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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不是个心狠的人,安嫔也很知趣,二人在宫里由于一个共同的儿子,走的非常亲密。 安嫔出身卑微,不得含章帝欢心,即便亲生儿子当了太子,也是个小小的嫔位,她知道儿子的前途只能系在淑妃的身上,所以伺候淑妃可谓是尽心尽力。 “唉,我也不瞒你,”便把王道士算命的事给安嫔说了。 “原想着陛下恐怕也不会当回事,况且那顾子书天生凤命,她若嫁给琛儿,这龙气不就被带旺了吗,可是这些日子陛下的赐婚旨意迟迟不下来,我心里难免打鼓啊。而且那一日王道士可是清清楚楚说了,那殿里还有一个真龙天子,他才说了琛儿龙气暗淡,那这真龙天子还能是谁?每每想到这里,我都坐立难安啊。” 安嫔也是脸色一白,“这,这不至于吧,太子办事一向稳妥,后宫还有你在帮衬着,便是看在你的面上,陛下也不会轻易动摇了储君的心思吧。” 淑妃苦笑一声,“安meimei,我这些年不怕你笑话,不过是个替身罢了,那位在的时候我讨好她,得她高看一眼,连带着陛下也对我高看一眼,她去了,陛下就在我这里找些慰藉,其实心里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若他真想废了琛儿,哪里会顾虑我。倒是敏王,自小性子机敏,很像陛下,他母亲还有过救驾之功 ,其实若不是当年那位的一句话,太子之位根本落不到琛儿头上。” “是我没用啊,若是当年,你把琛儿送到那位膝下,他这东宫之位保准坐的稳当。” 安嫔赶紧跪下,“淑妃jiejie折煞我了,太子养在你的膝下,你就是他的母亲,儿子哪有嫌弃母亲的,能得你的庇佑,是太子前世修来的福气。” 话虽如此,安嫔心里也苦,当年她何尝不想将孩子送给端慧皇后,可人家根本看不上啊。 “我自然是望着琛儿好,可陛下圣心难测,他若真信了那道士的话,要废太子,我又能怎么办。”淑妃摇头说。 安嫔一生悲苦,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若是太子出了什么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听了淑妃的话,她脑子飞转,倒真让她想出一个办法来。 “jiejie,你不是说了吗,那顾子书是天生的皇后命,若她嫁给太子,那不就稳了吗。” “的确如此,可是我也说了陛下没有赐婚的意思。” “jiejie怎么糊涂了,陛下不想赐婚,太子就不能娶顾子书了吗?”安嫔笑笑。 淑妃糊涂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嫔跪在地上,膝行往前,“jiejie仔细想想,我们难道就不能让顾子书非嫁不可吗?” 淑妃一愣,安嫔立即小声将想法说了。 中秋节宫中又要赐宴,往常一般酉时便散了,放各位官眷回府团圆,不过今年太后病重,说是许久没有看过热闹景象了,淑妃便提议好好办个中秋宴,多叫一些小辈,给太后热闹热闹。 太医说了太后的病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含章帝便允了,一应事务全由淑妃cao办。 徐晗玉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淑妃是以太后的名义办宴,她不想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头。 还好,今日他似乎没有跟着敏王过来,徐晗玉心里松了一口气,转念又想起过了今日,他可就满十九岁了。 也不知他今夜如何度过。 “阿玉,我敬你一杯,”顾晏端着酒杯走到她跟前,“我祝你像今夜的月亮,永远圆满。” 徐晗玉笑笑,“我也祝子宁哥哥驰骋疆场成为一代名将。” 二人将酒一饮而尽,顾晏恋恋不舍地望着她,“过了今夜我便又要回边境了,不知下次相见是何时,真希望能把你现在的模样永远印刻在我脑海中。” 没想到他这么快又要走了,徐晗玉有些伤感,又斟了一杯酒,“我再敬你一杯。” “不用了,”顾晏轻轻将她手中的酒杯放下,“这酒寒凉,一杯足矣,多了伤身,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徐晗玉眼睛发涩,“子宁哥哥,你要不别走了吧,战场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怎么办,你父母、meimei……还有我都会难过的。” “阿玉,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抱负,我希望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你若是真的担心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顾晏轻声说,“但是倘若你为难,便算了,我绝不会逼你。” 徐晗玉想了想,从腰间解下一个绣着麒麟祥瑞图案的荷包,“这是我前些日子亲手做的,里面有白马寺的上上签,早就想给你了,希望它能庇佑你在战场上平平安安。” 顾晏接过,很是感动,笑着说,“不愧是风华冠绝天下的景川公主,如此善解人意,你放心,这个荷包我便是死了也会护住它。” “什么死不死的,它若真能护你平安就够了。” “说起来,子书呢,今夜怎么没见着她。”徐晗玉四顾看去。 “阿濛她一进宫便被淑妃身边的女官召去了,说是请她帮忙修一幅画。” 绘画?徐晗玉皱皱眉,淑妃什么时候有这种闲情雅致了,还挑在宴会上,不过徐晗玉也只是脑子里转过一个念头,并未深想。 恰在此时,一个宫人面色匆匆地过来在顾晏耳畔不知说些什么。 听完之后,顾晏皱起眉对徐晗玉说,“主帅今夜便要出发,我现在就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