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善后
顾世安用力的要挣开他握着她手腕的手。但他那手是纹丝不动的，稍稍的顿了顿，接着一脸邪气的又说道：“比如说，出力。” 由着他这么下去，事情不知道还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顾世安避开了他那灼热的视线，咬紧了牙关，说道：“放开。” 陈效倒是听话得很，放开了她的手，转为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放心吧媳妇儿，我一定都会洗得干干净净的让你检查。” 他说着又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东西。 顾世安夺不回东西来，咬牙切齿的骂了句变态，转身出去了。 陈效优哉游哉的在小凳子上坐了下来，将内衣放进了盆子里，还不忘哼着歌儿提醒顾世安：“媳妇儿，生气容易长皱纹呐。” 他的兴致显然很高，洗手间里一直有他吹着口哨哼着歌儿的声音。明明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做好的事儿，他却是在洗手间里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也还没能出来。 待到顾世安进去看时，洗手间的地方铺满了泡沫，而陈效正欢乐的坐在一堆泡沫中间，洗着手上的衣服。 顾世安一口气赌在喉咙口，问道：“你打算洗多久？” 陈效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不知道怎么才算洗干净，媳妇儿你不叫我停，我怎么敢停？” 他那样子，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顾世安想起这位大少爷从未动手自己洗过衣服，黑着一张脸上前，打开水将他弄出来的那些泡沫冲了。 陈效这下倒是识趣得很，不再洗了，重新接了水开始将衣服清干净。 他又放了洗衣液又放了肥皂，而且还放了许多。连清也不容易，最后还是顾世安动手才弄干净的。 轮到去晾时他拍着马屁说：“媳妇儿，我去就行了。你肯定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他说着麻溜的端着盆去晾衣服去了。 陈大少是少有那么接地气的时候的，顾世安看着他的背影，站了会儿关了灯，然后去厨房里弄吃的。 她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半块披萨根本就没吃饱。 因为刚去超市采购过，食材倒是充足得很。大晚上的做饭挺麻烦的，她就拿出了买的糯米面来，准备做桂花酒酿圆子。 食材都是现成的，做起来并不难。只是比起叶姨做的，她做的总差了那么些味道。 她的酒酿圆子做好，陈效那边也晾好了衣服。尽管晾得是歪歪斜斜的，但好歹算是晾好了。 看到吃的他也不客气，不用顾世安招呼就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拿起了勺子坐下吃了起来。 屋子里灯光柔和，难得的静谧。 陈效既然东西都已经带过来了，自然是不会离开的。吃过东西便坐到了沙发上开始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他这段时间的烟瘾大了不少，坐了那么一会儿就起身去阳台上抽烟。然后侧头时不时的看顾世安一眼。 顾世安并未注意到，将小几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通就回了房间。 白天神经一直的紧绷着虽是很累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没有一点儿睡意。 脑子里是有许许多多的东西的，但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陈效倒是真的住了下来，早出晚归的，偶尔会给顾世安带些吃的回来。他是从来不和顾世安说他公司的事儿的，顾世安特意的去网上查过关于他公司的事儿。但他们捂得严实，什么都没有查到。 顾澜在老太太那边住到伤好之后才回来，大抵是怕她太倔强不肯住到她给的那房子里去，老太太给顾世安打了电话，让她陪着顾澜往那边的房子里添些东西。顺便叫上几个朋友吃顿饭闹热一下。她离得远，就不过来了。 顾世安自然是知道老太太的心思的，立即应了下来，给顾澜打了电话，然后陪着她去看了房子。 房子是早已经装修好了的，家具锅碗瓢盆都是准备好的。只是缺些小摆件儿。 顾澜舍不得钱，说是已经装修好了，就不用买什么东西了。