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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晗玉下意识想要避开,她可不想作被殃及的池鱼。 千钧一发之间,一道明黄的身影比那刺客的剑锋还要更快一些,他动作一顿,从徐晗玉身边擦肩而过,一把揽住韩月,单手将刺客的剑给荡开。 下一刻御前侍卫赶了上来,将刺客给团团围住。 徐晗玉原本是没什么事的,只是谢斐来的太急了些,她心神一慌,不小心摔倒在观景台的一角,脑袋磕了重重一下。 “你没事吧?”众人都围在陛下和景贵妃身边,倒是有个好心的小妃子把她给扶了起来。 见她起来,谢斐抽紧的心蓦然一松,眼神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 那刺客并不是什么外邦人,眼睛和头发都是假装的,大理寺连夜审问,原来背后的主谋竟然是前朝北燕的天佑帝刘勋。 谢斐大怒,下令连夜彻查,一定要将刘勋给捉住。 这些都和徐晗玉没什么关系,她揉揉脑袋,自己回到长门宫去休息。 洒扫的小宫女见她回来,迫不及待的上前追问宴会的盛况。 这小宫女乃是罪臣的家眷,一辈子只能做个低贱的杂役,命也很惨。 徐晗玉打起力气给她简要说了一番,话没说两句,头疼欲裂,忽然晕了过去。 那小宫女被吓了一跳,将她扶到榻上,给她喂了点水。这宫里冷冷清清、徒有四壁,实在也没什么别的能做了。 好在徐晗玉缓了一会儿,勉强站了起来,但是接下来几天她都时不时有些头疼,整日呆在屋里闭门不出。 这天后半夜,徐晗玉突然发起来高烧,洒扫的小宫女心善,主动留下来照顾她。 “娘娘,你这样不行啊,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徐晗玉想劝住她,就她这个身份地位,大半夜的哪里有太医会愿意过来。 可惜她实在疼的说不出话了。 果然就像她想的那样,太医署的太医根本不愿意深更半夜的来这个冷宫。那小宫女求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一个心软的愿意跑这一遭。不巧,景贵妃的宫里来了人,说是小公主半夜吃坏了肚子不舒服,陛下正在发火,让太医赶快过去,这下太医署可说是倾巢而出,全往景德宮去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杜充媛。 小宫女没法,向太医署的学徒讨了点常见的清热去火的药材,回来忙了半宿给徐晗玉熬药。 熬药的小火炉忽明忽暗,炭火受了湿气,怎么也点不燃。 徐晗玉忽然有了点力气,撑着自己坐起来,看着小宫女着急的样子,心软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阿福。”小宫女拘谨地说,这还是头一次有宫里的人问她名字。 “阿福,烦你帮我个忙,我柜子底下有一堆没用的废纸,等火燃起来你帮我烧了吧。”徐晗玉淡淡地说。 阿福着急道,“这火炉是给娘娘煎药用的。” 徐晗玉摇摇头,她能感觉到此刻自己的力气正在渐渐流失,“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几枚素簪,在枕头底下,你当心些别让管事的姑姑发现了。” 阿福眼眶酸胀,“不会的,娘娘,你还这么年轻不会有事的。”嘴里虽然这么说,徐晗玉的面色实在骇人的很,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上滚下。 “我、我去景德宫求求,一定带个太医过来。”阿福忽然心里生出一分孤勇,拔腿便往外跑去。 徐晗玉叹口气,透过微开的窗户,最后看了一眼这漫天繁星。 景德宫灯火通明,小公主一点不舒服让百十来人忙得人仰马翻。 阿福一脸焦急,在宫门外不断徘徊。 “你在这里做什么!”景德宫的管事太监呵斥她。 “公公,我是长门宫的人,劳烦您通报一声,我们杜充媛得了急病,疼的不行了,能不能请景贵妃发发慈悲匀个太医给我家娘娘。” 景贵妃是宫里出了名的人美心善,说不定会发这份善心。 那小太监不耐烦地把她推开,“一边去,没看见咱们宫里忙成什么样子了吗,连陛下都在殿里守着,你家主子的命能有小公主重要?别不识好歹,小心惹一顿板子。” 阿福不断绞着双手,她本就不是各机灵的丫头,此刻被小太监这么一吓,更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景贵妃身边得到大丫头喜儿看到这边的动静,过来询问。 小太监三言两语交代了,“喜儿jiejie,这丫头没吵着主吧?” 喜儿捏着手绢微微一紧,杜充媛还是她入宫以后第一个伺候的主子,后来她使了手段跟了如日中天的景贵妃,现在已经混成景德宫的姑姑了,没想到还会再听到杜充媛这三个字。 想到那个气质若莲的女子,念及那短暂的主仆情谊,喜儿终究有些心软。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问问。” 阿福大喜,连忙点点头。 寝殿外忙成了一锅粥,寝殿内却还是一派安详的景象。 小公主谢烟倚在谢斐的怀里,小声哼哼,韩月一口一口喂她吃药。 “好苦啊,我不要吃。”小公主将头扭进父皇怀里。 韩月皱皱眉,这孩子实在太任性了一点。“若不是你非要贪凉吃什么冰糕至于这样吗!” 谢烟被吼了,也不反思,立刻扁扁嘴,一双水盈盈的大眼只看着父皇,装作要哭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