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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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意思是,就是,以前做什么事儿都是我跟小谢一起,这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九爷冷哼一声。 白明禹吓得打了个磕巴,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说错在哪里,下意识道:我就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不行,有小谢在还能提点着我些,学习做事也能让您放心,小谢平时最听爷的话,可帮我了。 九爷面色稍缓,但依旧道:他不必去,若要学什么,留在我身边,我亲自教就是。 白明禹诺诺应是,不敢再提。 第96章 拍卖会 今日宴会,是为筹善款举行的慈善拍卖。 贺东亭带头,从者众多。 贺东亭是成名已久的大商人在沪市身价不菲,加上又是书香世家的出身,算得上儒商。他如今四十来岁年纪,正是事业发展的黄金期,但为人稳重,处事公道,加上看起来颇为和气俊朗的容貌,倒是像一位大学教授,而不是在商界呼风唤雨的大佬。 贺老板此次带了他儿子贺书玮同行,九爷看了一眼,不过是个白弱的普通年轻人,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跟在一旁老实本分,看不出什么特别。 白明禹在九爷身后嘀咕一句:果真和传闻中一般。 九爷看他一眼。 白明禹心虚,但还是小声道:我又没说错,我都在报纸上看到了,贺东亭他儿子挺一般,没什么本事还老折腾事儿,这要是搁我们家,早让我爹和大哥按在祠堂打板子了。白明禹总结道,贺老板这爹当得不行。 九爷道:你还敢说别人? 白明禹收敛一二,老老实实跟在九爷左右,不吭声了。 贺东亭远远瞧见他们,走上前迎了两步,热情邀请九爷和他坐一个包厢。这次是贺家下的帖子,九爷初来,这位贺老板倒是对九爷十分客气:早就听说你来,一直没能见上一面,今日一见,北地白九爷名号果真名不虚传。 九爷道:惭愧,事物繁忙,一直没能拜见贺先生。 贺东亭笑道:哪里,哪里,听说白家在东郊购入几处地皮,事情办得如何,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九爷同他客气几句,二人你来我往,倒也维持表面和气。 有人送了名单册子进来,贺东亭看都没看,搁在一旁,随意让人拍了几样东西。 九爷在包厢里和他闲聊了一阵,也拍了几样。 这些钱都是要捐出去的,倒也无所谓。 九爷拍的物品里瓷器居多,五件里有三件青花瓷器,还有一只鸾凤纹青花小碗,样子略小,十分精巧可爱,更可贵的是色如宝石,莹润如玉,可称得上是件宝贝。 贺东亭笑问:白老弟中意青花? 尚可,只是家里人偏爱此物,年纪小不懂事,买给他把玩几日,过了新鲜劲儿就好了。九爷语气淡淡,出手倒是不慢,说话间又拍了一件。 贺东亭见他喜欢,也不跟他抢,两人攀谈的时候,他递了手边的册子给一旁坐着的儿子也问了他几句。贺书玮捧着册子挑选了几样,除了金饰就是宝石发卡,贺东亭微微拧眉,但还是给他买了。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送了小盒子过来,贺书玮拿了珠宝首饰,就有些坐不住,贺东亭摆摆手放他出去了。 九爷看了一眼,贺东亭捏了眉心,无奈道:犬子贪玩,由他去吧。 九爷看了坐在一旁木呆呆的白明禹,对他道:你也出去吧,不可走太远。 白明禹刚想答应,忽然就听到贺东亭说起新开的夜总会,一下就来精神了,坐在一旁不肯走了。 九爷看他,白明禹低声道:爷,我留在这伺候。 小谢不在,他得在一旁替小谢守着,百乐门、仙乐斯什么的一听就好刺激。 白明禹双目炯炯有神看着手上册子,竖起两只耳朵努力去听。 贺东亭跟白九不熟,只当他这个年纪喜欢热闹,邀请道:你若是对舞会一类感兴趣,我可以让人带你去喝些酒,我家中还有几位和你年纪相仿的小辈,许是你们能合得来。 九爷摇头道:我不惯去那些场合,有些放不开。 贺东亭轻笑道:听说你是留洋回来,倒是保守的很。 九爷:家中规矩严。 贺东亭:是吗,平日可有什么爱好? 喜静。 贺东亭失笑,这人瞧着年纪不大,说话口吻倒是老气横秋。 