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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谢斐有些烦躁,“若我不想回答呢。” “那今日,我会先杀了卢宝明,明日杀了白谷,后日杀了易木,一日一日杀光你身边的人。” 徐晗玉的声音很平静,却说着让人胆寒的内容。 谢斐突然发现,其实徐晗玉骨子里,和他是同一类人。 “好,我说,”谢斐咬咬牙,“随你信不信,我只说一遍,你口中这个九歌是我府上的那个舞女,那我他妈的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哦,除了主仆关系,老子从来没有碰过她,至于她是怎么死的,我既不知道也不关心。” 其实这话谢斐也早就想说了,离开江州的时候徐晗玉给他下了药,说了那么一大堆话,他就记得徐晗玉是个细作,来江州就是为了盗取边防图和什么和氏璧,她对他只有利用,什么欢喜,什么温柔,全是骗他的手段,他那时心里恨得要死,那里还会留意到她话中的一个舞女。 后来他日日夜夜地怨恨,脑子里不断回想那夜徐晗玉的绝情,再想到她提的这句话,心中更是莫名其妙,只当她随意牵扯的理由,反正他要杀了她,何必在意这些。 再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暂时是杀不了她了,他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恨意,韬光养晦,心态平和了许多,也懂了他们天生对立的身份,似乎渐渐没有这么强的恨意了,不过关于九歌的事他依然不屑去解释。 徐晗玉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谢斐的这一番解释。 “你相信?”谢斐却反而有些诧异。 没什么好不信的,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今日过来不过是想给自己心里的骆驼加上最后一根稻草,九歌不是因为被谢斐始乱终弃自尽而亡,而是因为含章帝想要给她换心,所以让她恰如其分地寻死了。 “当初我从谢腾那里骗取边防图,又从安乐公主那里用你的信物骗了和氏璧,我做这些是为了北燕,没有对错,可是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 谢斐想过千百次将骗他的女郎捉到以后,要如何拷打她,让她痛不欲生,让她后悔骗了他,可是没有想到今日徐晗玉会主动在他面前说一句对不起 “你以为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原谅你?”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她带给他那些痛彻心扉的恨意,是这三个字就能一笔勾销的吗。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你如今也不能拿我怎样,这三个字我说了就说了,我只是劝你审时度势,如果北燕现在有谁有几分真心愿意帮助你保住命回到南楚,那也只有我了。” “或许还有顾子书,不过你总不能指望她写诗作画就能帮到你分毫吧。”徐晗玉讥讽地说。 谢斐静默片刻,似乎是在揣测她这番话的意图。 “我话说到这里,你自己考虑吧。”徐晗玉转身离开谢府。 待她走后,白谷和易木凑上前来,“郎君,她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又威胁你了?” 谢斐摇摇头,突然想起一事,“派个人去彩衣楼看看卢宝明。”希望徐晗玉好歹给他留口气。 ------------------------------------- 菡萏查探了一夜细作的事,总算有了点眉目,回到府内,公主竟然还未回来。 秋蝉也是惊讶,正在二人焦急之时,徐晗玉方才从外面回来。 “公主怎么这身装扮?”秋蝉上前将斗篷取下,连忙伺候她梳洗。 徐晗玉摇摇头,这就是不欲她二人继续问的表示。 菡萏识趣地说起来昨夜查探的情况,“多亏公主反应及时,属下连夜突袭,好几处据点都来不及反应,抓到了两个活的,细细拷问,似乎同敏王有些关系。” 徐晗玉没想到刘勋现在竟然有这般能耐了,“长老们呢,可有查出不对的?” “属下也奇怪,长老们对此事似乎毫不知情,这些细作大多在外门活动,同内门长老没有什么联系。” “没什么联系?一个外门的,怎么会知道门内这么详细的信息。”昨夜那张地图,绝不是一个外门弟子能搞到手的。 “这一点属下还要继续细查,不过属下得知了一个消息,这才赶回来禀告公主。顾威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陛下派去暗中查访宁州叛乱的近卫已经快到城门口了,太子还不知情。” “那个蠢货估计睡的正香。” 徐晗玉之前便得到了含章帝派人去查访宁州一事的消息,不过她的人更早一步,已经将太子和顾威往来的信件偷回来了,太子以为自己不过是顺手帮了顾家一个忙,还想日后能财色兼收,殊不知这是有人下了套让他钻呢。 原以为经过田州一事,太子能长点心,没想到还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宁州的事徐晗玉之前已经劝过他了,他不听,既然如此,这次也该让他长点教训。 “这件事我们就当不知道,左右姑父还不至于废了太子,让他长点教训也好,何况顾威向来在军中颇有军望,这件事也没有石锤的证据,说不定太子还能落下个维护忠良的好名声,只是姑父疑心颇重,这件事以后多少会同太子生出嫌隙。” “那英国公府那边?” “死一个顾威,英国公府不至于承受不起,只是可惜了,传说中智勇双全的骁勇将军,非要鬼迷心窍,为了……” 徐晗玉止住了话头,这也不过是她心中猜测罢了,顾威为什么要发起这场注定失败的叛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