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除此以外，他追寻多年而不得。

    正愣着，看到被乔朕行坐在屁股下的沈佳俊艰难探头，看着乔朕行手中的平板，照着简谱哼了哼，小声嘀咕：又来灵感了。唉，天才的世界总是让我等凡人望尘莫及。

    肖朗一怔，声音有点干哑：又？

    沈佳俊很平静：他这人总是随随便便的就来灵感，太可恶了。哼。

    说完，一个脑袋仰到后面，闭眼继续睡。留下肖朗老大哥一个人巴巴盯着乔朕行，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乔朕行就整理了八个小节的旋律，口中哼了哼，觉得不错。抬头看一眼休息室里除了他们，其他的几位艺人和随行人员都出去了，于是客气询问肖朗：肖哥，能借用一下吉他吗？

    哦哦，好！

    肖朗忙不迭把吉他摘下，双手递给乔朕行。

    乔朕行接过吉他，拨了拨弦。这里只有吉他，先听听调，回去再找合适的笛子。

    一下把箱底怼到了沈佳俊的大腿根。沈佳俊哦的一声坐起身子，一手捂住大腿根，一手还得搂着乔朕行的腰，防止这位大爷连琴带人被掀翻下去。

    顷刻，丝滑之声响起，闭眼再睁开，须臾间，音乐就把大家带到了夜色星幕下的大海之上。

    夜幕星光遍布，深邃的大海又映衬着星光，天地被星海所填充。空中飘洒着如同玫瑰花瓣一样瑰丽的雨滴，有斑斓的飞马从远处带着虚幻的光芒缓缓而来，像是仙人的坐骑。

    这是虚妄的奇幻世界，亦是能随心所欲徜徉的自在天地。彷佛电影世界中只有用特效才能创造出的画面，而在这里，只需要一段音乐就能让人幻想到风景的旖旎梦幻。

    正听得入迷，音乐声停，成员们还没开口，肖朗先急得开口催促：继续啊！

    第36章

    先这样吧, 乔朕行收起吉他，交还给肖朗，吉他的音色听不出那种感觉, 影响心情。其他的旋律回去再想了，勉强创作, 只能是狗尾续貂，得不偿失。

    对于被还过来的吉他, 肖朗竟然有些不想接下。

    看到乔朕行在平板上给这段创作起名为以梦为马, 肖朗不由地问道：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呢？你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灵感？这个调子包含什么样的感情和含义呢？

    乔朕行不太理解为什么肖朗这么关切, 但他还是认真回道：从肖哥你身上得到的灵感。

    我？肖朗瞠目。

    一旁听着的成员们也侧目。细细打量肖朗这一副木讷打工人的形象, 怎么也无法和刚才的曲子联想到一起。

    乔朕行歪歪脑袋：就是对肖哥你的经历有一点感慨而已。谈不上包含什么感情, 只是一段充满幻想的旋律罢了。硬要说含义，励志？

    对此，于岩忍不住感慨：果然创作都是需要强大想象力的。

    全体：赞同！

    于岩又问：那你有想好歌词的内容走什么方向吗？感觉励志很不搭？

    乔朕行点头：歌词的内容，我现在还没有想法, 下意识觉得应该不好写。你们也应该能听出来，旋律是很奇幻的味道, 励志的歌词的确不搭，又或者说是我写不出来能搭配这种意境旋律的励志歌词。啧，我的写词能力还是差些。

