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长 第108节

    进水点挺好找，就算原本不好找，现在也很好找了→虎哥儿他们打的那一摞摞大补丁将进水点指示的明明白白。

    看得出他们很努力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修补了这么多次，然而漏了的船可不是靠修补次数就能补好的，维修人员的思路和技术十分重要，尤其是这种关键部位。技术不到家的话，保不齐就越补越漏，修补的过程中造成的漏洞搞不好比原生漏洞还要大——就比如说钢钉钉进去，固定木板的同时，很有可能会在敲钉子的时候在钉孔附近敲出放射性裂痕，而这些裂痕就会造成进水。

    毫无疑问，虎哥儿他们的船现在就是这样。

    也是心急，也是勤快，他们补的特别多，然而缺口附近几乎每块板的钉子附近都有裂痕，好些水便是从这些裂痕中涌进去的，越补越漏就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况。

    也不怪他们技术烂，真东界的汉子虽然人人都会开船，甚至人人会造船，然而造船和修船又不是完全一个路数，造船时，人人届是精心备材，整块整块的材料往船上用，很多地方都是完整的，根本不涉及到敲钉问题，而修补的时候就完全不同，基本上全是敲钉敲补丁的活儿。

    这个时候就很考验修补人的技术了，敲钉技术在此格外重要。“五十钉”是最基本的，涉及到跨界航行的好的大船——比如青哥儿老爸的那艘船，修补时必须用“一百钉”的敲钉法，所谓的“多少钉”，其实就是指在一块固定大小的板上敲入多少钉、钉附近不会有裂纹的计数，钉数越高说明敲钉人技术越好，经由他修补的板漏水可能越低。

    杜楠目前还不会“一百钉”，不过他却熟练掌握了“五十钉”，其实他可以在板上钉入八十五枚钉保证不会有裂纹了，不过村里没有这种计数方式罢了，然而在同龄人之间，杜楠的敲钉技术已经是顶顶好的了，同龄人之间但凡谁的船需要维修，首先想起来的必然是他。

    不过这却是杜楠多活了一辈子的另一个实惠了。

    上辈子他没有异能之前是后勤人员，有了异能之后——异能是空间，还是被分在后勤人员里的。只装东西太无聊了，时间久了，他便学会了很多后勤人员才会的技巧，修理是必须的，上辈子他就很擅长修修补补，到了这辈子，他上手就比其他人快许多，哪怕上辈子没有修过船，然而这世间的道理大体是一通百通，经过一番学习，杜楠很快就成了村里的修船小能手。

    嘴里叼着钉子，杜楠先将虎哥儿他们修补漏洞用的板一一拆除，也就是他现在力气够大，否则虎哥儿他们钉钉子的力气大，一般人还真不见得能把这板拆下来，饶是如此，杜楠拆这些板也颇花了些时间，拆到最后，他在船底发现了一个洞，显然这就是船进水的原因。

    令杜楠意外的是这块板上的洞……是一个咬痕。

    看了一眼而已，手没有停，杜楠挑好合适的板材，然后便开始在船底敲敲打打了，就用了一块板而已，杜楠将这个洞补好了，对旁边的青哥儿比了个“可以了”的手势，青哥儿随即扯动绳索，排水泵开始工作了，船舱内的水不断被泵出来，而与此同时，上头的小伙伴开始向上拉船……

    躺在海水中，杜楠看着船底，他一直观察到船底回到正常水位为止，这才秉着气，重新游回了海面。

    出水的第一件事，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他便听到了大伙儿的笑声以及道谢声。

    “谢谢楠哥儿！你这一来，一个顶七个！”虎哥儿笑着朝他抛出绳索，待到杜楠抓住，他一个用力便把杜楠提了出来。

    身上带起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几乎和那些水珠一起落在甲板上，杜楠先是抹掉脸上的水珠，随即才接过旁边同伴递过来的布巾，不过也不是给自己，而是递给旁边同样刚被拉上来的青哥儿，待到青哥儿擦完之后他才用那块布巾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珠，也不急着穿衣服，杜楠对虎哥儿道：“我看你们的船是被龙咬坏的。”

    “可不是嘛！”接过杜楠手上的布巾，自己也擦了一下，虎哥儿懊恼道：“我还奇怪呢，以为是船底的龙哨坏了，然而下去修船的时候我看过，没坏啊——龙哨，一种安装在船底的管道，船下水航行起来的时候，水流通过管道会发出一种类似龙吟的声响，还是那种愤怒的大龙的龙吟，总之，听起来就不好惹，这便是真东界渔民的祖传智慧了，利用这种小装置，减少龙对船只的攻击，虽然简单却有效，起码在海面是有效的，因为海面多小龙。

