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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那个老狐狸一向中立看戏,他的宝贝孙女是要留着尘埃落定后推上后位的。太子妃若是从家世一般的人家去选,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如果是和丞相交好的英国公府,还是才貌无双的顾子书,那他日表哥登基还有他太尉府什么事,他心一急自然不得不现在就站位了。” “我为表哥觅得一位如此得力的老丈人,表哥是有什么不满吗。” “不满?哈哈,我能有什么不满,表妹计谋无双,我有表妹相助还能有什么不满,可笑我之前还同表妹置气,以为表妹昏了头脑真要给我娶顾子书,我真是庸人自扰。表妹大恩大德,孤无以为报,敬你三杯哈哈哈!” 这是喝醉了,徐晗玉皱起眉头,“英国公府空有名声,却无实权,英国公性情耿直,便是你娶了他女儿他也不会站位东宫,顾子书又是那样执拗的性子,你不是一直很清楚她不适合做太子妃吗?” “我清楚啊,我当然清楚,子书那样宁折不弯的人,若嫁进东宫,只怕被我那两个侧妃吃的骨头都不剩。” 徐晗玉冷笑一声,“那你现在又借酒浇愁给谁看呢?” 刘琛不说话。 徐晗玉的视线从空酒坛移到他憔悴的脸上。 “赈济灾民不得力,讨女人欢心也不得力,也是,我要是表哥也只能借酒浇愁了。” 刘琛仰头哈哈大笑,“没错、没错!还是表妹总结的好,我就是一个废物,想做的事办不成,想要的人也得不到!哈哈哈,我竟然还是北燕太子,你说父皇是不是瞎了眼,选我这么个废物做太子。” 徐晗玉见他这幅模样,恨铁不成钢。 “刘琛,你给我振作一点,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做成这副模样?你们刘家可不擅长出情种,你怎么学不到半点你爹的精髓。” 刘琛摇摇头,“父皇可是北燕百年才出一个的明君,我哪里敢和他老人家比,就连刘勋我都比不上,你把宝押在我身上可是押错了,我劝你早点回头去找四弟,他若登基定然封你做个皇后……” “啪” 徐晗玉一巴掌将刘琛的酒打醒了三分,“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我可以回头,那你呢?你要让太子府的人随你陪葬吗,你要让淑妃和你那个在深宫卑微了一辈子的生母一起陪葬吗!” 徐晗玉的手劲不小,刘琛小半边脸即刻肿了起来。 “你就是个自私的懦夫,若是当时你顺着太后说一句你喜欢顾子书,我便是再好的计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因为你不敢吗,难道你还指望她体谅你,对你情根深种不成?” 刘琛惨然一笑,“是啊,亲手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推开,全天下也只有我这么窝囊了。太子府、淑妃、我生母,他们都依附我而活,我每日如同在悬崖旁行走,一步都不敢踏错,我不怕自己摔下去,就怕他们和我一起粉身碎骨!” “你说我该怎么办?那日太后提议她为太子妃人选,我没有半点欣喜,只有害怕,我怕啊,我怕她那样鲜活的人,死在我的手上,死在森森的宫墙之后,就像端慧皇后一样,你说我能怎么办!若换你做这太子便好了,你定然能护她周全。” “别提我姑母!刘琛,你太看不起顾子书,也太看不起自己了。我的确不愿意她做这个太子妃,不是因为方才说的那些,而是因为我知道你的性子,比起顾子书你更在意的是皇位是你自己,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可是你却因为自己的怯懦自私一次次放弃。你不要再找借口,不是我好算计,也不是太尉好算计,你得不到她顾子书只是因为你自己!” “英国公府是给不了你助力,可难道娶了顾子书你就一定护不住她吗,你就一定坐不上那个位置吗?你只是不敢赌罢了,你要选择对你来说最稳妥的路,其实你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只是帮你做了你想做的。” 刘琛颤抖着嘴唇,满脸泪水,他知道徐晗玉说的没错,是他怯懦,是他想要却不敢要,是他自私,比起顾子书他更想要那个皇位。 “既然你不敢娶她,那就别在这里卖弄你的深情,你现在要做的是马上滚回田州,如果还治不好洪水,你便死在那里,说不定姑父看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上,还能维护一番太子府的人。” 刘琛晃晃悠悠站起来,“好,我滚回去,我死在那里。” 别和傻子一般见识,徐晗玉深呼吸一口气,“能治水的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算算时日,他已经到了田州,你放心,以他的本事,不日田州之事便能解决,姑父非但不会罚你还会赏你。” 听到这里,刘琛一个激灵,酒醒了七分,“什么人能有这般能耐?田州现下洪水泛滥,我和太守焦头烂额了多少时日也没有半点头绪。” “田州的雨马上就要停了,洪水自然能得到舒缓,这人乃是大燕治水名臣付师的后人,后续的治水事宜他必然有办法。” 刘琛怔愣片刻,突然将桌上的茶水端起来泼在自己脸上。 “那我即刻回去,同他商议。”这段时日他在田州眼见洪水肆掠自己毫无办法,本来就心力交瘁,又连日赶回金都,被顾子书泼了冷水,激愤之下这才如此丧气。 现下被徐晗玉骂醒,治水的希望也有了,便又强打起精神。 徐晗玉见他振作起来,也放缓了语气,“表哥,以后你莫要如此自伤了,我当初选择你固然有你救过我的恩情,但也是因为你比刘勋更适合做这北燕之主,姑父不是蠢人,他能看重你定然也同我想的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