贺东亭颇为善谈,聊起来也十分和气,坐在那和九爷聊起家中之事:方才那只小碗,是给家里小孩买的? 九爷点头道:是,瞧着上头图案还不错,大小也合适。 贺东亭发现聊这个白九话多一些,就也谈起养孩子的事儿来,两人互相交流经验,倒也和乐融融。 贺东亭谈起自己儿子,摇头叹道:说来惭愧,那孩子被我惯得不成样子,他身体不好,小时候落下些病根,一时半会也舍不得放出去吃苦。 九爷放下杯子,缓声道:我家中的倒是还好,成绩学业俱佳,会骑射,会洋文。 贺东亭问:哦?可是专门请了老师? 九爷淡声道:不曾,不过跟我学了些时日,加上酒厂里有些德国工程师,胡乱跟着学了几句,勉强能对话罢了。 你教养的好。 是他本身就好。 九爷说着,又拍了两只一对儿青花瓷瓶。 可惜是宣德年间的,略带铁色,颜色发沉。 九爷心里叹了一声,这些还不如家里收着的那几只成色,不过聊胜于无。 贺东亭摇头笑道:你这也买得太多了些,别人不知,还当你开了瓷器铺。 九爷道:那孩子跟在我身边一向老实本分,难得喜欢什么东西,买起来就没了准头,见笑了。 白明禹面色古怪,怎么听都觉得九爷说的是小谢。 白明禹坐在那,只听了一句仙乐斯,其余什么都没听见,还被秀了一脸九爷虽没提一句小谢,但句句都是小谢的影子。白明禹听了一阵,也坐不住了,找了个由头出去走两步,喘口气。 外头大厅,贺书玮正和几个朋友在同一位妙龄女郎谈笑,哄得对方笑得花枝乱颤。 白明禹见不惯里头一群老狐狸,但瞧着外头一帮草包也不乐意搭理,这帮人什么都不懂,聚在一起只知道谈穿戴和女人,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白明禹在心里加一句,还不如小谢,小谢棋艺虽不如他,但还能骑马打枪猎兔子呢,这帮软蛋懂个屁。 贺书玮也瞧见他了,先招呼了一声,白明禹不好在这里让九爷难做,只能走过去。 贺书玮把他介绍给身边人,声音和气道:这是北地来的白二少,白明禹。 周围人端了红酒敬他,很快又被其他人按了手腕,笑道:北地风俗怕是和我们不同,许是要喝白酒的,白二少,我听说你家中就是开酿酒坊的?可有什么好酒推荐,我们近日也想换换口味。他话没错,但语气带了几分高高在上。 白明禹懒声道:北地酒烈,我怕喝死你。 开口问话那人面色不太好看。 白明禹看了他,又道:真的,不骗你。 安静了一瞬,那位坐在挨着贺书玮坐着的女孩儿却噗嗤一声笑出来,拿扇子半遮着笑个不住,一双笑眼看了白明禹道: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哎,那你们北地人酿了酒自己也喝不得么? 白明禹道:自己当然能喝啊,我们个子高,身骨壮,和在座各位不同。 这一句话说完,在座的几个年轻男士脸色都不大好了。 贺书玮是个软脾气的,竟然还笑笑,咳了一声道:我也羡慕北地人身体健壮,我平日总是小毛病不断,确实比不得。 那个时髦女孩仿佛是没瞧出气氛紧张,还在看白明禹:北地人都跟你一般高吗?我能不能摸一下你胳膊,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呢。 白明禹黑脸: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像话吗你,家里人没跟你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啊?他就没见过这么轻浮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女孩儿脸色也沉下来,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了。 最先开口问话的人翘腿坐在那,道:我倒是不知道北地的酒,这么厉害,改天真要见识一下了。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白明禹,眼神阴测测的。 白明禹顶腻味这样的人,平日里一群人在那吹捧来吹捧去的,被人刺一句都能记仇。 贺书玮倒是劝了几句,但白二刚才在包厢里已经瞧见过这位贺少爷,在贺东亭面前一个屁都不敢放,恭恭敬敬的。白明禹对他印象更差,狂都狂不起来,只知道从老子那讨钱吃喝玩乐,是个没出息的怂包。还不如身边一群狐朋狗友,好歹对方还敢挑事儿呢! 白二白明禹跟他们说不到一处去,坐在那浑身难受,干脆站起身扯了扯衣领:有些热了,我去外头亭子里坐坐,失陪。 