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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卿卿急道:“皇上若不信,可宣孙太医来对峙。孙太医就在院外候着。” 一旁的黄门很有眼力见,赶忙去院外宣孙胜进来面圣。 嘉贺帝看着被绑着麻绳,昏迷不醒倒在地上的孙胜,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怒声质问道:“这便是你说的对峙!” “民女有孙太医亲笔写下的金疮药配方。”虞卿卿将折好的纸呈给嘉贺帝,见嘉贺帝微微蹙眉,眸中稍显疑虑,忍不住又道,“傅……不,祁王殿下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卿卿,这话可乱说不得!”一旁的皇后终是忍不住开口,她怎么也没想到向来乖巧的侄女会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 虞卿卿底下了头,嘉贺帝久久沉默不语,她又忍不住偷偷去瞄他的脸色。下一瞬,嘉贺帝冷眼看了过来,正好对上她的视线,虞卿卿慌忙再次低下头,紧紧盯着地板。 嘉贺帝冷哼了一声:“就凭这一张纸,就断定是栽赃陷害了?” 虞卿卿咬了咬唇,抬起头鼓起勇气看向嘉贺帝:“民女还有办法证明。” “还有?”嘉贺帝挑眉嗤之以鼻,似乎认为虞卿卿在说着无稽之谈。 虞卿卿站起身,向嘉贺帝行了个礼,端起一旁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顿时,茶杯被摔得四分五裂。 “放肆!”嘉贺帝怒了,敢在他面前摔茶碗的,虞卿卿是第一个。 “卿卿!跪下!”皇皇后心中一紧,呵斥道。 虞卿卿没有说话,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又撸起自己左手的衣袖,极为冷静地问:“皇上,如果民女用了徐军医的金疮药后,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是不是就能证明祁王殿下是无辜的?” 话音刚落下,锋利的茶杯碎片已经割到了她莹白纤细的手臂上。 她明明最怕疼了,手上却是各得格外用力。渗出的鲜血滴落到地上,仿佛要将地面染色一般。 谁也没想到虞卿卿会有这样的举动,皇后更是直接傻了眼,顿时愣住了。 直到虞卿卿似是失血过多,一头栽倒在地上时,众人这才恍然回神。 “卿卿!” 虞邵听闻虞卿卿闯入了少阳院,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一入主屋,便见倒在地上身下还淌着血。顾不上其他,赶忙上前跪地向嘉贺帝请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后这时也急了,忙向嘉贺帝行礼,“卿卿鲁莽不知礼数,还请皇上看在看在臣妾的面上网开一面。这孩子怕是失血昏过去了,求皇上快让江太医拉看看吧。” 嘉贺帝亦是没想到,虞卿卿为了证明傅景骁是被陷害能做到这个地步。适才,他见着孙胜写的药方时,心中已是起了点点怀疑。虞卿卿既已狠下心自残,也只能用她的说的方法验一验了。 嘉贺帝抬了抬手,命虞邵将虞卿卿抱去少阳院东侧屋,再派江太医过去,用徐川的金疮药亲自给她上药。 许是,那金疮药涂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昏迷中的虞卿卿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嘴里更是不由喃喃出声。 她此时正迷迷糊糊的,口齿不清众人也不知她在说些什么,直到一声“傅景骁”从她嘴里蹦了出来。 这下子,不只是守在床边的虞邵,就连在方桌前整理药箱的江太医;候在一旁打下手的小医官;刚刚进门的嘉贺帝以及跟在他后边忧心忡忡的皇后…… 那句“傅景骁”在场的所有人可都听清了。 第一百章 他最好了,真的。 是夜, 月华似流银般从半开的雕花木窗倾泻而入,洒落满室的清冷孤寂。 屋内,傅景骁静静地坐着。 修长的指节将茶杯端起又放下, 杯中的茶水被荡起阵阵涟漪。 太子受伤后又接连中毒是他没料到的,可嘉贺帝的态度却是意料之中。 只要事关傅景晏, 事关储君之位, 他的父皇不会听自己一句解释的话。 这一点, 上辈子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屋外忽而有急急地脚步声传来,傅景骁侧目朝门口的方向看去,不多时夜翎推门而入。 傅景骁再次端起杯, 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淡淡道:“办事效率不错。” 夜翎的能力傅景骁最清楚不过,虽被禁足于松风院内,但他并不急。冷静地便派夜翎去细查真正下毒之人,任何蛛丝马迹都能牵扯出真相。 眼下,夜翎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来,想来是松风院已解封了。 屋里没有点灯,直到夜翎走近,抱拳跪在地上时, 傅景骁才看清他一脸紧张焦急而自责的神色。 “属下无能担不起王爷的夸赞,是二姑娘以身试药, 这才证明军医的药无毒。” 闻言,傅景骁不由微微蹙眉。 以身试药? 怎么个试法? 不等傅景骁开口, 夜翎已将额头伏在地上, 愧疚道:“二姑娘为了让陛下相信,当着陛下的面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因失血昏迷了整整一日。属下办事不利, 没能阻止,请王爷责罚!” 夜翎话音刚落下,直觉着身边有风掠过,傅景骁腾地起身,大步流星般冲出了屋。 少阳院侧屋,虞卲守在虞卿卿窗边,眉头紧皱。 方才江太医已经来了过了,说是用了徐军医的金疮药后,虞卿卿的伤口的确在慢慢愈合,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让他放心。 打小虞卲就把meimei捧在手心里疼,嘴上虽爱是欺负她,可实际上却半点见不得meimei受伤。可现在,meimei不但受伤了,还是为了个男人受的伤,虞卲怎么想都顺不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