顾世安就调皮的笑着说搬新家怎么都是得添些东西的，她带她去花鸟市场淘些实用又实惠的东西。顺便再买几盆绿色的盆栽。然后买点儿菜，晚上请常尛过来闹热一下。 顾澜没有意见，笑着应好。 花鸟市场里是闹热的，两人兴致勃勃的淘了好些东西。都是顾世安抢着付的钱，说是当是为顾澜贺新居的。 这边淘的东西都不贵，顾澜也任由着她。虽然她现在的日子过得窘迫，但是在现在要是拒绝，未免显得太过小气。 两人在里头逛了半天，又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这才打车将大堆小堆的东西带了回去。 回去后顾澜就催着顾世安给常尛打电话，让她晚上过来吃饭。 常尛自然是不会不来的，应了下来，说是自己六点就到。之前都是麻烦他们，这下算是在自己家里请客，这可忙坏了顾澜，将外边儿的东西都交给了顾世安，她自己则是在厨房里忙着。 新的锅碗瓢盆都得洗过消毒，汤得提前煲。还有鱼，也得提前处理。她忙得团团转。 常尛来的时候时间刚刚好，顾澜的最后一道菜还未出锅。她一边让顾世安给常尛倒水，一边在厨房里忙着。 晚上的饭菜自然是丰盛的，吃饭时顾世安就问起了顾澜的打算来。顾澜并没有别的打算，依旧是打算回咖啡厅上班。 顾世安想起了陈效说的那番话来，便认真的说她该重新找份工作。什么都是慢慢学的，总不能在咖啡厅里呆一辈子。 是了，她开始在咖啡厅，只不过是想养活自己罢了。而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小窝，并且邱盛民不再纠缠，她是该好好的想想以后的。确实不能一直在咖啡厅里，虽是饿不死，但那点儿工资，也只能是将将的够用。 这样子，离她想要的自立，不依靠任何人是有些远的。 开始虽是困难的，但如顾世安所说，什么都是慢慢学的。 她这下就打起了精神来，说自己明天就在网上投简历，去人才市场看，先找一份简单的文员工作开始做起。 只要不挑剔，找那么一份工作是好找的。等慢慢的有了经验，再找和专业对口的工作。 讨论着顾澜找工作的事儿，这顿饭吃得有些久。等着收拾完顾世安和常尛一起离开时已经差不多十点了。 这时候店里还没关门，常尛得回店里一趟。顾世安等着她上了车，自己才开始拦车。 车还未到，手机就响了起来。顾世安将手机拿了出来，是陈效打来的。她就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你在哪儿？还没回来？”陈效在电话那端挑眉问道。 “在路上，马上坐车了。”她正说着话，一辆空的出租车就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顾世安说了句挂了，不等陈效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等着到小区外下了车，她付了车钱，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电线杆旁，手抄在裤袋里站着的陈效。 顾世安看到他倒是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陈效睨了她一眼，说道：“你这半夜都不回来，我等着饿死？” 原来是出来吃东西的，顾世安没吭声儿了。径直往小区里边儿走。 陈效也跟着往里走，问道：“去哪儿了？” 顾世安倒是没有瞒着她，将去顾澜那边的事儿说了。 陈效唔了一声，未发表任何意见。 两人走离楼道口还有那么远，花池旁边突然窜出了一个小皮球滚到了陈效的脚边。 陈效的脚步刚停下来，顾世安就以弯身将他脚边那皮球给捡了起来。一个矮矮胖胖的小家伙从花池后边儿跑了出来，脸蛋儿红彤彤的，奶声奶气的对顾世安说：“谢谢阿姨。” 顾世安忍不住微微笑笑，说道：“不客气。” 她说着就将手中的皮球递给小家伙。小家伙的手小，双手将皮球抱着跑了。 他大概才三四岁的样子，跑起来还是笨拙的。那大晚上了，他应该是偷偷的跑出来的，顾世安又叮嘱他慢点儿，这才上楼。 陈效落后了两步，看着那小家伙的背影，顿了一下才上了楼。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想起了那次，顾世安呕吐，老太太以为她怀孕的事儿来。 如果那时候她是真的怀孕了，孩子，现在应该也会跑了。 这个念头闪过，陈效的心里莫名的柔软了一些。 顾世安上了楼梯也没听见他的脚步声跟上来，不由得回过头，见他心不在焉的，不由得问道：“不走吗？” 陈效唔了一声，很快跟了上来。 陈效应该才出去不久，家里的灯是开着的。今天白天摆了东西出了一身的汗，顾世安放下了东西便去浴室洗漱。 陈效不知道是怎么的了，一直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 顾世安出来见他仍在发呆，不由得问道：“谁惹着你了？” 