    这是他的实话。

    就如同一个大学的学生, 素质和能力依然有分高低一样, 他的作曲能力和写词能力虽然都是四颗星，但细细评定一下, 应该是作曲四星顶，写词四星底。

    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能力水平有清晰的认知。

    哪料，一听他这样说，肖朗立刻表示反对：歌词有什么难写的？歌词不重要, 曲子好就行的！没有歌词，音乐照样活得旺盛，可没有旋律，歌词就只能是一堆狗屁不通的胡言乱语！

    ummm

    乔朕行找了些肖朗的作品歌词出来，亮给对方：所以肖哥你写的这些

    对，这些就是一堆狗屁不通的胡言乱语！肖朗毫不气虚。

    全体：

    娘诶，连自己都骂，狼人！

    接下来，对于旋律和歌词的孰高孰低，成员们和肖朗发生激烈的争执，倒是没有人觉得旋律的重要性低，而是主要在争辩歌词到底重要不重要。

    成员们都是温和派，肖朗竟然是个激进派。

    歌词有什么重要的！？有的歌词出名，那是因为配的曲子太差劲！而火，是全听上天旨意的。

    在争执中，乔朕行也算是听出来了，肖朗对歌词的不重视导致他给自己的作曲写词时，总是应付了事，评判规则只有一个：是人话就行，押韵就行。

    想想系统对肖朗文学创作能力五颗星的评判，再想想那些相当随意的歌词，真是枉费才能啊，枉费才能！

    肖哥，你觉得歌词好写吗？

    当然好写！回答得不假思索。

    那你试着给这段以梦为马写一首歌词吧。

    肖朗愣：啊？

    我的能力不够，觉得下笔难，肖哥要是觉得好写，还请帮帮我。

    接下乔朕行的写词邀请时，肖朗虽然仍然嘴硬歌词不重要，可已经沉默寡言起来。

    然后，休息室就恢复了宁静，肖朗独自坐到角落苦思冥想去了。

    糟蹋自己的好东西，和糟蹋别人的好东西，当然是不一样的心理感受。如果肖朗依然交出一首马马虎虎的歌词，那乔朕行是很有必要慎重考虑，是否还有必要邀请肖朗加入小目标的。

    就这样，哪怕中午吃饭，肖朗都茶饭不思的。

    付助理和任助理两个人提了十多份饭菜回来，看着七个崽子呼哧呼哧地大口吃着，大有看自家养的猪能吃能睡的幸福感。

    下午，知名大牌的歌手们抵达电视台录制节目，乔朕行和成员们都怀揣激动去围观了录制表演。

    有的知名歌手舞台布置得华丽，有的只是简简单单一人一麦便可。不得不说与新出道的新人们有很大的不同，无论演唱功力是高是低，起码台风都是游刃有余的，能够轻松带起现场气氛，粉丝们也都相当熟练一系列的流程，乖乖巧巧，很有秩序。

    就这样，直到下午六点，N11X跑完别的行程及时赶回电视台，大休息室被N11X使用，SaoX全员所在的小休息室更是被凑活得满满当当。

    终于，工作人员挨个知会：各位老师，要上台结尾了！

    一时间，所有的艺人接连离开休息室朝演播厅而去。乔朕行刚要走，扭头看见肖朗还在想歌词呢，过去唤了一声。

    肖朗抬头，一张脸充满苦恼的神情，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啊？

    这还有不去的？

    似乎是乔朕行的表情太过生动，不用言语也能传达想法，肖朗多解释一句：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又没观众等着看我，我也不在乎最后露得这一下脸。

    唔，好吧。

    其他成员们听乔朕行说了肖朗的想法后，都很敬佩。他们就做不到。哪怕是最后摇臂扫过来的一个镜头，他们都希望能得到。

    很宽敞的过道都有了拥挤的感觉。在等候上台的时候，成员们不住地查看F音乐网的排名。

    经过之前一个小时的节目播放，《气球》的排名涨势良好，已经一举进入前二十名，连带着《我不怕》和《天晴》也进入前三十。专辑里的另外四首歌同样开始齐齐爬榜，虽然排名很低，只在八九十。

    这是一开始成员们谁也没有想到的形势，大好形势！

    一张专辑里的七首歌同时在榜，而且还只是出道专辑。

    想来等节目结束后再酝酿一段时日，排名会爬得更高。那么再酝酿一周呢？下一周，会是什么样的成绩？

    身后响起工作人员的声音：借过，各位，咱们排两列，等会儿进场的时候能快一些。

    先靠墙站着，再回头一看，哦，是工作人员带着N11X的十一个小伙子排队站在另外一列。

    N11所排队的那一列，前面是一些知名的歌手，这一列等会儿会位于舞台的最前面。

    由于一大早在机场里见过，分排两列的双方站在一块，又互相看了看。

    SaoX的成员们，除了乔朕行外，目光里都含着委屈和幽怨。一想到N11X要以《冲！》这首歌拿到绿萝台的最佳新歌，还是刚出道没几天就拿到的，大家心里就又酸又苦。

    明明这歌，是他们的乔爸爸写的，为什么，倒让外面的野儿子讨尽好处？

    而N11X的成员们

    呦，SaoX，我刚才还在听你们的歌！好听！白昱一笑两虎牙的，笑嘻嘻地朝乔朕行七个挥手，我叫白昱，N11X的，你们应该知道吧？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种时候，自然还得是沈佳俊领头说话。乐呵客套了几句，于是你来我往的，两个芳心纵火犯团伙就还算和谐地交流了起来。

    白昱哼了几句《我不怕》的词，夸道：这歌带劲，动感！我喜欢。

    说着，竟然还学了几个舞蹈动作，看来是找到SaoX在苏艺校庆上的出道表演看了。

    学完，又夸赞：舞蹈也带劲，一看就累。你们还跳得真齐，怎么练的？我看你们的身高不怎么统一啊。

    笑嘻嘻地朝乔朕行和丁尚身上瞥了一眼，很单纯的调侃意味。

    对此，乔朕行难得主动开口，还是笑眯眯的：没怎么练，应该是我们七个天生默契吧。

    N11X：

    SaoX：

    这个逼装得妙哇。

    郑谦达赶紧带头捧场：对对对，主要是默契。要是练出来的，那得多辛苦呀！

    齐齐点头。

    见这，白昱哈哈大笑两声：你们还挺逗。我们团队也想要这么默契，但总共相处才两三个月，还有的磨合呢。

    刚音刚落，前方传来一句轻飘飘的回应：能拿最佳新歌就行。

    闻声望去，只见常学渊说完回头，还冲SaoX七个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并反问道：对吧？

