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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楼里碰上耍酒疯的人,算我倒霉被他倒了一身酒。”虞卿卿说着瞎话面不改色。 “巧了,我今日也去了一家酒楼,生意火爆人山人海,许是那时蹭上的。”虞卲亦是地沉着冷静 扯谎。 相视一笑,兄妹俩人各怀心思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却都不由地在心里暗想—— meimei有问题! 哥哥有问题! 第八十三章 七夕 入夏以来, 暑气蒸腾,气候闷热。虞卿卿怕晒不愿出门,在林燕瑶那里学了点女红技艺后, 白日她便都窝在房间里捣鼓针线,待到日落西山后, 才手握团扇出了屋子在院中散散步。 羽儿捧着一篮五彩丝线和锦缎布匹撩帘进来时, 虞卿卿正含着食指愁眉苦脸地看着方几上的碎布和丝线。 “又扎着了?”羽儿放下竹篮, 已有些见惯不惯了,却还是不由关切地问道。 虞卿卿点点头,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一几次被针扎着手了。 “姑娘要不算了吧……”羽儿劝道, “就只剩这么点丝线和布匹了。” 七夕将至,街上都是出来置办乞巧物品的人家,各家店铺内五彩丝线和布匹都很吃紧。羽儿今日不过出门晚了点,硬是没买到新的五彩线和布匹。 从林燕瑶那学会了最简单的荷包的绣法,虞卿卿蠢蠢欲动,想动手给傅景骁绣一个让他带着身上。 奈何她学艺不精,频频失败浪费了不少针线,还没绣出一个成品来。 咬咬唇,虞卿卿叹了口气:“算了丑就丑点吧。” 傅景骁若是敢嫌弃, 她就咬他! 她将失败的几件作品摊在方几上,又问, “哪个好点儿?” 林燕瑶教了她绣两种图案,一种竹叶, 一种祥云。可奈何虞卿卿这半吊子的刺绣水平, 两种图案都绣不太好。 羽儿看着方几上那几片大大小小的布片,看了许久也没猜出那上面绣的是什么花纹,非要她挑一个好的出来, 实属感到为难。眼珠子一转,准备甩锅推责:“这……是不是以男子的角度来选更好?姑娘不妨去问问少爷?” 虞卿卿觉着羽儿说得很有道理,拿起两片碎布便屁颠屁颠地往虞卲的院子跑去。 “哥哥,你帮我看看……” 风风火火地闯进虞卲的院子,院中的小厮说少爷正在习字,虞卿卿想也没想便推门进去。谁知,虞卲坐在桌案前,右手虽在执笔,可左手上却是捧着个手帕,在那发着呆。 听见虞卿卿的声音,虞卲顿时回过神,下意识的将那手帕藏在身后。 待虞卿卿走近,虞卲点了点她的额头:“也不知道敲门,帮你看什么?” 虞卿卿自是注意到了虞卲藏在身后的东西,她探头去看,虞卲却是不动声色地侧过身,故意躲着她。恍然想起前些日子,虞卲脸上那浅浅的红色胭脂,虞卿卿的眼眸接连闪烁了一下,嘴角漾起有些不怀好意的笑。 “哥哥藏什么了?给我看看!” 说罢,她正欲去抢,谁知虞卲反应比她更快,迅速躲了过去。 虞卲:“多大人了,还调皮呢。” 哥哥有心要藏起来不给她看,虞卿卿自然是抢不过他。没好气地瞪了哥哥一眼:“小气巴拉,不看就不看。” 方才进门时,虞卿卿其实是看见了的,只是不确定虞卲手中捧着的是不是姑娘家的手帕。瞧着他这般紧张兮兮的样子,想必自己是猜中了。 一想到自家哥哥竟突然开窍了,虞卿卿抿着唇眼底的笑意有些藏不住了。 她是不是要有嫂子了? “七夕那日哥哥有空吗?晚上陪我去逛灯会好不好?”虞卿卿故意问道。 虞卲挠了挠后脑勺,回道:“七夕夜长安城宵禁延迟,我……我怕是要……要带人去城内巡防。” 他这话说得磕磕绊绊,落到虞卿卿耳中她是一个字都不信,又故意反问:“哥哥不是用负责宫内吗?什么时候宫外也归哥哥管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能者多劳。”虞卲冷静的解释,冷不丁地瞥了meimei一眼,又急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话是这么说着,可面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甚。 虞卲撒谎了。 七夕夜宵禁的确延迟,可在长安城内巡防一事,该是傅景骁带宣威营的兵来负责的,哪用得着虞卲。 虽知晓真相,虞卿卿却也不将其戳破。她想,哥哥该是约了谁家姑娘,不想让她知道吧。 * 日子如流水淌过,不知不觉到了七月初七。 天色已至黄昏,有晚风习习吹过,气温比白日要低了几许。 长安城内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有不少姑娘三五成群结伴游街,一路上嬉笑声不断。 虞卿卿带着羽儿出门,赏着长街上的灯光熠熠,从街头一路逛到街尾。 路过一绣品摊,虞卿卿瞧着那小摊上绣的荷包、香囊,在心里一比,只觉着小摊上的绣品要比自己绣的要好上十倍。 随手拿起一荷包,上头的飞鸟图案绣得栩栩如生。虞卿卿正准备拿给一旁的羽儿看,冷不丁地一抬眼,手中的荷包“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一身材高大的男人眉眼含笑,正欲抚去一女子肩头的落花。 那女子背对着巷口,虞卿卿只觉她身姿窈窕却看不见面容。可那男子一袭白衣,生得剑眉星目,不是她哥哥虞卲还能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