陈效抬头看向了她，带了些漫不经心的问道：“媳妇儿，你以前，有没有想要过孩子？” 顾世安的身体僵了僵。一时没有说话。她当然是想要过的。不，应该是既期待，又害怕。但，期待，应该是大于害怕的。 她并不知道他怎么问起了这话题来，回过神来，硬邦邦的说道：“没有。” “真没有？”陈效挑了挑眉。 顾世安这下没再搭理她，头发也不吹了，直接拿着吹风回卧室了。 刚才回来时并没有下雨的迹象，在她吹头发时外边儿竟然打起了雨点来。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 顾世安想起阳台的窗子未关，阳台上还晾着衣服，放下吹风手忙脚乱的就往外冲。 陈效这大少爷是酱油瓶倒了都不会伸手去扶的人，哪里会想到阳台的窗子没关，坐在沙发上连动也未动一下。 雨势来得大，顾世安冲过去将窗户关上时衣服已经被飘进来的雨打湿些了。连着地板上也是湿湿的。 她将干了的衣服都取了下来，然后将打湿的衣服都移到了里边儿。原本是打算收衣服回去就将地上擦干的，谁知道衣服才刚收好，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从天空中传来，屋子里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漆黑里，停电了。 陈效这下的反应倒是挺快，让顾世安站着别动，一边去摸放在小几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很快被他摁亮，发出了微弱的灯光来。他借着微弱的灯光走到了顾世安的身边，说道：“衣服给我。” 顾世安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微弱的光亮，说了句不用，借着那点儿光亮就要往里走。 地上是滑的，才刚坐了两步，也不知道是踩到了哪儿，她一个趔趄，身体就要倒下去。 陈效就在她的旁边，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她连着她抱着的衣服一起撞到了陈效的怀里。而陈效的手，正正的环住她，揽在了那柔软上。 柔软的触觉让他忍不住的心猿意马，直到黑暗里传来顾世安咬牙切齿的让他放开的声音，他这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嘴角邪气的一勾，说道：“媳妇儿，这黑灯瞎火的，我的耐力可经不起考验。” 黑暗里他的声音低沉，怎么听都是暧昧轻佻的。 顾世安的脸上火辣辣的，忍着没有搭理他。摸着黑往客厅的方向走。外边儿也并不见灯光，应该是整个片区都停电了。衣服是整理不了了，顾世安就都放在了沙发上。 放下衣服她才正准备回卧室，谁知道才刚迈开脚步，脚下就被什么绊了一下。她压根就不防，直直的倒了下去。出于本能，她下意识的就一抓。 这一抓之下抓住了陈效的衣服，他压着她一起倒在了沙发上。黑暗里的触觉是敏锐的。陈效低笑了一声，魔爪挺顺溜的就搭在了她的腰上，说道：“媳妇儿，别急噻。” 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刚才那一绊是他的杰作。顾世安咬紧了牙关骂道：“无耻。” 陈效轻笑了起来，凑到了她的耳边呵着热气，暧昧极了的说道：“媳妇儿你不就喜欢我的无耻吗？再说了这黑灯瞎火的，你不觉得要做点儿什么，才对得起这大好的夜晚吗？” 他是半点儿也不安分的，边说着话边往下滑。 顾世安哪里会让他如愿，毫无章法的挣扎踢打着。但这份踢打无疑像是情趣一般，挣出了一身薄汗来，也落入了陈效的魔爪之中。 黑暗的夜晚一向都是最为蛊惑人心的，挣扎踢打到了最后都变了味儿，只余下微粗的喘、息声。 陈效的手段一向都是高挑的，顾世安的脑子里昏昏糊糊的。直到被他抱到了浴室，才清醒了过来。 有了开始，她哪里还挣扎得掉。陈效一遍又一遍的折腾着，直到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这才将她抱回了房。 顾世安第二天醒来时陈效破天荒的竟然还没有走，还是睡着的。他倒是挺警醒的，顾世安刚动动正要爬起来，他就从身后揽住了她，说道：“媳妇儿，还早，再睡会儿。” 可不还早，窗帘是拉着的，屋子里光线很暗。 他并不老实，手揽住了腰就滑动了起来。昨晚他也算是强迫的，顾世安是又恼又羞，抓住了他的手，咬牙说道：“我得上班！” 昨晚折腾了好几次，她的腿还是软的。 陈效并没有放开她，手依旧是将她禁锢着，将她带了回去更靠近他些，低笑着说道：“媳妇儿，昨晚有没有觉得挺刺激的？” 他说着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顾世安的脸涨得通红，刚要开口说话，陈效那丢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世安趁着他去拿手机的当儿挣开了他，下了床快速的从衣柜里翻了衣服穿了起来。 