    附带一提，他们也会在海边圈出一块地方，在充当界限的地方下网，网上亦装有这种发声装置，以达到驱散一些龙的目的。

    “……我当时只顾着修船了，都没看到犯人……哎！我这还是新船呢……”虎哥儿正在懊恼，忽然船底又是一阵震动，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一下子联想到咬破自己船底的那条龙，虎哥儿当即跳下了海，同仇敌卡，他的兄弟们随即下饺子一样噗通噗通跳下去，呈包抄姿态，几人找那条恶龙算账去了。

    而就在他们下去之后没多久，“恶龙”鬼鬼祟祟的从海里冒出头来了。

    红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似是闪着金光，同样红色的鬃毛浸泡在水中，海草一样散开来，看到船上的杜楠，“恶龙”轻声啸了一声。

    特别乖巧。

    “红娿若？！”杜楠一愣。

    仔细想，能干出这种事的龙……还真的只能是红娿若！

    从小混在红鱼群中长大，它早就习惯人类制造的防龙哨的声音了。甚至它还偷过那防龙哨呢！一条龙，随身携带人类制造的防龙哨在身上，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它就是用那防龙哨在海中自保的，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渔民们啧啧称奇了好一阵子呢！

    这样的红娿若，自然是不怕防龙哨的，在哨声中咬破虎哥儿的船，简直易如反掌。

    果然——伴随着破水声，虎哥儿哇哇大叫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天杀的，我们的船又被啃出来个窟窿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声戛然而止，虎哥儿不叫了，因为他也看到红娿若了。

    杜楠能想到的事情他也想到了，尤其此间除了他们养的龙以外只有红娿若这一头外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犯人是谁，虎哥儿立刻气势汹汹朝红娿若扑了过去。

    反倒是红娿若，表情未变，又冲杜楠啸了一声，在虎哥儿扑到之前，它闪电般的消失在海面，就在众人找寻它之际，杜楠等人又听到一声闷响，紧接着，他看到他和青哥儿那艘船猛地抖了一下。

    还在水里的虎哥儿本能的钻到杜楠他们船底下一看，半晌浮上水面报告道：“你们的船……也被啃了个洞。”

    青哥儿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红娿若莫不是疯了？怎么连咱们的船也攻击？咱们明明经常喂它的。”

    “说的好像我们没喂过似的！自从楠哥给它取了名，看它聪明，我们也眼睁睁瞅着好些鱼被它吃了哩！没抓它！最多就揍了一拳。”虎哥儿道，紧接着，他呆呆道：“难不成揍他也不行？也记仇？”

    倒是杜楠，一直站在甲板上没吭声，如今自己的船也破了也没去查看船，眼瞅着红娿若又浮了上来，一直没有吭声，眼瞅着红娿若又浮了上来，他对红娿若道：“你是不想我们离开这里吗？为什么？”

    不畏惧防龙哨的红娿若，咬破众人的船确实易如反掌，只是，它为何这么做？如果是普通的龙，杜楠大概还不会想什么，然而红娿若是头极聪明的龙，杜楠实在想不到它这么做的理由。

    闻言，青哥儿和虎哥儿俱是一愣，反倒是红娿若在听到杜楠这句话之后，忽然自海水中冲了出来，红色的身子从杜楠双腿之间穿过，身子往上一挺，杜楠就这么被它顶了起来，成了个骑在它身上的姿势。而就在杜楠反射性的抓住它的鬃毛之后，红娿若迅速的往海里冲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就在红娿若的尾巴尖入水之后，青哥儿等人这才反应过来，众人连忙骑上自己的龙也往海里追去——红娿若鲜红的身体在海里看着是暗红的，随着海水的深度越来越深，它的颜色也越来越暗，直到和海水化为了一色，再到后来，便更暗。

    好在杜楠燃起了随身携带的海灯。

    说是灯，其实里面放置的是一种石头，浸泡在药水中多日，遇到海水会发光。

    游到一定地方的时候，红娿若忽然停住了，它冷不防这么一停，后头的青哥儿一个没刹住车，直直冲到了红娿若和杜楠前头，还是被红娿若咬住尾巴这才停住了。

    猛地向后一甩头，红娿若将青哥儿连人带龙往后拉了回来。

    不过也就这一瞬间朝前的功夫，青哥儿已经感受到前头的不同了。

    燃起自己的海灯，青哥儿一副惊魂未定的神色。

    “前面……有个旋涡。”

    他对杜楠道。

    第144章 蓝海

    虽然还看不出来，然而却有一股引力，在青哥儿冲到前头的时候，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漩涡的拉扯力，那股力量极大，他只是感受到了一点点而已，就已经被牵引了，也就是红娿若咬住了他，否则他搞不好就被直接卷过去了，而他一旦被卷过去，同伴们势必会追他，搞不好他们就——青哥儿一阵后怕。

