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她这杯烈酒 第35节
路斯越看着他把冰淇淋的尖尖角含在了嘴里,松开的时候,冰淇淋在他的唇缝间留了点点粉色。 很诱人。 龚煦就这么一口又一口地吃着冰淇淋,期间,他的眼神一直定在她的脸上。 他从没有这么直视她的眼睛这么久。 路斯越觉得他在勾引她。 真的是明晃晃的勾引。 一向胆大的路斯越瞥了眼周围路过的行人。 这要是周围没人,她一定会拽下他的帽绳,用力地强吻他! 可是这一刻,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路总怂了。 怂唧唧的路总吞咽了一下:“你到底吃不吃烤rou?” 真不吃就给句痛快话,她现在心里痒得跟猫抓的似的。 他粉色的舌尖舔掉唇上的冰淇淋:“不吃烤rou,带你去吃小吃,去不去?” 路斯越也不是真的想吃烤rou,不过是找借口继续粘着他而已。 她都迫不及待了:“去哪吃?” 第26章 春梦 龚煦带着她去了大学城的商业街。 路过龚煦打工的那家甜品店,路斯越突然想起他被打的那个夜晚。 当时的他有害怕吗? 路斯越猜想,应该是害怕的吧,那种孤立无援的无助感应该比蝙蝠要让人心生恐惧吧。 她扭头看他,他的侧脸跟他的正脸一样好看,是让人舍不得移开的那种长相。 就这张脸,能天天见着,应该是挺美的一件事,多让人心生愉悦呐!就是不知道多看看美好的事物,能不能驻颜。 路斯越满心的惆怅,要是能再年轻个五岁就好了。 商业街有一条小吃街,路边摊的那种。放眼望去,都看不到头。 龚煦走在路外侧,“看看你想吃什么。” 路斯越几乎没怎么吃过路边摊,她很兴奋,一家一家地看。 她指着一个很大的铜色带龙头的茶壶问龚煦:“这里装的是什么?” “是八宝龙茶,”龚煦给她解释:“就是莲子羹,是用藕粉冲调的。” 路斯越看着摊位上那一个个不锈钢碗里的山楂、葡萄干、花生碎一些配料,问他:“你喝过吗?” “喝过,”他问:“要喝吗?” 路斯越皱了皱眉毛:“会不会很甜?” 龚煦想起她刚刚不吃的冰淇淋:“你不喜欢吃甜的?” 路斯越摇了摇头:“太甜的不喜欢。” “这个不是很甜,”龚煦对着摊位老板:“老板,要一杯。” “好勒,”老板问:“什么都要吗?” 龚煦指着那一个个配料问她:“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是你不吃的?” 路斯越看了看:“花生碎不要。” 老板拿着一个透明杯子,把配料一一放入杯中,然后力挽壶柄,推动壶身稳稳倾斜,壶中热汤便化成一道清晰的弧线,迅速而干脆地冲入杯中。 冲开的羹汤中五颜六色,晶莹剔透。 龚煦把管子给她插进去,递给她:“小心烫。” 路斯越轻轻吸了一小口,有点烫,但是她已经尝到了酸酸甜甜的山楂碎。 路斯越嚼着嘴里的山楂碎伸出大拇指:“好喝!”她抬手把八宝龙茶递到他嘴边:“你尝尝。” 吸管上留下了她一圈的口红印,龚煦没有喝,“你喝吧。” 路斯越撇了撇嘴。 嘁,这是嫌弃她吗? 两人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烫串的摊位,路斯越吃过串串香火锅,她问龚煦:“这不就是火锅店的迷你版吗?” “差不多,”龚煦问她:“要吃吗?” 他们中午吃的就是火锅,路斯越兴致缺缺,摇了摇头。 两人又走到一家肠粉摊位前,路斯越伸头看了看:“这不是广东那边的肠粉吗?” 路斯越觉得应该没有广东那边的口味正宗,她又往前小跑了两步,是一家卖臭豆腐的。 