他起身时候,身上衣服宽大,没留神差点碰了随身佩戴的玉佩,忙伸手护了一下。 斜对面有人嗤笑出声:土包子,现如今谁还戴这个。 白明禹这玉佩是九爷给的,平日里爱惜还来不及,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还未开口,忽然就听身后有人道:哦,我倒是不知,佩玉竟要被取笑,想来诸位习惯当真与我北地不同。 坐在那的女孩眼睛落在走过来的人身上,立刻就亮了,脸上都带了羞涩的一抹红霞。 谢璟走到白明禹身后,黑发黑眸,带着微凉冷意,他手里握伞,还有雨滴顺着伞骨掉落,溅起细小水珠。 白明禹惊喜道:你怎的来了? 谢璟道:下雨了,孙福管事说九爷出门匆忙,没带伞,我来给爷送伞。 谢璟容貌俊俏,声音也如玉石之声,一开口不过几句就让坐在对面的女孩身子都酥了,她忍不住羞涩问道:这位是? 白明禹抢先一步道:我兄弟。 那帮纨绔子弟不能从谢璟外貌上挑剔,只能从衣服上挑,不知是谁低哼了一声道:又一个土包子。 谢璟扫了一眼白明禹腰上的玉佩,抬眼看了对方身上佩戴的怀表、礼帽,开口道:古之君子必佩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诸位可知原因? 不过是 谢璟也没打算让对方说话,截断道:是因玉有君子之德,玉色温润而光泽,是为仁,玉体密致而刚坚,是为智,玉虽有棱而不伤割于物,是为义,玉体下坠谦恭卑下,是为礼,玉身瑕瑜互不掩盖,是为忠此为《礼记聘义》所记载。他视线扫了对面一圈,微微拧眉,怎么,不曾读过《礼记》吗? 白明禹乐不可支:小谢快别说了,他们没读过这本。 谢璟点头,恍然道:难怪。 不过平淡两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活像是对面的人都没念过书。 这话比白明禹刚才的还要气人,直接往人心上浇了一勺滚油一般,又气又急,却又一时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贺书玮道:这位朋友,话也不必这样说,如今黄明游黄先生也讲兴举西学,救国图存 谢璟视线落在他身上,声音冷道:我倒是没看出,诸位坐在此处,是为了救国,怕是黄先生瞧见也要寒心。黄明游要在这,一寸厚的铁尺怕是已经按不住了。 贺书玮脸上笑容挂不住。 对面站着的北地二人软硬不吃,白明禹一股蛮劲儿就不说了,新来的这个长得漂亮,但也是块硬骨头,听起来读书还多,简直最难缠不过。 贺书玮身旁坐着的时髦女孩倒是时不时偷瞄一眼谢璟,谢璟模样英俊,出脱得比时下最红的那位电影明星还漂亮,真人站在跟前,眉眼五官无一不精致,但偏偏气质是冷的,苍松白雪,孤竹桀骜。任哪家姑娘第一眼瞧见,都忍不住心里小鹿乱撞,起初还是偷着看,后面就明目张胆地盯着瞧,盼着对方也能看自己一回。 谢璟没看她。 贺书玮倒是瞧见了,眉头拧起来,好一会才松开。 白明禹心里那口气儿彻底顺了,跟着谢璟兴高采烈走了,一边走一边小声跟他说话,想哄他回来:小谢,你都不知道这里多少女人给九爷抛媚眼,那拍卖会上女人也多,比外面那丫头厉害多了,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 谢璟看他,没说话。 白明禹在那硬编:真的,没骗你。 正巧拍卖会结束,九爷同商会一众人出来,身边全是西装革履或长袍马褂的中老年男人们,唯一年轻的还是他们身边的侍从,瞧着也都三十来岁。九爷身边跟着张虎威,一脸胡子拉碴,正在人群里小心护着九爷身侧。 谢璟瞧了一会,又回头看白明禹,这里头可一个女的都有。 白明禹: 白明禹找补道:今日特例,平时还是不少的。他撑不下去,摊牌道,行吧,我就是想叫你来陪着九爷好好好,陪着我,总行了吧?你这些天不在,我辈分小,在跟前说不上话,每回都让我去找刚才那种子弟们闲聊,这再聊上几回,小爷肺管子都快气炸了。 谢璟想了想,建议道:回去多读书,骂人的时候嘴皮子也利索些。 白明禹不想读书,只想谢璟帮他怼人。 白明禹:我也是怕你失宠,你倒是争一争啊? 谢璟:我同谁争? 这话倒是也对,如今小谢管事还真是独宠于一身。 九爷走过来,问道:在说什么? 白明禹吓得咳嗽,不让谢璟说,谢璟看他一眼,白明禹背对九爷跟他比划口型:我请你吃饭,羊rou锅子 谢璟笑道:二少爷说了些趣事,爷,外头好大的雨,我来接您回去。 他陪在九爷身边走到门口,撑起伞,低声道:爷,慢些,小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