两人这婚还没离成，上次是酒后乱性睡一起的，这次竟然还是在清醒时就不明不白的睡在了一起。 顾世安的脑子就跟一团浆糊一般的，怕陈效会追出来，胡乱的洗漱了一把就出了门。 没有多耽搁，她今天到公司倒是比平常还要早了些。办公室里还并没有人。 她将电脑打开，然后咬着在路边摊上买回来还热乎着的煎饼果子。等着吃完了东西，将办公桌整理了一下，办公室里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了。 孙鹏程虽是已经上班，但因为伤还未好完，是处于半休息的状态。因此沈秘书比平常忙了不少。 顾世安多数的流程还没摸清楚，算是办公室里比较闲的人。刚上班，带她的组长就拿着一摞文件走了过来。 顾世安以为他是要自己帮忙复印，站了起来。 组长却示意她坐下，说道：“小顾，你愿意出差吗？” 沈秘书既然安排了他带她，那她自然是得听他的。顾世安就微笑着说道：“愿意的，您有事直接安排就是了。” 组长欣慰的点点头，说道：“你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学的都只是些口头上的东西。还从未出去过。现在这边有一单生意，对方是一新公司，有些偏远，你如果愿意，我过去时也带上你一起，让你也学着上手。” 他愿意教东西顾世安当然不会不学，笑着说道：“那就谢谢您了。我一定好好学习。” 组长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次的生意如果拿得下来，就能完成这个季度所定目标的三分之一。是一大香饽饽，我们得抓紧时间，今晚就得飞过去。我现在让人订机票，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提早准备。” 这边的人都是要经常出差的，所以随时都是准备好行李的。唯独顾世安才刚来，什么都没有。 晚上就要走，回去拿行李显然是来不及的。顾世安就说道：“没什么带的，酒店超市什么都有，到那边随便买点儿就是了。” 她这回答组长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是买好机票通知她，便抱着资料走了。 这突然就安排了出差，顾世安原本是想告诉沈秘书一声的，但一整天都没见到她。特地的打电话又显得小题大做，于是便没有打。 她既然是她安排给组长带的，那么组长要带她出差，应该她是知道的。 临到要走时，顾世安才知道一同出差的并不是只有她和组长以及同事，还有部门的副总也一起。看来对这次的客户是挺看重的。 顾世安什么都没有带，是趁着中午出去买的小行李箱以及换洗的衣服。直到要上飞机，才想起给陈效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出差了，应该要一个星期才能回去。 她发完了短信便直接关了机，和公司的同事一起上了飞机。 他们这次是去北方，有些偏远。飞机也得四五个小时才能到。几个同事都是出差习惯了的，上了飞机吃了东西便戴上眼罩开始睡觉。 顾世安虽是知道有得奔波，但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是闭目养神。 因为是晚上的缘故，机舱里很安静。乘客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的，显得有些冷清。 顾世安在闭目养神里度过了几个小时，待到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她就打了个寒颤。她不由得暗暗的叫苦，这边比临城要冷，她中午那会儿去买衣服是按照临城的温度买的。 几个同事准备得显然都比她充分，已经是大半夜的也没有谁有心情管她。到了外边儿就打了车去预定好的酒店。 好在出租车里开着暖气，她才不至于在出差的第一天就被冻得感冒。 订的酒店离机场远，到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连招呼也未打几个同事就去了各自的房间。 顾世安在看到床时才感到了疲惫，去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缓解了一下疲倦，这才倒在床上。 手机从一上飞机就关了机，习惯性的去看时间时她才将手机摁开了机。 才刚开机，好几条短信便一下子都进来了。有两条是陈效发来的，另外几条则是提醒她关机时别人给她打过的电话。 有两个电话是陈效打的，有一个则是常尛打的。 现在已经不早了，回电话是不适合的。她就翻了陈效发的短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