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她这杯烈酒 第20节
路斯越吃的那个没有火腿片,龚煦的那个有。 龚煦细嚼慢咽的:“还行。” 等龚煦再咬第二口的时候,路斯越心里的数停下了,他一口嚼了15下。 “我能尝尝你的吗?” 你看看,她路总耍起小聪明来是不是能甩顾鸢两条街。 龚煦看着手里的三明治,抿了抿唇,扭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几秒的功夫:“我咬过了。” 路斯越当然知道他咬过了,她就是想吃他咬过的,她不说话,只盯着龚煦手里的三明治瞧。 她的那个眼神,让龚煦真的以为她是有多想尝尝他的那个味道,他咬了咬下唇,从另一端掰开一块,他没用手直接捏给她,隔着塑料纸,连带着那一整块,一起递到她嘴边。 路斯越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她涂了口红的唇一点点落下,在龚煦咬过的位置,咬了一点点到嘴里。 龚煦的手抖了一下,看着那沾了一点红色的面包片,他视线慢慢移到她的脸上,唇上…… 路总表现得相当镇定:“好像是比我的这个好吃。” 龚煦:“……” 路总没心情继续吃她的三明治了,她斜着眼尾瞄他:“安全带系好了,我开车可是很快的。” 龚煦赶紧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抽出安全带给自己系上。 车子掉了个头,路斯越一脚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她车速很快,但开得稳。 龚煦低头看着手里的三明治,犹豫着要怎么下口。 面包片上,路斯越留下的红色唇印很淡,可看在龚煦的眼里,却很浓。 是很浓重的一抹红。 追求龚煦的女孩子很多,但全是清一色的羞涩型,龚煦只要拒绝了,那些女孩子就会羞涩又难过地跑开。 像这种进攻型,一步又一步地逼近他却不后退的,她路斯越是第一个。 第18章 红色吊带裙 天巫山在兰城的最西边,路斯越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 大概因为天气不好,停车场里的车少得可怜。路斯越把车停好,两人下了车。 路斯越的心情比来之前还要好一个度,因为龚煦把她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吃完了。 想到身边的这个小奶狗吃了她的口红,路斯越就掩不住嘴角的笑。 龚煦看了眼不远处并没有多高的山,扭头问她:“我们来这干嘛?” 路斯越忙压住嘴角的笑意:“不都说了来玩吗?”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重,乌压压的一片,龚煦抬头看了看天:“好像要下雨了。” 路斯越当然知道要下雨了,她今天带了伞,不过就带了一把,依旧故意。 她装作很无奈:“来都来了,逛逛呗。”她当是逛街呢。 其实天巫山真的算不上什么景,免费任游客来爬的那种。 龚煦问她:“我们现在就开始爬吗?”他是真的把陪路斯越来玩当工作了。 路斯越从早上见到他开始到现在,还没见他笑过,虽说她心情挺好的,但总觉得龚煦对她很有距离,是因为她路总的身份? 路斯越问:“你有朋友吗?” 龚煦点头。 “你平常跟你朋友在一块也是这样?”这么本着一张脸? 其实不只今天没见他笑,连着之前那几次,她也记不起他笑的样子,明明长了一张阳光帅气脸,怎么就整天耷拉着呢? 龚煦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哪样?” 路斯越想让他笑一下:“你会笑吗?” 龚煦依旧寡淡脸,点头。 “那你笑给我看看?”说的跟他是个卖笑的似的。 龚煦没笑,垂下头,往前走了。 路斯越看了眼车的后备箱,想着要不要把那唯一的一把伞带着,再扭头的时候,龚煦已经走远了。 路斯越:“……”腿长了不起啊! 天巫山不高也不陡,从山底到半山腰还被修了一条水泥路出来。 但路斯越还是没爬多少就觉得累了,再看龚煦,跟在平路上散步似的,一双长腿跨一步够路斯越走三步的。 路斯越叉着腰站在原地气喘吁吁,“你、你走、你走那么快干嘛!”她要被气死了! 龚煦转身,站在原地,突然一滴豆大的雨点滴他黑长的睫毛上,他抬头,不过三秒的时间,砸人的雨点落下来。 他冲五米远的路斯越喊:“下雨了。” 