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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愈说愈悲愤,连疼痛都顾不上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像我们这种一出生就输在起跑线上的人,你们这种人又怎么懂?” 他的小弟们也颇为触动,神色都有些沮丧黯然。 但这种气氛,都被一声低笑给破坏了。 “说得可真是真情实感啊。可惜,你这碗毒鸡汤,颜色太过诡异,我可真喝不下去。就算是垃圾,分类后也有不少能变废为宝。像你这种的,不管分类前还是分类后都是废物。你喜欢褒毒鸡汤是吧?”封无过点点头,“行,那我免费给你褒一盅。你以为上帝为你关上了门,其实不然,他还顺便帮你把窗户也封死了。你以为自己又丑又穷一无是处是个渣滓,别太绝望,至少你的判断还是对的。别总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至少你还有病。你以为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别傻了,这个世界根本就没需要过你。你总觉得别人都不懂你,别难过,因为别人不是真不懂,只是不想懂。年轻人没钱没权不算什么,以后你没钱没权的日子还长着呢。生活嘛,难免会让你苦上一阵子,等你适应以后,再让你苦上一辈子……” 保龄球和一众球瓶们:……这碗鸡汤真的好毒,干了这碗鸡汤,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高潮,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在口头上打击到他们了!说好的人狠话不多呢,大佬你的舌头是从小在毒酒里泡大的吧! “自己驾驶技术菜,就别怪路不好。麻利点,抽牌,我赶时间。” ……神特么赶时间信了大佬你的邪!赶时间你倒是赶紧走啊。 “不愿意自己抽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代劳的。” ……见识过他的花式洗牌手法,谁放心让他代抽?最后,每人挨个排队极不情愿又自觉地抽了一张牌,还没抽到的求神拜佛把各路神仙都给问候了遍结果却不知道该祈愿神佛保佑他抽到什么花色的牌…… 待所有人都抽完牌后,他们比对了身边人的花色后,有几人面上的血色顷刻褪尽。除了飞哥,还有四人参与了砸店,这四人的花色统一都是红色的……这,这绝不可能是单纯的巧合,一定是被动了手脚。可扑克是绿毛提供的,牌是他们自己抽的,他们根本想不通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着了道。 他们惊惧地看着眼前这个第一眼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这……还能算作人吗…… 忽然,他们想到了什么,先后把目光投向飞哥。药的后遗症上来,此时的脚垫飞哥浑身绵软无力,抓着纸牌的手在微微颤抖。 四人透过指缝辨认出了那张牌是什么,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竟然,是一张鬼牌。 “啧。真幸运呐,二十七分之一的概率,偏偏被你抽到了。” ……您说这话您自己信吗?您这Beta敢情是玄学系的吧。 封无过手里多出一把收缴上来的战利品小刀,小巧的军刀在他指间灵活地翻转闪着逼人的寒光。 多希望这刀能给力点把大魔王的手指给削下来,可惜,这逼王装逼他就是不翻车你说可不可恨? “听说Alpha的自愈能力很强,我有点好奇,Alpha第三条腿的自愈能力是不是也很强,飞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可好?” 他每说一个字陈一飞的脸色就灰白一分,直到最后脸色直逼僵尸。不知什么时候像座山一样压制他动弹不得的力道松了开来,恐惧令他脱力的身体又有了力气,他挣扎地向巷子外跑去,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希冀警方的存在。 封无过没有起身去追,手里玩转的小刀转着转着,突然脱手飞了出去,下一瞬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嚎。 “不好意思,手滑。” 陈一飞整个人趴在地上,方才积聚起来的力气瞬间像戳破的气球一般散得一干二净。他不甘地望着只有不到一丈远的大道,不顾疼痛地一点一点往前爬。 “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如果说之前魔王这个称号还只是球瓶们给他的别称,那么现在这一刻球瓶们却觉得这就是魔王本王降世,身体上的疼痛好似都感觉不到了,只有发自内心的恐惧。 封无过挑眉看着噤若寒蝉的球瓶们,“如果鬼牌跑了,我会在红色里面抽一张替代鬼牌喔。我说过,我这人很民主的,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中。” 也不知是哪个先迈开了腿,然后拿红牌的四人都发疯般跑了出去。 陈一飞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道,眼里浮现狂喜,出血的手肘抵在地上快速向前爬留下了蜿蜒的血迹,却在手触到大道的那一刻被一股力量给拽了回去。他惊恐地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小弟,“你干什么!放开我!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小弟错开他的目光,脸上有一分羞愧,却有九分惧怕,他的双手死死拽着飞哥的腿,不敢去看飞哥被血还有别的液体浸透的裆部和腿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臊的味道。 陈一飞用另外一条腿拼命地蹬他,却被另外一双手给抱住。 以往跟在他后面飞哥长飞哥短飞哥说得都对的小弟此时泪流满面,哭泣道:“对不起……飞哥……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可我害怕……” “你怕我就不怕了吗!他疯了呀!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回去还有活路吗!小洋飞哥平时待你不薄飞哥求你了放开我好不好……” 回应陈一飞的,是愈加扣紧的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