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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两位大人还被方才的情景惊得合不上嘴巴。饶是知道太子心悦伊家的女儿,也只是从伊家落狱后,太子一再留情,又将人接走揣测而知的。 两位大人并不晓得,殿下竟宠爱伊小姐到这个地步。若是以后,恐怕会夫纲不振啊…… 吴远和吴山持剑站在门口,他们哪能不知两位大人的惊讶,心中冷哼一声,自己已见得太多,见怪不怪了。 宁之肃面色冷峻,声音肃然,“二皇子通过兰贵妃秘密联系了以前的一些旧部,蠢蠢欲动。之桓,你们吏部将这几人全部赶到别的位子去,给个虚职即可,不要打草惊蛇。” 又对陆少严问道,“近来京中有何异常?” 陆大人道,“塞外来的新面孔多了许多,且分布在各个客栈,现下乃是商贸交流的淡季,京中涌入的人马有些奇怪。卑职已加派人手,巩固京城防卫。” 宁之肃心中想了片刻,道,“注意西边来的探子,孤想,他们大概会在近期有动作。” 待两位大人出来时,已过两个时辰。 下人在前引路,两位大人背手而行。 林大人道,“这地方我第一次来,跟太子府比也不逊色,至华至雅。只是,咱们就这么被太子带来,以后不会被灭口吧。”藏娇的金屋,哪儿能轻易让人知晓。 陆大人瞥他一眼,似是不齿他的窝囊,“这有何可担心的。伊家虽是重犯,但太子是何地位,会忌惮被人知道?说不定,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想掩藏呢。” 林大人食指点点他,开口道,“那我就放心了。太子就是太子,那位伊小姐虽有绝美之颜,但看着可非有副好性子,一般男人驾驭不住。” 陆大人倏然停下脚步,捂住林大人的嘴,警惕看着前面引路的下人。他应该没有听见。 “旁的也就罢了,敢说伊家那位,真不怕死?” — 待宁之肃从书房处理完公务出来,还见伊绵在那处坐着,拿着刺绣的东西,向身边的雨蕙讨教。 见惯了伊绵病恹恹的样子,此刻倒很活泼,拿着顶细的针挥来挥去,笑声如银铃一般,让他想起那夜。 三位丫鬟都被她的动作吓一跳,上前抢过她手里的针,拍拍胸口,让她不许调皮。 宁之肃唇角轻扬,走过去。 伊绵看见了,快速将东西藏在身后,不让他看见。 原本只是寻常事,女儿家喜欢做些女红,无可厚非。她这样警惕,就有些反常了。 让她这样不擅长针线活儿的人感兴趣做这些,左右不过是为了牢里的那两个人。 男人没揭穿她,反倒有几分刻意的讨好,“吴山,库房里有一批如意锦,还有一张秋猎时得来的白虎皮,一并拿来。” 待人拿过来时,宁之肃亲自递到她面前,语气缓缓,温柔得滴水,“送你,好不好。” 是“送”,不是“赏”。就像宁之肃从来在她面前,都是自称“我”一样。 床笫之间将她欺负得那样惨,平日里又端得一副平易近人的好样子。 这男人着实奇怪得很。 可他的眸子那样幽深,像有隐形的漩涡,只要一用力,就会把伊绵吸进去。 女子扁嘴,咬唇竭力压下那股酥麻感,勉为其难道,“谢谢。”伸手接过。 指尖相触,男人的火热烫得她不知所措。 “我有份吗?” “啊?”伊绵尴尬。 宁之肃低头看她,伊绵指尖渐渐攥紧如意锦。 雨棠打圆场道,“有的有的。”她拿过雨蕙手里的一匹料子,道,“方才小姐还说呢,这料子触手温润,是极好的,就是颜色浅,适合年轻的人。” 雨蕙也笑道,“年轻的人,可不就是咱们殿下嘛。” 明明是觉得给爹娘的不适合用那浅面料,怎么被这些个人一唱一和的,倒像是专给那男人留着的了。 女子耳根红得厉害,咬唇不敢看他。 宁之肃官场沉浮,什么看不明白。偏要伊绵表态,哪怕是敷衍。 “是吗?”他嗓音柔和,扯扯女子的锦袖。 伊绵不擅长说谎,但为尽快把人糊弄过去,就坡下驴,软软回“是”。 “那我可等着。” 耳边的低吟好不惑人。 — 是夜,冷风呼啸而过,房内暖如盛春。 伊绵坐于画架前,寥寥几笔,果园勾勒而出。这是她之前读到山云道士的游记时,一时兴起而作的。 只是笔画有些飘忽不定。 伊绵抬手,轻揉太阳xue,后往通向偏房的侧门看了一眼。 宁之肃在浴间。 他们已许久没有亲密过。 待男人出来,她逃到榻上,装作看书看得认真,免得两人尴尬。 宁之肃没有说话,站在画作前,提笔添了些新东西。 伊绵好奇,趿着锦鞋凑过去。 “两颗柿子呀!”女子道,嗲声嗲气的,“何意呢?” “希望你柿柿如意。” 伊绵原本没将男人的玩笑话放在心里,但见他深眸沉静,些许认真。 藕粉幔帐,细纱飘摇,烛火轻晃。 男人将女子压。于身。下,“若是做好了东西,可以亲自送去。” 伊绵累得酸软无力,藕臂搂着男人脖颈,懒猫般困倦。 “如果听话,多去几次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