒入了喉,进了肚,也不过就那样子。 不能消愁,不能静心。 不想记起的东西还越发清晰。 他捏紧了杯子,偏暗又斑斓的光影打在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越发晦暗。 一旁的左拥右抱的公子哥刚从小可心的嘴里渡了酒,抬眼瞧见他的面色,不禁捞着可心儿离远了些。 “挤什么?” 他另一侧的人不愿意了,刚一出口,便噤了声。 不知那位少爷发什么酒疯,手中杯子说砸就砸,引得有人没收住声,被吓着的一声尖叫。 而后是静。 方才热闹嘈杂的暧昧氛围瞬间一空。 对比实在太过鲜明,所有人都看着他,静默不语。 陆嘉站起身,硬邦邦丢下一句,“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他走之后,还在安静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那个地方触了他的霉头。 不知是谁先阴阳怪气地道:“还真把自己当爷了。” 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管心底是何种想法,面上丝毫不露。 最先说话那人察觉到氛围不对,没人搭腔,稍有些后悔。 陆嘉并不知道包厢里后来发生了什么,也懒得去想,把司机赶下来,自己上了驾驶座。 “二少,您喝了酒,不能……” “墨迹什么?闭嘴!” 司机乖顺的闭了嘴,望着车子渐渐远去,苦笑一声。 陆嘉开着车子在路上横冲直撞,丝毫没有顾忌。 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四周飞快掠过的斑斓灯光,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碗儿白粥。 等回过神儿时,车子依然停在小区楼下了。 他一怔,旋而上了楼。 去哪儿都无所谓,左不过一个他乐意。 这次他没敲门,而是直接开锁进去了。 姜笙正在客厅铺了瑜伽垫练动作,冷不防进来个人,险些闪了腰。 心下忍不住猜测,他又来干什么? 却听见他没头没脑一句:“白粥。” 姜笙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