路斯越只吃过长沙的臭豆腐,她很喜欢重口味的东西,她直接跟老板开口:“老板,两份臭豆腐。”这次,是路斯越付的钱。 她一点不客气地把手里的八宝龙茶让龚煦拿着,伸手接了老板做好的一份臭豆腐。 和她在长沙吃过的卖相不太一样,她吹了吹,挑起一块尝了尝。 龚煦看着她那一点都不扭捏的吃相,问:“好吃吗?” 路斯越评价:“还行吧。” 另一份臭豆腐也做好了,路斯越刚要伸手去接,龚煦先她一步接到了手里:“我拿着就行了。” 路斯越干脆坐到摊位后面的小桌子前吃了起来。 她吃相真的不太雅观,嘴角沾了一点酱料,龚煦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 路斯越接到手里,笑:“你还随身带纸巾啊?”还挺意外的。 龚煦也挑了一块放进嘴里,谁知,辣的他立即皱起了眉头。 路斯越忙把桌子上的八宝龙茶递给他,这次,他倒是没顾忌吸管上的口红了,直接吸了一口。 谁知,吸猛了,龙茶的热与臭豆腐的辣撞在一起…… 路斯越咯咯咯地直笑。 龚煦脸都憋红的,就是不知是辣红的还是羞红的,他站起来:“我去买水。” 路斯越看着他小跑的背影,嘴角的笑停了…… 这些年,她开怀笑的次数不多,可这个男孩子的出现,真的让她笑了很多很多次。 路斯越摸摸眼角,自言自语:“太开心要长眼角纹了……” 龚煦买了两瓶不是太冰的矿泉水回来,他给路斯越的那瓶拧开后才拧开自己的。 他仰头喝水的时候,喉结滚动得很明显。 路斯越看着他那上下滚动的喉结,思想莫名地又开始邪恶了。 什么时候能把他拐到床上去呢,唉,好惆怅啊! 两人把小吃街从头逛到了尾,路斯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还好今天穿的是宽松的卫衣,不然真是……!! 龚煦问她:“吃饱了吗?” 路斯越当即打了个饱嗝,这回答满分。 龚煦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我送你回去吧。” 吃饱喝足的路斯越,整个五官都在拒绝回家。 她心野了,只想在外面浪,而且是和他一起浪的那种。 “才8:56,我回去也睡不着啊!”她反问回去:“你能睡着吗?”她不信他能睡着。 “我回去还要学习。”已经十一月了,他要复习还要考试,他还要争取拿奖学金。 路斯越哦了一声,她忘了他还是个学生,“那好吧。”她总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耽误人家的大好前程吧。 两人出了小吃街,路斯越想起来:“你把我送回去,那你不是还要打车回家?” 龚煦怎么可能打车回家,他都是骑共享单车。 “还是我送你吧。” “没事——” “哎呀,行了!”路斯越打断他,伸手问他要钥匙。 龚煦只能乖乖听话。 龚煦的出租房离商业街不远,路斯越骑着她的野摩托就是十分钟就到了。 小区里的路灯隔两个坏两个,龚煦跨下车,跟她说了句“拜拜”。 路斯越朝她扬了下下巴:“赶紧回去学习吧!”唉!她感觉自己像在诱拐一个未成年似的。 龚煦转身往楼道里去,走到坏掉的单元门门口,他转身。 路斯越两腿撑在地上,她还没走,摩托车的前灯正对着刺向龚煦。 他在暗处,她在光里。 龚煦心尖一颤,原来是她。 那次,龚煦躺在光照不进的巷子里,看见的就是那张脸。 他眼眶微微泛红,他压制住喉咙里的哽咽,大声喊了她的名字:“路斯越,”他声音清楚又洪亮:“谢谢你。” 这次,他身后依旧漆黑一片,但是在这一秒,她把光送到了他面前。 龚煦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