    『难不成……是因为有这漩涡在，红娿若才咬破咱们的船底的？是让咱们不要前进了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往前探了探，虎哥儿也感受到那股力了，收回手，他看向杜楠□□的红龙。

    红娿若便得意洋洋的扬起了下巴。

    在水下，众人使用手语“说话”的，这是彼此还能看清对方的情况下，如果光线再差一点，他们还会借助海灯的明灭来“说话”。

    『可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和众人一起向后躲了一段距离，虎哥儿后怕道。

    海边生活，他们比谁都敬畏天灾，台风、海啸、海底漩涡……都是极其可怕的东西，哪怕他们的身体已经很强悍了，可是大自然永远比他们千锤百炼的身体还要强悍。这么大的漩涡在海底生成的话，假如他们刚才船没破，继续前行的话，十有**会被卷进来，虽然他们可以凭借超强的力量可以跑出来，然而他们的龙以及船……只要在水下的部分，一旦被这么厉害的漩涡带动，却不好出来，到时候船上破的怕就不是只一个洞了。

    『怎么办？我们直接离开？可是船怎么办……』看着前方明明看不出却暗藏危险的海流，虎哥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觉得这漩涡大概一会儿会停。』海灯边，杜楠伸出左手比划起来：『我们是从同一条航线开过来的，没有遇到这个漩涡，红娿若也没有预警，估计这个漩涡不是一直存在的。』他正说着，海里的众人忽然感受到一股推力，感受到扑面而来一股温暖的海流之后，杜楠忽然感觉到身下的红娿若动了。

    嘴巴忽然张的大大的，下一秒，杜楠甚至眼瞅着有一大坨浓郁的口水从它嘴里飘了出来。

    这是——杜楠愣住了。

    不过他很快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了，就在这之后，他们前方忽然涌出无数鱼来！

    数不清的鱼！先是小鱼，五颜六色的小鱼！紧随其后的是一些个子稍大的鱼，直冲冲从前方朝它们的方向游过来，游着游着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鱼群正呆愣在原地，红娿若已经动了。

    闪电一般冲入鱼群，大嘴就那么张着，它一个来回便将愣在原地的鱼群消灭了一大半。而直到这一刻，青哥儿、虎哥儿等人的龙才意识到什么，慌忙加入战局，因为太过惊讶，豹哥儿甚至直接喷出了一口气，眼瞅着他怕是要缺氧，杜楠赶紧将存在自己空间里的气囊扔给他了一个。

    接过气囊，豹哥儿朝他比了个感谢的手势，将气囊接在自己身上，没了后顾之忧，他新奇的伏在自己的龙背上，还忍不住自己也抓了一条鱼。

    『是没见过的鱼耶！看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抓着鱼，他用另一只手兴奋的朝同伴们比划着。

    还等什么呢？一群半大青年立刻忙活起来了，也不骑龙了，直接游在海里，浑水摸鱼起来。作为海民，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网兜，几个来回下来，几乎每个人的网兜都鼓囊囊了。

    而他们抓的鱼只是鱼潮的一小部分，更多的鱼还是被他们的龙吃的，从小在这片海中长大，哪怕是家养的，这些龙也知道在这里吃饭，“快”是至上的道理，赶在其他龙嗅到端倪之前，它们就一起将这些鱼解决了，刚才还铺天盖地的鱼群转眼间就剩下了一条。

    “哗啦”一声，红娿若破开水，将这最后一条鱼衔在了嘴里。

    也就是这个时候，杜楠发现了前方不对劲之处。

    就在鱼群游来的方向、比他们现在待着的这片海域更深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明亮的……蓝点？

    看着他不动，其他人顺着他注视的方向望过去，也看到那个蓝点了。

    豹哥儿的视力最好，看的最清楚：『不是蓝点，而是一片颜色更浅更亮的海水，我还看到里头有鱼，咱们刚刚抓的这些鱼。』“说”着，他还拍了拍腰间鼓鼓的网兜。

    这么大的青年，正是冒险精神最茂盛的时期，尤其他们各个年富力强，初生牛犊不怕虎，呃……他们连龙都不怕，胆子更是比一般人大，尤其听到前方还有鱼，一时间，所有人包括他们的龙都朝蓝点的方向游去。

    随着他们距离蓝点越来越近，他们惊讶的发现之前看起来很小的蓝点原来这么大！而且——『真美啊——』游到蓝点前方的时候，满眼都被“蓝点”内的淡蓝色浸润，饶是平时就是个粗糙的不得了的糙汉子，青哥儿也在看到对面的那一刻，发出了如此的感慨。

