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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关系那些不相干的人吗,分开这么久,你可有问过一句我过的好吗?你当初一走了之,你可知我发了疯一样想去找你?”他越说越激动,徐晗玉刚离开的时候,他在牢里简直要发疯,恨不能亲手掐死她。 “呵,你根本不在乎,你不在乎我的死活,不在乎我的想法,你只想要远远地离开我,所有你在我面前的温柔全是你在演戏,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逃开我。” 他将额头狠狠贴住她的,低声说道,“把我当猴耍,很有意思是吗?为了能逃开我,你甚至愿意死在黑山上,徐晗玉,你真狠,永远知道怎么样伤我才最深。” 徐晗玉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她此刻实在太累了,何况也的确没什么好解释的,“对不起。”她轻轻说。 谢斐似乎被气笑了,“我稀罕你的对不起吗?嗯?徐晗玉,你怎么这么会作死啊。” “我只能给你这三个字。”徐晗玉缓缓说道。 谢斐抬起头,蓦然盯住她的眼睛,那双眸子如死水一般平淡无波,没有丝毫光亮,更没有他的身影。 他消化了徐晗玉这句话,滔天的怒火顶上心头,又被突如其来的恨意压下。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是吗?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是吗?” 徐晗玉犹豫了一瞬,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不想再骗他了,她真的太累了。 “好、很好,”谢斐点头大笑,笑着笑着眼里有晶莹闪烁,“徐晗玉,即便我用那些人的命来威胁你,你也不愿意是吗?” “你知道有哪些人吗,嗯?有你那个叫秋蝉的侍女,她儿子,还有她那个曾经心悦你的丈夫,有你那个智障夫君的儿子,和你一起要死在黑山的西齐太子,对了,还有你亲弟弟,我把他都找到了,你不想见见他吗?即便他们都死了你也无所谓吗?” 徐晗玉总算脸上有了些神情,她低声恳求道,“我求你,谢斐,我求你放过他们。” 这恳求与其说是情真意切地担忧,更多的竟是一种无可奈何地麻木。 “你想要他们都好好活着是吗?那你就讨好我啊,骗我啊,对我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心里会一直都有我,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你说啊!” 谢斐像是忽然受了刺激,歇斯底里地吼道。 徐晗玉嗫嚅着嘴唇,最终还是放弃了,“对不起,如果杀了他们你能好受一点的话,你随意吧,我做不到为他们违心,但是我会为他们偿命。” 谢斐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在威胁我?你在用你的命威胁我?” 徐晗玉木木地点头,“如果他们死了,我绝不独活。” 谢斐死死看着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无力过。 雪忽然飘落,将他的眉眼染出一片惊心的寒。 “好,那你给我生个孩子,把孩子生下来我放你走。”谢斐拼命抓住最后一丝的希望,希望他们之间还有东西能够牵绊。 孩子啊,谢斐可真是异想天开,徐晗玉忽然来了点力气,带着些许恶意地说,“不可能了,当初我跟孙锦儿做的交换就是喝下绝孕的药,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生育了。” 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谢斐的眼睛红的要滴出血来,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扑上来将眼前这个没有心的女人给撕碎。 他费了这么多的心力去爱的女人,就这样毫不留情地一次又一次碾碎他的希望。 徐晗玉说完这句话,眼皮有些无力地下坠,在她快要阖上时,终于听见谢斐漠然地说道,“那你没有筹码从我身边离开了,但是我答应你,只要你活着一天,那些人就能活着一天,若是哪天你死了,我让他们所有人为你陪葬。从今以后,我也再不会对你有任何情意,我和你……此生情断义绝。” 情断义绝?好一个情断义绝啊,年少时的情真意切,山盟海誓,原来也会有情断义绝的这天。 那个为她摘星星的少年郎终于还是死了,谢斐是刽子手,而她……是那个递刀的人。 徐晗玉的眼皮终于阖上,最后一幕是这漫天的白雪和谢斐猩红的眼。 第63章 徐晗玉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原来的宫殿了。 这里叫“长门殿”,昔年汉武帝的废后陈阿娇为了挽回圣心,花重金请司马相如为她作了一首《长门赋》,情意绵绵、言辞恳切,可仍旧徒劳无功,陈阿娇最终还是死在了长门宫中,一生都未见过一眼那传说中天子承诺的‘金屋’。 真是可笑啊,帝心哪有这么好挽回的呢? 谢斐先是让她住在“飞燕宫”、现在又住在这“长门殿”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 虽然这长门殿更偏了一些,但是胜在清净,偌大一个宫殿除了她就只有两个洒扫的小丫鬟,喜儿也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是另谋高枝了吧,跟着她实在没有前程。 皇宫里这么多的女人,一个不受宠的充媛根本无人问津,徐晗玉也乐得每日一个人发发呆、看看书。 可惜书籍有限,两三本杂书翻来覆去也看腻了,徐晗玉索性自己写些杂记。一开始笔墨倒是还有供应,时间长了,内务府的太监嫌她这个偏殿用的太多,给她砍了大半。 于是徐晗玉又多了一项活计,去附近的林子里捡一些树皮、毛竹,自己制作一些简单的粗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