废话,她当然知道下雨了! 路斯越也不走了,主要是她走不动了。 从他们开始上山,就没遇到一个路人。 龚煦往回走,在她身前停住脚:“我们还是下去吧。” 路斯越脸上有汗,也有雨,她是真的想蹲地上,或者坐地上,说一句:“我要你背我下去。” 可她说不出口,那太折她总裁的面子了。 她的脚已经很疼了,被鞋磨的,她把左脚的鞋脱掉,她脚上穿的是正好能露出被磨红的脚面的短袜。 她惨兮兮地看着自己发红的脚面:“好疼。” 龚煦低头,看了几秒,是挺红的,好像还有点起泡了。 他没说话,直接蹲下来:“我背你。” 雨砸在他白色拉链衫的后背上,他个子很高,双肩虽然不是很厚实,但是很宽。 他说的话,做出的动作都正中路斯越的小心思,可那一瞬间,她竟然咬住了下唇,耳尖还泛了红。 “上来,不然雨要越下越大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扭头看她。 路斯越磨叽了几秒,趴他背上了。 龚煦很轻巧地站起来,托着她的膝盖往上的位置,往背上颠了颠。 路斯越不是很瘦,165的个子,昨天刚称的体重,97斤。 她穿34c的内衣,被龚煦这么一颠,路斯越的耳朵更红了,她偏过头去看龚煦的耳朵,却见他耳朵和平常无异。 所以,他对自己是真的没那方面的心思咯? 路斯越的心情就和这天一样,开始越来越阴。 雨点越来越密,龚煦几乎是背着她往山下跑,每跑一会就会停下来把她往背上撺掇一下。 他跑得心跳加速,气喘吁吁,身体因为运动量而发热,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雨。 到山下的时候,两人身上都湿了,但是龚煦后背,那块被路斯越压着的地方是干的,从山下到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他把外套脱了下来,在路斯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披在了她身上。 这是他第二次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雨还没有停,密雨如帘。 “把拉链拉上。”他说。 “……哦。”路斯越反应慢半拍地低头扣拉链。 龚煦扭头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把拉链给她拉到了顶。 他身上是一件白色短t,从手臂处蜿蜒而下几缕青筋,一直蔓延到手背。大概是因为他个子很高的原因,他的手指很长,指骨明显,指甲上有很淡的月牙。 只是一个给她拉拉链的几秒,路斯越的观察力几乎瞬间攀升了好几个度。 她抬头看他,声音比平时要软一些:“你冷不冷?” 他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雨天,站在树下不安全,这雨怕是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 “我们去车里吧,”他低头看了眼她的脚,“能跑吗?” 路斯越点头:“能。” 龚煦垂在右裤腿边的手,松开又蜷起,他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人,终于还是没把手伸给她,只说了句:“那走吧。” 他没有跑得很快,在就着她的速度。 车灯亮,两人上了车。 路斯越指着副驾驶的储物箱:“你看看那里有没有毛巾。” 龚煦打开,是有一个未拆开的毛巾,他给外面的透明纸袋拆开,把毛巾递给她。 路斯越没有客气,把毛巾接手里,解开头发上的皮筋,正要擦湿头发的她动作顿住,她扭头,视线落在龚煦被雨水打湿的脸上。 龚煦正要抬手抽纸盒里的纸巾,脸前堵上了一团毛巾,松松软软的毛巾在他脸上蠕动…… 龚煦扭头,看过去,但毛巾遮住了他的眼睛…… 待毛巾从他脸上拿走,他的视线落在路斯越回正的脸上。 路斯越哪里敢去看他,因为她在心跳加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烧。 她装作无事人似的,把脸偏过去对着车窗玻璃,慢慢悠悠地擦着她的头发。 玻璃窗上映出她的脸,后面的一双眼睛在看她。 她发色很黑,没有染色,雨水把她的头发打湿,她背身擦头发的样子,让龚煦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