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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曼思完全没受霍景豪影响,喊着几人继续拟协议书:“继续继续,一定要写他有暴力倾向,数次威胁我的生命。” 霍景澄没有再放开石伽伊的手,牵着她回到办公室,一副要让她时刻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样子。其余的几个律师虽然好奇,但反应都很镇定,又有工作要商议,便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刚开始石伽伊还听得津津有味,过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各种各样的条款,商量来商量去,还有很多专业术语她听不太懂,他们又用粤语交流,更是听得困难了,于是越发觉得无聊,喝了助理送来的咖啡都没拯救她昏昏欲睡的精神状态,强撑了十多分钟睡意后,她直接走到霍景澄身边,趴在他耳边说:“我要回酒店睡觉。” 说话的几个人立刻都噤声看向他们,霍景澄在桌下拉住她的手,问:“困了?” 她点头,想到这会儿这么困也不全怪他们的谈话无聊,罪魁祸首其实是坐在办公桌后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的霍景澄,想到这儿,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霍景澄本来是想放她走的,结果看到她这娇俏的样子,眼眸一深,抓紧了她的手,对着其余几个人说:“你们商量着,最后整理完条款发到我邮箱,我先走了。” 何曼思皱眉,有些不满,霍景澄不在这儿她心里不踏实,虽然他话少,但总能三言两语直指要害,于是伸手阻拦:“Ginath,有点职业道德好吗?这个Eleven出现之后,你看看你还像话吗?” 石伽伊一脸无辜,心道,我干吗了你们都怪我?你们夫妻俩好配! 霍景澄瞥她一眼,直言道:“容我提醒一下,你要离婚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是霍氏和何氏两家的事,你先回家问问你爸爸同不同意,再来折腾我的律师。” 何曼思神色一僵,显然脾气一上来就有点冲动,没想那么多,只想先出一口恶气找回点面子,霍景澄这么一说,她还真无法反驳。 霍景澄继续道:“就像你当初拒绝不了联姻一样,离婚的事,你一样做不了主。” 何曼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想骂霍景澄太狠了,但又觉得他说得没什么不对。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似乎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只要说话就有站队嫌疑,而这两个人都不太好惹,律师们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敢第一个去劝。 就在这时,石伽伊突然开口打破了尴尬:“霍景澄,走吗?我困死了。”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内,霍景澄差点被石伽伊逗笑,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地面对各种人或事,做到客观、冷静。现在才发现,石伽伊仅仅一句话他就能破功,什么客观、理智、冷静,通通靠边站,他轻轻笑了下:“走吧。” 两人走到门口,霍景澄稍微缓了语气对何曼思说:“你可以回去和你爸爸商量一下。”他指了指脸颊,“卸个妆。” 何曼思显然没懂他的意思。 “让自己显得惨一点。”石伽伊解释道。 那处被霍景豪打得红肿的脸颊,哪个父亲都不能忍吧。 何曼思听着这两个人一本正经的建议,突然就没忍住,笑了。虽然笑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氛围突然就变得轻松了不少,其他人也都偷偷舒了口气。 石伽伊不知道这个季节是不是香港的雨季,但来的这段日子确实不是阴天就是下雨,本来上午阳光明媚天气晴朗,这会儿不知道哪来的乌云,遮住了大半个太阳,等霍景澄在车库取完车开上路后,雨点已经砸下来了。 “一下雨就和斯德哥尔摩一样冷。”石伽伊感叹了一句。 霍景澄踩了油门,在路口红灯前穿了过去,然后才说话:“十一,还要在那边待多久?” 石伽伊想了想:“读完研究生,三四年吧……如果像本科时熬夜多修点学分,可能还会提早一年毕业。” 如果不继续读博。 霍景澄没说话,石伽伊也沉默了,来香港不在她的计划中,与他重修旧好更是意料之外,这两天两人都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虽表面平静,却都有种不真实感,也没来得及思考现实问题,现在,问题摆在了眼前,他们谁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石伽伊的手机适时响起,她看了下来电,立刻接起:“爸爸。” 霍景澄扭头看她。 “对,在香港……”石伽伊看了眼霍景澄,“和他在一起……回头我跟您说……” 公交车的鸣笛声从一旁响起,石伽伊没听清那边说话,又询问了一遍,霍景澄将车子停在路边,熄了火,悄声问石伽伊:“我可以跟Uncle说话吗?” 石伽伊将电话给了霍景澄,霍景澄拿着手机下了车,他站到路边的公交站台的遮雨棚下,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手机放到耳边。 石伽伊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雨幕中的他,看他站得挺直,神色肃穆,不卑不亢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着话,想着他接手机时的紧张,看着看着,轻轻笑了。他上庭打官司应该都没这么紧张,她想到这儿,又有些遗憾,竟然都没见过霍景澄辩护的样子,一定十分迷人。 公交车一辆接一辆地从霍景澄面前经过,风雨声也越来越大,嘈杂的环境中,他与石伽伊的父亲完成了一次还算友好的交谈。 最后,石爸爸不无担忧地问道:“景澄,小霍总知道伊伊在香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