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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时默默看了眼他桌上的习题册。 司小宁每天都会做很多题目,每个科目的都有,做的速度特别快,唰唰唰的,笔基本没停过。 但是今天他一题都没做出来,整个早上都在走神。 这要是没事才怪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司宁就是不肯说。 憋了一早上,眼看着司宁的状态越来越焦虑,越时最后忍得心里发毛,最后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一把抓住司小宁的手腕,把人拉了出去。 政治老师吓了一跳,但没管,瞧清是谁之后就收回视线,找到自己刚才读的地方,继续往下念。 “越时,你干嘛?” 司宁怕影响到其他班上课,压低了声音喊的,越时大概是没听见,一路拉着他到二楼的洗手间,抬脚把门勾上,挂了锁。 司宁手腕被紧紧捏着,怎么都挣脱不了,心底烦躁更加浓郁了,皱着眉头深吸口气,沉声道:“越时,你放开。” 越时用的力气太大了,他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其他感觉都在,能感受到那种紧绷的压迫感。 越时手腕上传来一阵阵疼,不过他没在意,以为是玩游戏玩多了。 他依言松开司宁的手,但眼睛紧紧盯着司宁的眼睛,脸色沉下来,“你到底在烦什么?不能告诉我吗?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是你朋友?” 他也觉得很烦躁,觉得司小宁脸皮薄不承认自己暗恋他就算了,为什么别的事情也要瞒着他? 司宁的手腕已经通红,越时说到最后有点底气不足,想帮他揉一揉,却被他躲开了。 司宁感觉不到痛,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揉了两下,说:“越时,这不关你的事情。” 越时手腕的痛感缓解了一些,但他依然没有放在心上,全副身心都被司宁那句“不关你的事情”牵住了。 他心里恼火极了,但又不敢对司小宁发火,正好这时外头有人敲门,想进来上厕所,他扭头大吼一声:“敲屁啊!不会去别的厕所,赶着吃屎?” “……” 外头的人嘀咕了一句什么,走了。 司宁站在原地没有动,视线垂在地面,没有看越时,嘴唇抿得紧紧的。 越时瞧着他手腕上的印子,很想跟他道歉,但只要一想到他跟自己说不关他的事,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突突。 最终他们俩谁也没说话,越时猛地打开门出去,门板摔在墙壁上,特别大的一声,吓了司宁一大跳。 越时也被吓了一跳,脚步一顿,似乎想转过来看看司宁的情况,但最后还是没有回头,脚步很重地回了教室,拎上书包就走了,没等司宁。 这是从越时转学以来,他们俩头一回没有一起放学。 又过了一阵,司宁才抬起头,看着越时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眼神暗了暗,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走回教室,收拾好书包往外走,表情很平静。 一直走到停车棚门口,司宁习惯性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越时已经被他气走了,才抬脚离开停车棚门口,跟以前一样,背着大书包慢吞吞地往校外走。 到小巷口,小徐已经开车在那等着了,见他今天是自己走过来的,还问了句。 司宁只是摇摇头,说:“走吧。我中午想睡一觉。” 小徐发动车子,倒车时在后视镜里头瞧见了个熟悉的身影,但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个身影就消失在了转角。 他摇摇头,看了眼后座上闭目养神的司宁,没跟他说这件事情。 第32章 中午上课,司宁跟平时一样提前了一段时间到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刷题。 越时今天晚了几分钟才来,一张俊脸臭得厉害,站在座位旁边看了眼司宁,见他根本没有看自己,心里窝火极了,很粗暴地扯了椅子坐下,发出特别大的声音。 他脸上都是汗,好像在太阳下待了很久似的,坐下来就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扇风,舔了下起皮的嘴唇。 越时看了眼司宁桌上的水杯,又瞧瞧司宁平静的脸,硬是没伸手去拿他的杯子,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 司宁一点反应都没有,低头做着自己的题。 他写的是生物,拿着笔唰唰的写,越时看不懂,也不知道他这个速度是不是正常。 倒是旁边一桌的女生转头,递过来一瓶水,“给,我没喝过,你先拿去喝吧。” 自从数学小测的成绩出来,班上同学对越时的态度或多或少都有变好一些,尤其是几个平时比较注重外表的女生,看上回有人去找越时搭讪,也蠢蠢欲动起来。 越时下意识看了眼司宁,见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心里生闷气,没接这姑娘的水,捞起篮球就站了起来。 “我去打球。” 也不知道是跟那姑娘解释,还是在提醒某个人。 越时风一样跑出去了,司宁捏了捏笔杆,从笔袋里拿出一卷几乎全新的修正带,把刚才写的内容全部盖住。 他平时是不用这东西的,出于有备无患的想法才带着,用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划歪了几道。 惨白的修正带巴在试卷上,像一块块丑陋的补丁。 司宁盯着那几块修正带看了一会儿,叹口气,把东西都收拾起来,趴在课桌上往窗外看。 一中有三幢教学楼,分别是高一、高二和高三的教学楼,分开上课,升年级不挪地方,高一进来是哪个教学楼,高三还是在哪个教学楼上课,最多是看成绩调整班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