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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完毕,因为同时想去玩那个cao控开关,我的左手,他的右手,在半空中碰了一下,很轻,但我觉得,这个瞬间,我们之间的空气,发生过剧烈的颤栗。 然后静止,极其微妙的静止。 我慌忙打破,故意“啊”一声,垂下手:“你来吧。” 陆成则没应,而是将那两条毛茸茸的按钮拿高,递给我:“教我一下,以前没玩过。” 我当场拆穿他的谎言:“没玩过还知道开关在哪么?” 陆成则有理有据:“没玩过熊猫款式。” 我说不过他,双手接过,挤压一下,两只黑色的耳朵立刻在陆成则脑袋上弹高,伴有一声尖细的吱叫。 他眼皮上挑,留意头顶动静,样子多了几分童稚。 我放下开关,评价:“果然适合你。” 他说:“因为跟黑眼圈相得益彰吗?” 我的目光从“熊耳”回到他看起来完美无瑕的脸蛋上,认真打量:“在哪,我都没注意。” 他奇怪:“没有吗?我昨晚睡得不太好。” 我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那今晚早点休息。” 他煞有介事地点头:“好,聊天时记得提醒我。” 什么人啊,这还太阳当空照,就在拐弯抹角预约晚上回家之后的闲聊。 陆成则又叫我:“祁妙。” 我:“嗯。” 他双眼亮晶晶的:“叫叫看我名字。” “陆成则。” 他按了一下,吱,耳朵起立。 我泄出笑,继续:“陆成则。” 耳朵又动了。 我起了玩心,快喊三声:“陆成则陆成则陆成则。” 他也连按三下,吱吱吱。 收银台后的男店员在我们身后喊:“这还不买一个啊?” 陆成则一把拽下帽子,还带乱了头顶一丛毛,他浑然未觉,声音朗朗:“好,结账。” …… 回去路上,天已经暗下来,两旁高楼大厦霓虹闪烁,很赛博朋克。 一下午的太阳如低浓度的温酒,泡得我有点醉醺醺,外加车里一直放着悠悠然的英文歌,我懒得动弹,不想讲话,就搭窗看夜景。 过了会,开车的陆成则跟我搭话:“换首中文歌吗?” 我回:“好啊。” “还是继续听英文歌?” “都行。” “要不继续英文歌吧,你在外企工作。” “……” 好冷。我假装没听见。 他切了歌,前奏是吉他。 “你温柔的长发 在风中划过嘴角” 我一怔,顺手拨开因风黏在唇上的一根发丝。我根本没在意,而他看到了。 “我幼稚的笑话 为何只有你没笑” 好吧,我开始笑了。 “你靠着窗发呆 我看你发呆而发呆” 他到底从哪找来的这些歌? 我打心眼里佩服,撤下搭着窗框的胳膊,回过头去。 陆成则果然在看我,单手把着方向盘。 我导航腔提醒:“尊贵的车主,请专心驾驶。” 他冲前窗侧了侧眼,同样导航腔回复:“前方红灯,请乘客保持耐心。” 置身静态的车厢,我无法反驳,就故意板了脸,飞去一记眼刀,陆成则立刻即给出正中红心的灿烂反应,我也立刻在这种反应里缴械弃甲,任愉快浮上眉梢。 跟他的相处逐渐自在,可以做各种表情,哪怕不知道那样是否得体美丽。 我不再看他,坐正途中,歌的名字刚好从车内屏幕慢慢滑过,长长一道,《写给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的歌》。 我弯唇,在心里呿一声。 才不信。 第9章 第九首歌 来到宜市的第十个年头,我确定自己遇到了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感觉最好的男性,而产生这个结论只用了三天。 工作需要,我跟很多人打过交道,当中自然不乏异性。他们不一样,但能很快地分门别类,概括言之无外乎两种:爹味浓郁的高位者,弟弟行为的少年人。 年纪和阶层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他们热衷展示,热衷于将自己“特别化”,热衷于收集女人的崇拜和疼惜当勋章,且无一例外的自信; 陆成则也是自信的人,但他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他在男女关系上的运营很轻巧,不会用力地塑造自己,让他成为主角,而是擅长营造“你才是枝叶托举的花朵”的氛围。 所以,跟他相处起来很舒服,舒服到上浮,但也危机四伏,容易重重跌落。 所以回家后我就做了一件很低级的事。我没有主动跟陆成则聊天,而是地毯式搜查了他的朋友圈,浏览他的每一条状态。 尤其去年年底那会,我同事曾在立付 in house的那段时间,我看得尤为仔细。 我甚至翻了立付x意创春节项目组那两位女同事的朋友圈。 我不可自制地想,如果在评论或点赞里看到陆成则,我会立刻冷静,并且有点心灰意懒。 最后的结果是空白,我们的社交圈没有任何重叠。 我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开始患得患失了。 洗完澡出来,陆成则给我发了消息,问我睡了没有。 我说:准备睡了。 他有些意外:这么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