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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醉刹那间就想起自己从沈南幸口袋里看到的那张保证卡片,卡片里写着作为报答,沈南幸要答应给某人打工。 她抬头询问:“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沈南幸温柔笑着,替她摘去刚飘到头发上的一片落叶,声音像春天里的一阵风,“醉醉,你无需多想,其实是我自己想去看看不同的地方。” 他抬眼看她,目光里夹杂肯定,笑容里有宽慰。 阮醉沉默不语,她感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沉。 “要去多久?”最后,她平静地问。 “两个月。”沈南幸直视她的眼睛。 两个月啊,阮醉已经在脑子里开始换算时间,这么来说,整个假期他和她都不会见到,更不要说什么所谓的旅游计划。 这跟阮醉想象的不一样。 可她该是一个理性的人,毕竟江湖里分道扬镳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阮醉只是有些难受,却还不至于盲目,她平静地点了点头,继续问:“什么时候走?” “明天。” 阮醉听到这个回答时,眼睛蹬地一下睁大,却又很快垂垂落下。 她像往常一样点头点头又点头,表现得再正常不过。 直到沈南幸要随队伍走的第二天。 去贫困山区当法律顾问的不止他一人,大家坐上大巴车准备动身启程前,会在带头人的号召下接受当地记者的采访,走一些基本流程。 阮醉乘坐地铁赶到目的地,走入人群中静静看着站在台阶前,第二排的沈南幸。 他换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墨发在风中飘扬,尽管看起来有努力让自己低调,却仍在一众人中显得朝气蓬勃。 阮醉平静注视,愿有媒体将他称之为朝日的希望。 耳边咔嚓声不停,林叔在接受采访,他嗓音中气十足,声称要把法律的光芒带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阮醉默默戴上卫衣的厚实帽子,一双眼藏在帽檐下。 昨晚沈南幸给她发了很长的一段话,里面有嘱咐,有宽慰,有关心,字句真切,她忍不住红了眼,冲动地跑到这来目送他离开。 沈南幸也看到了阮醉,从她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时,他就看到了她。 熟悉的人凭感觉就可相认,所以沈南幸从来都不会认错她。 尽管阮醉刻意把帽檐压低。 记者很快采访完,林叔笑得嘴都咧开了,洋气的一挥手,台阶上拍完照的他们也该准备上车了。阮醉这时抬头往台阶上看,定位到某个人。 而沈南幸正掠过层层目光往她望过来。 然后,朝她弯了弯嘴角。 —— 沈南幸离开的第一天。 阮醉在家陪家里的小猫看了一天的日起日落。 后来没坚持住,在太阳落山前离开了。 太阳落山前,这个范围真大,玉姨说她定力不如从前。 阮醉却注意到小猫肥了不少,胆子也肥了,竟会爬到她腿上睡觉,歪着头呼吸均匀。 沈南幸离开的第二天。 阮醉跟家里的猫关系更近一步,允许它在她床上跳上跳下。 沈南幸离开的第三天。 阮醉独自一人背上包,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从某个地点开始,开启一个月的旅游路程。 她穿着户外装去青藏高原,缺氧、呕吐,最后拍了一张不算好看的照片传给余澜。 余澜吐槽她对不起自己的专业。 阮醉在白日下被余澜这句话笑得弯起眼,然后拿着这张随手拍的照片寄给了不知道能不能收到的沈南幸。 她还去了风沙迷人眼的乌尔禾风城,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去听大自然的鬼哭狼嚎,感受这座魔鬼城不那么魔鬼的一面。 还是选择拍一张照片留恋,先是传给余澜欣赏。 余澜这回直接给她打来电话,开头第一句话就是:“醉醉,你能不能去个对自己好点的地方?” 于是阮醉又去了敦煌莫高窟,去看神秘古画。 刚好班级群里发来最新摄影大赛的消息,阮醉顺手就多拍了几张照片,挑选角度,感悟独特故事感,选了一张自己最满意的照片参加大赛。 余澜终于肯表扬她照片拍得好了,人第一句话开头是好的,后面几乎都是好的,余澜会夸人了。 阮醉每到一个地方就拍下一张有自己身影的照片,然后传给自己亲爱的人。 没跑完一个月,阮醉在严寒天气中回了家。 彼时快到春节了,各地回家的票难买,阮醉在电视台纷纷报道骑摩托车回家的新闻时,拨打了沈南幸的电话。 那边迟迟没人接通。 她一点都不急,静静地等在电话前,等了十几分钟。 直到自己的手机打来一个电话。 这是沈南幸找到有信号的地方了。 阮醉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静数时间一点点过去,听他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心地喊了声—— “醉醉。” 第44章 我见星星 买票去山区 喊了她的名字, 沈南幸又兀自笑了一声,倒是先问出口:“最近过得好吗?你的照片我收到了,很好看。” 他颇有种官方般的来往问候, 温和的声音令阮醉回忆到从前。 “我回来后收到了来自沈先生的礼物。”阮醉没有回答他问的问题,声音清晰地透到他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