    他的感慨，几乎是此刻所有人的感慨了。

    那个远看大概只有巴掌大的蓝点，如今就在他们面前了，不过如今那个蓝点可不是蓝点了，而是一个大概一丈长一丈宽的圆形，不那么规则吧，不过大小大概是这样。

    就像一扇门，这个圆形外面的他们所在的海域漆黑不见五指，而圆形里头也是海，然而那里头的海水是一种亮蓝色，蓝的发青，就像……婴儿蓝？杜楠不确定自己的形容是否精准，若是他老爸在这里，大概可以将这种蓝色定义的更精准些，然而在他这里，竭尽所思，他也只能想到这么个颜色了。

    而里面甚至还有鱼，好些鱼！刚刚他们抓的鱼怕是从这里冲出来的，如今还有一些鱼在那里探头探脑，只不过看到他们在门口，那些小鱼不敢出来就是了。

    实在太好看了，有阳光在里头的感觉，让人看了就情不自禁想要接近！

    青年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虎哥儿第一个摸过去的，其实也没什么第一第二个只说，几乎和他同时，其他小伙伴也摸过去了。

    杜楠索性自己也过去了。

    经过那圆形的门的时候，杜楠感受到一点阻力，不过就一点而已，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难受，然后，他就游到对面那片婴儿蓝中了。

    而先他一步游进来的虎哥儿等人已经在撒欢了！

    之前没在其他水域待过、他们无从比较，如今游到这片水里，虎哥儿觉得这边的水舒服透了！暖洋洋的，简直就和泡澡一样有没有？！

    在海水里游着，好奇的看着旁边游泳的鱼，而旁边的鱼儿也好奇的看着它们，直到气囊里最后一口气用完，他们才鼓着腮帮子，朝上方有光亮的地方游去。

    看着头顶的晴空万里，杜楠觉得：这世界真奇幻。

    他们从一个海底游到另一个海底，然后又从另一个海底往上游，游到了另一个海面？

    “楠哥，这是怎么回事？咱们现在在哪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青哥儿左右看看，最后一脸期待地看向了杜楠。

    杜楠也四顾了一下，半晌道：“我们大概是跨界了，刚刚那个蓝点应该就是界门来着。”

    “跨界是这么容易的吗？我都不知道这片海里直接连着这么一个界。”青哥儿满脸的兴奋。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在家乡的时候，那边的海里曾经有过鱼潮，据说就是从其他界里越界过来的，说不得和这次就是类似的情况？”杜楠想了想：“也可能和之前的漩涡有关。”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咱们就在这边探探路，楠哥！青哥儿！前头有陆地，咱们上去歇歇脚不？”两人正说着，他们已经听到虎哥儿的大嗓门了，在海里待久了也腻烦，他一浮上海面就跨在了自己的龙上，和他一样的还有他的其他兄弟同伴。一飞上来就看到了前方的陆地，他立刻招呼还在海里头的杜楠和青哥儿了。

    青哥儿立刻跳上了他的龙，拍拍自己的身前，他还想让杜楠和他同乘一条龙来着，不想红娿若已经不知何时重新钻到水下，利落地钻入杜楠的两腿之间，一顶，就把杜楠重新驮自己身上了。

    “我看它想做你的龙！”看着红艳艳的小红龙，青哥儿哈哈笑道。

    嘴巴一张，竟是露出一抹有点像笑的表情，小红龙往前一窜，瞬间越过青哥儿往前头的陆地飞去了。而看到所有人都走了，青哥儿也不再耽搁，一拍身下的青龙，直接飞进了同伴之间。

    天与海之间，九名青年骑着龙从海上飞来，爽朗的笑声不时从空中漏下来，这是如今此间无人，倘若有人的话，怕是他们会被直接误会成天人。

    他们就这样飞着，直飞到前方的大陆上，居高临下俯视下方的土地，青年们发现，之前以为是一整片大陆的地方其实并不大，大概比他们的岛还要小一点点，只不过，下方的情景却和他们那边大不相同，看清下面景色的那一刻，他们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显然不是大自然鬼斧神工早就的景象，下方的整片大陆上，只有边缘一圈是沙滩，而沙滩里头，则是一片玉石铺成的平整地面，虽然部分地面已被沙子淹没，然而还是看得出大部分都是一种材质铺成的，而在那地面之上，高高竖着数不清的柱子，然后在正中央，有一面同样高高竖起的石壁。

    那柱子无比粗大，也就是他们飞的足够高才能看清它们的全貌，待到他们降落下来的时候，他们九个人连同他们的龙刚好可以停在其中一根柱子的柱顶。

    可想而知此地的壮观了。

    这是那儿？