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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宝明则想的更多,这几年谢虢的偏心眼是众目所见,便是谢雨薇也不像早年一般对谢腾不假辞色了,以后谢家这艘大船谁来掌舵还真是说不准,卢宝明为着卢府着想,也不敢在明面上得罪谢腾。 这些弯弯绕绕自然不能当着谢斐的面对卢宝科说的太清楚,是以他只是眼神示意让这个傻子闭嘴。 谢斐垂着眼将方才上药时脱掉的衣服系上,仿佛没有察觉到卢家兄弟间的微妙氛围,“这几年父亲势头太猛,北燕对我们一直虎视眈眈,便是西齐、东吴偏安一隅,也未必没有生出什么想法,虽说南楚安生了几年,可这本来就是乱世,什么人都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没错,”卢宝明附和道,“说不定便是北燕在我南楚暗伏的刺客所为,我这就去跟父亲商讨,务必将凶手绳之以法。” 卢宝科嗫嚅嘴唇,眼神里有些疑惑,北燕的的刺客便是要杀人也杀不到谢斐头上,不过他到底不是真傻子,既然谢斐自己都这般认了,他也不会蠢到跳出去强出这个头。 卢家兄弟走后,一旁的白谷愤愤不平,“平日里和郎君称兄道弟,关系好的跟什么似的,如今遇到事情,却避之唯恐不及,这事是谁做的,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谢斐的眸光微微一顿,“人之常情,何必苛责他人,何况此事也不一定就真是他做的,如此高调不像他的作风,毕竟这里是江州,若他真动手,未必有把握能不留下线索。” 白谷撇撇嘴,在他看来,除了谢腾不会有人做这事,他一定要督促着卢家两兄弟好好查此事,若是让他找到谢腾谋害郎君的证据,拼了这条命也要告到太尉那里去。 “郎君你这衣服系的也太乱了,”白谷瞧着谢斐胡乱系的衣服乱七八糟,生怕他勒着伤口,给他散下来重新弄。 “行了,行了,哪有这么娇气。”谢斐没心思管这个,只拿着眼睛往外瞧。 白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自从郎君受伤之后,这几日那杜家女郎日日上谢府陪着他家郎君,他家郎君高兴地跟什么似的,知道的是在养伤,不知道的还以为娶媳妇呢,郎君眼里哪里还有他这个谢府第一总管的位置。 分明听到了她的声音,怎么半天还没进来,谢斐匆匆拢了衣服,三两步迈出卧房,只见杜若正站在廊下和卢宝明闲聊。 这两人能有什么好聊的?谢斐见卢宝明摇着扇子不知说了什么,逗的杜若抿嘴浅笑,心里顿时一紧,他这个表兄别的不行,惯倒是出入风月场所的老手,杜若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保不准被他一张嘴给忽悠了去。 “杜若!”谢斐匆匆吼了一嗓子,见二人都往这边瞧来,没话找话,“我、我这伤口好像有些裂开了,你快过来瞧瞧。” 杜若果然面露关切之色,快步往他这边走来。 卢宝明竟然也跟着过来,“好端端地怎的又裂了,要不要把太医再叫回来。” “不用了,睡一会儿就好。”谢斐口气不善地说。 卢宝明是个有眼力见的,看到这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不由觉得好笑,谢斐这个打小唯我独尊的性子,竟然还有为了一个女郎如此扭捏的时候。 “怎的不需要吗,什么伤口睡一会儿就能好了。”杜若蹙眉。 “杜女郎不必担心,我家这个表弟,打小身子骨硬朗,皮实的很,他说睡一会儿就好了定然不会有假,好了,我还要忙着缉拿凶手的事,就不在此叨扰二位了。”说完,卢宝明似笑非笑地看了谢斐一眼,作了个揖,摇着扇子翩翩离去。 谢斐撇过头,假装没有看见卢宝明眼里的揶揄。 “你和他说什么了,怎的聊了这么久。” 杜若也回过神来,敢情谢斐在这里吃飞醋呢。 她心思微转,淡淡开口,“没聊什么,就是说些江州的风土人情,对了,说起江州女子善舞,卢郎君还说你曾送过他一个歌女,歌声曼妙,舞姿绰约。”说到这里,杜若抬起眼定定瞧着谢斐。 谢斐皱皱眉,“他同你说这个干什么。” “怎么不能说了,我不知道原来少岐还精通音律舞蹈。” “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哪里耐烦这些东西。” “若不喜欢,怎的后院里养了这么多歌女舞女的,还有多的能送人。”杜若一句比一句说的冰冷,说到送人二字,更是掩饰不住的讥讽。 谢斐不知道好好地她怎么这般语气说话,分明是她和旁的男人有说有笑,竟然还这般随意给自己脸色看,有心呵斥一句,话到嘴边,瞧她那股冷冰冰的模样,心下微顿,她莫不是在吃醋? 越想越是,顷刻间便心绪转换,由怒到喜,“什么歌女舞女的,都是后院嬷嬷管着,我们这样的人家总是要养一些备着筵席有个应景的,你放心,我可从来没和她们有什么不干不净。” 杜若嗤笑出声,“郎君何必说这话骗我,年初的时候不才纳了一个什么巧娘的,据说曾经可是万花楼的头牌舞妓,怎么这才过多久,郎君便不记得了。” 杜若不提,谢斐真忘了这个人,不觉有些头疼,“那是江州刺史送的,我总不能拂了刺史的面子,也就看她跳过几次舞,没意思的很,我许久都未去她的院子了,不信你大可去问。” “少岐的家事我有什么好问的,不过卢郎君说的那个歌女……哦,好像是叫九歌,说是她的霓裳羽衣舞跳的好的很,我还从未见识过,不知道少岐能否帮我去向卢郎君讨个人情,让我长长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