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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看见没?” “你是说,刚才那个,没有头的人?” 终于,其中一个男生慢慢拿起了手机,起身朝白镜净的座位走去。 他们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江少熙转着笔,尽管还是一副拽少的样子,但还是难掩好奇,问道:“朱子诚,你们干嘛呢?” 朱子诚是班里一个比较老实,有些寡言的男生,对于江少熙的话基本有问必答的那种。但此时看起来有些沉重,甚至没有回江少熙的话,快步走到白镜净身边,将手机公放着声音递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白同学,拜托你个事,你看这里……真的有鬼吗?” 手机里的画面是一个直播间,弹幕密密麻麻几乎将屏幕占满了,角落的礼物疯狂地往上刷,看起来热闹非常。 通过屏幕能够看到里面是几个年轻人,正打着手电筒跑动着,伴随着的是喘息以及哽咽以及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尽管摄像机晃动得十分狼狈,但通过匆匆扫过的场景,看起来像是在一个废弃的楼房中,除了他们打的手电筒之外尽是漆黑,两侧连门都被拆掉的的房间张着空洞的嘴幽深不可测。 “快跑,快!”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的一个年轻男子甩着自己染得花红柳绿的头发,绝望地招呼着。 “呜呜呜,辉哥,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刚才那是什么啊?”有些嘈杂的耳麦传来旁边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的呜咽,她长发凌乱,脸上的妆糊成一片。 “别瞎说!快!前面就是楼梯!赶紧下楼!”摄像头后面传来一个同样年轻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呵斥,却突然被一声尖叫打断。 “啊——”另外一个黄毛男生跑在最前面,声音尖利又无助,能够听出其中蕴含的恐惧与绝望。 “你鬼叫什么呢!他妈的!”彩色头发的男生怒骂道,他刚才被地下的木棍绊了一跤险些跌倒。 “楼梯……楼梯不见了!!” 随着这样一句颤抖的话,众人齐刷刷地停下脚步,空荡而寂静的空间只有不稳的粗喘。所有人,包括拿着摄像机的男人都抬起头,看向了走廊的尽头——他们是从那里上来的,可此时那里只有一堵上面有些污渍,墙皮脱落的墙,墙的一侧还十分滑稽地挂了一个“四楼”的牌子,摇摇欲坠。 弹幕再一次爆发,大部分都在说“主播花功夫弄这个机关牛哇。”又或者是“卧槽这场景变动得花多少钱,这个新主播不简单啊,背后肯定有大佬。”只有小部分人在直呼刺激,害怕。 “怎……怎么办?”摄像师轻轻开口问道。 一直跟在黄毛男生身旁的一个穿着简单的短袖上衣,看起来气质和其他人都不太相符的女生听到声音,下意识转身看了一眼摄像师。她清秀的面容看起来十分娴静,眼中能够看出泪水,但仍倔强地紧抿嘴唇。只是突然,她脸上溢出惊恐,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伸出手指着摄影师,张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与此同时黄毛和彩毛也都看着摄像机后面,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慌乱之下,只顾得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磊哥快跑!!” 几人头也不回地撞进墙边一个小房间中,这个房间破旧的木门还残存在门框上,将摄影师拽进来,镜头晃动之下观众们只来得及看到一抹黑影从身后掠过。他们将门紧紧扣上,拼命堵在门口,随后是一声巨响,像是有人狠狠地撞到了门上,连楼房都为止一晃。 所有人咬紧牙关撑着,就连呼吸都停滞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回声消失在走廊,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 “走、走了?”黄毛颤颤巍巍轻声说。 彩毛面色凝重,艰难地吞咽口水,慢慢松开了手,往旁边布满灰尘的地上瘫倒。 “呜呜呜……救命……我想回家……”短裙女生跌坐在地上,泪水就没停过。 摄影师磊哥将相机放到一旁布满蜘蛛网的柜子上,坐在彩毛身边,垂着头没敢问刚才他们看到了什么。 “别哭了!现在他妈的怎么办?”彩毛辉哥无疑是他们中的组织者,一身名牌看起来价格不菲,长得也颇为俊秀,只是眉眼间总有些凶意,看起来平添几分轻浮。 “你问我们?这该我们问你吧!这地不是你挑的?!直播不是你说要玩的?!”黄毛被一句话点燃了怒火,指着彩毛破口大骂。 “他妈的你们不想来可以不来!老子有的是钱请别人!现在打什么马后炮呢!你个孙子翻脸不认人?!”辉哥显然也是个炸脾气,一跃而起揪着黄毛的衣领。 所有人的精神显然都紧绷到了极点,此刻一触即发,要将怒火与恐惧发泄出来。 “你们别吵了……再怎么吵也出不去……”一直有些默默无声的短袖女生缩在墙角,弱弱地出声。 “草你妈的蒋雅轮得到你出声了?!我就说不该让她来,女人阴气重,我看我们现在这样就是因为她!呸,晦气死了!”辉哥狠狠地盯着蒋雅。 蒋雅蜷缩着身体,眼神十分不甘,但是没有说什么,默默垂下头。她好像和这些人并不是朋友,气氛十分微妙。 没有人敢开门出去,五个人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手机也没有任何信号,就连手电筒的光线也比之前黯淡了一些,他们连忙关掉几个,只留下了一个放在地板上,直直地冲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