    场面沉默两秒，沈佳俊很大气地点头：对，随性的舞蹈也能体现每一个成员的特色，整齐并非是评判表演的唯一标准。

    各有优势吧，这时，N11X的临时队长苏唯安开口圆场，岔开话题，很客气地说，今天你们的专辑上线了，预祝大卖！

    谢谢。

    N11X的成员们开始讨论他们的第一张专辑还不知道多会儿能制作出来。

    说起这个，可算是让SaoX的七个人的心里找回点平衡感。但其实N11X能演唱的专属烙印歌曲并不少，光是节目期间的几轮公演，就积攒下八首原创单曲，再加上节目主题曲和出道曲，十首呢。

    N11X的成员在感慨：虽然公演的曲目都很好听，但总感觉和《冲！》不在一个档次。希望然可给咱们制作新专辑的时候，能考虑添几首新歌。

    有人问常学渊：你们公司肯定和你亲近，你给能管事的建议建议呗？

    常学渊还没说话，白昱急急补充道：请陛老师再给咱们写几首歌吧！我就特喜欢陛老师写的歌，肯定大卖。

    对于同伴们的询问，常学渊淡定地点头：我会和公司反应大家意愿的。

    而听着N11X的讨论，乔朕行却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氛围压力就是明明没有人看他，他却如顶泰山。

    头顶上方，传来欧阳咬着牙发出的气声：乔哥，不准，听见了没有？

    旁边，沈佳俊也咬牙小声逼逼：你要是敢，我就和他们拼了。

    于岩轻哼一声：对，鱼死网破。

    郑青淳蓝眼睛坚定：破网死鱼。

    郑谦达磨牙：鱼再死网再破！

    丁尚握拳：网再破破鱼再死死！

    乔：这是不是在灌水？

    各位请上台了！快快快！

    一瞬间，所有的议论和聊天全部消失，每个人整整衣服，跟随队伍一条龙依次重新登上舞台。

    与N11X相比，SaoX的七个崽子只能站在舞台的最后面，被前面的歌手们挡得严严实实。几个个子高的成员还好，乔朕行和丁尚只能小手拉小手，可怜巴巴地呆站着。

    唉。生活不易，崽崽叹气。

    各位观众朋友们，没投票的赶快投票啦，还有一分钟，本周最佳新歌的归属就要发表了！到底花落谁家呢？相信大家和我一样，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最终的结果！

    主持人套话连篇填充着最后的时间，直到大屏幕开始倒计时，舞台下的观众们齐声计数。

    五、四、三、二、一！

    砰！激昂的庆贺音效响彻整个演播厅，无数的金纸片和彩条从舞台上面的顶棚倾洒而下，舞台前的焰火喷射，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让人眼前迷乱起来。

    主持人小月牙发出响亮的宣告声：让我们恭喜N11X！

    一瞬间，观众们的尖叫和惊呼声几乎要冲破每一个人的耳膜。

    N11X!牛气冲天！N11X!王者无敌！

    主持人东东做最后的结尾：N11X凭借出道曲《冲！》，在正式出道的第八天，一举夺得本周的最佳新歌，可谓是来势汹汹、势不可挡！让我们一起期待N11X在未来继续大放异彩！N11X，舞台交给你们了，安可！

    弥漫的白烟被闪亮的舞台灯光所笼罩，都能显出耀眼和刺目来。空气中传播着微微有些呛鼻的气息，还有扰乱视线的金片和彩条

    讨厌，都这么刺激眼睛。

    乔朕行感受到老幺丁尚的手在紧紧地攥着自己，这孩子很用力，似乎是借此在压抑着什么。

    他又看向其他成员。

    郑谦达踮着脚尖，视线努力从人群的缝隙间穿过，去观察几眼被N11X成员轮流接过的奖杯是长的什么漂亮模样。而欧阳明明那么高的个子，却低垂着头，像个没有感情、事不关己的鼓掌机器。

    沈佳俊一边等着下舞台，一边微笑鼓掌，笑容比第一次练习表情管理时还要虚假。

    身后的于岩面无表情地鼓着掌，如同被禁锢在冰山美男的人设里。忽而，手一停，伸出一只手去扯扯郑青淳的胳膊，并且扭头冲孩子冷漠地说话，看口型是：不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