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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斯言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无声地咬紧了下唇。 唐小笛又问他:“你刚才出去是做什么了呀,爸爸说去找你,然后就也出门了,你没有遇到他吗。” “……突然想吃蛋糕,但是蛋糕店都关门了,所以走了好远好远,找了好多好多家。” 唐小笛担心道:“买到了吗。” “买到了,就在冰箱里,”容斯言轻声道,“是很好吃的柠檬戚风蛋糕,酸酸甜甜的。” 唐小笛有点馋起来,眼睛偷偷瞄冰箱。 容斯言笑了,揉揉他的脑袋:“你都刷牙了,快去睡觉,明天一早起来就可以吃了哦。” 他把唐小笛抱起来,正想把他送回房间,大门开了。 陈岸顶着一身寒气走进来,面容肃冷,目光阴沉。 进门的一瞬间,和抱着孩子的容斯言四目相对。 唐小笛被父亲的表情吓到,怯怯地抱紧了容斯言的脖子。 陈岸怔怔地望着容斯言,目光中包含着许多复杂又难以言说的东西,眨眼间仿佛已经过了千年。 容斯言很快回过神来,没说什么,抱着唐小笛上楼去了。 花了十几分钟把孩子哄睡着,走下楼,发现陈岸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直站在玄关口。 容斯言皱了下眉头:“你……” 陈岸的右手微微颤抖着,忽然向他伸过来,向上摊平。 手心中央是一张泛黄的纸质卡片,边缘有些烧焦的痕迹,上面凌乱地写着一些黑色字迹。 容斯言心头猛地一跳,难以置信地向卡片上方的日期看去—— 20XX年,5月18日。 第55章 我昨晚……没做什么吧?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落在我脚边,好像上天安排的一样,”陈岸道,“我怕打草惊蛇,偷偷踩在脚底带回来了。” 容斯言没有问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找的是18日的,好像也没必要问了。 陈岸现在的地位和能力,查到这些实在是轻而易举。 容斯言正要仔细地看那张卡片,却被陈岸收缴走了。 “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来慢慢看,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不容他辩驳,强硬地把卡片放在茶几上,把他抱回床上休息。 柔和的床头灯光下,容斯言的左脸微微肿胀,右胳膊上有三四条可怖的血痕,已经微微结痂。 陈岸解开他的睡衣,腹部和腰侧也有不同程度的伤口,是被那两个男人按在地下时,被地上的石头泥块划伤的。 陈岸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睛里都是骇人的血丝,全身都在发抖。 他豁地站起身,向外走去。 “站住,”容斯言道,“你去哪儿。” 陈岸的话语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去杀了他们。” “杀了谁?” “那两个欺负你的人……还有沈琼,周营,沈麟。” 陈岸的语气很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回来。” 容斯言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很平静。 可是陈岸对他的命令好像有本能的服从,站在原地暴怒片刻,乖乖地回来了。 “你现在去找他们,我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容斯言道,“所以,什么都不要做。” 陈岸把他全身的衣服都脱了,从药箱里拿了创伤药膏,小心翼翼地给他涂抹,指腹在皮肤上轻柔地磨蹭,如同羽毛。 伤痕累累的躯体,一丝不挂,仍然很美。 奇怪的是陈岸并没有旖旎的念头,如果是在平时他可能早就忍不住了,可是伤口触目惊心,他只觉得疼,替容斯言疼,其他什么想法也没有。 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他让他受伤,他让他疼了。 陈岸笨嘴拙舌,说不出什么抚慰人的甜言蜜语,可是他全身上下都好像感觉到了容斯言的痛楚,恨不得刚才受伤的是自己,自己来替他承受一切。 涂抹完药膏,他俯下身去,在他微微肿胀的左脸上吻了一下。 容斯言下意识躲避,被陈岸按住了。 陈岸没有解释,接着在他右胳膊上的三四条血痕上又吻了一下。 然后是小腹上的伤口。 腰侧的血痂。 小腿上蹭破皮的地方…… 每一处伤口,都被他细细地吻过,安抚过,好像这样就可以替他减轻一些病痛。 容斯言被吻得身体微微燥热,大脑因为疲累而放松,突然想放纵一会儿,暂时忘记一切。 他把正在亲吻脚踝的陈岸拉上来,闻到他唇上淡淡的药味,皱了下眉头。 陈岸会意,用湿巾把唇上沾的药膏擦了,然后双臂支撑在他身体上方,温柔地吻起了他的嘴唇。 容斯言不像平时那样抵触,稍微抵抗了一会儿就放松下来,或许是因为疲累,或许是感念于那一张失而复得的小小的纸质卡片,或许是渐渐开始习惯。 他被他的舌尖顶开了嘴唇,被动地与他唇舌交缠,发出难耐的喘息声。 随着舌尖侵入得越来越深,身体也开始上下起伏,脚尖绷紧,膝盖和脚踝上都是诱人的粉红。 一吻完毕。 容斯言嘴唇湿润,但很冷静地道:“吻是没有用的,你知道的吧。” 陈岸难过地看着他。 “痛才会让人忘记一切,只有痛才能抵抗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